她瞪圆了眼,赐她良缘?她怎么觉得这个华凌比她更像神棍!
“诸葛姑娘,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最少还要施上五次针才能醒来,期间他不宜随意搬动,就让他住在这里吧,平日他需要人照顾护理,你们也就一起住下,这样大家都方便。”华凌提议道。
其实只要再深度施一次针,伤者的状况便能加快恢复,不过这么快将伤者医好,诸葛苡湛一行人肯定会急着离开,这样就打探不到想知道的消息了,所以只好委屈一下这伤者了。
“我们一行人住在这里方便吗?”想到要跟皇甫璟渊同一屋檐下,她额头就隐隐发疼。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不过还是要知会一下阿璟。”华凌开始收拾自己的看诊工具,“我接下来要去帮阿璟换药,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询问他的意见,你看如何?”
“我也一起去?”她好犹豫啊,一想到他那张冷得跟冰雕一样的脸,她就全身发寒,可是随即又想到自己还没跟人家道歉呢,只好垂着双肩点头,“那好吧,我跟你一道去……”
“走吧。”他看向一旁的元生,“小像伙,那大叔就交给你照顾,他要是有什么状况你就大喊,知道吗?”
“好的,华大夫,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叔的。”元生双手握成拳,用力点头承诺。
她揉揉他的头,“元生,你先在这,我一会儿让银子过来帮你一起照顾大叔,好吗?”
“好。”
第十一章 达成协议(1)
“找我有事?”皇甫璟渊手执着狼毫不疾不徐地沾着墨汁,睐了眼有些手足无措的诸葛苡湛。
在前去寻找皇甫璟渊的途中,华凌为了给两人独处的机会,故意装做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藉口离去,诸葛苡湛只能独自前来面对皇甫璟渊这个大冰块。
她娇俏的脸蛋微微皱成了一团,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他表达歉意。
方才骂人家骂得很爽,结果发现根本是自己误会,现在要跟人家道歉,可她这张嘴怎么也开不了口。
金色阳光透过树梢穿过雕花窗棂,斑驳的落在屋子的地板上,风吹过树梢,光线随着摆动的枝叶若隐若现,成为一幅有趣的画。
皇甫璟渊已经写完几个大字,诸葛苡湛却还不将来找他的目的说出来,只是死盯着地上摇晃的光影,他放下手中的狼毫,拿过一旁已凉的参茶喝了口,而后道:“诸葛苡湛,我想屋外花园的风景会比我屋内的光影来得有趣,若是有兴趣,你可以到外头欣赏。”
“不,我是来……”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欸,你、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放心,已经好多了。”
看他态度终于不再那么冷冰冰,她食指用力的挠了挠后脑杓,五官纠结的说着,“我……我是来道歉的!”
“你说什么?”
“道歉,皇甫璟渊,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猛起身,朝着他深深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的,对不起。”
“道歉!”他身体往后倚,整个背脊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手支在椅子扶把上撑着一边脸颊,像是在看什么新奇事物一样看着她。
“我用你给的镜子照过了,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你好心提醒我,我却误会你,对不起!”她再次道歉,这次音量更大了。
皇甫璟渊看着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头顶、柔美的后颈跟纤细的后背,本平静无波的眸子突然闪了闪,耳垂立马浮现一抹红晕。
他忽然想到,稍早她因撞击往后倾倒、被他护住的当下,她纤细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掌不慎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虽然仅仅那么一瞬间,快得让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当下却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战栗从他体内炸出,倏地窜过全身。
那轻微的碰触让他联想到前些日子捡到的那件粉红肚兜,心跳更是紊乱不已。
“唔……”
耳边传来一声极细微的痛苦呻吟,将他有些飘远的思绪拉回,他猛地一个甩头,在心头咒骂了自己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习武多年的他早已练就心如止水的本事,面对一切淡然处之,却在碰到她后出现各种奇怪反应。
不,应该说,自从遇上诸葛苡湛,平时遇事冷静不冲动的他开始变得不淡定。
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物,情绪起伏就会变得异常,有时连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反应给吓了一跳,让他变得简直不是他认识的自己。
正是因为先前陌生的骚动,让他不得不进屋提笔写字,好不容易压下了混乱的心绪,现在却又因为无意间的眼神接触忆起,心再度狂跳得厉害。
他心神猛然一敛,提起狼毫藉着沾墨汁的动作缓和情绪,僵着嗓子问:“你打算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个动作?”
她愣怔了下,火速挺直身子,“不是啊,你没有说你原谅我了,所以我才没有起来。”
“其实要我原谅你并不难。”他若无其事的沾着墨汁,“只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扭着手指虚心的问着。
从卦象中,她早得知他贵不可言,只是不知道“贵”到哪里去,这也是她会这么果断道歉的原因之一。
“从今往后不许再为人卜卦算命。”
“不可能!”她一口回绝,“要我不再卜卦算命,等于是要我的命,你不如现在杀了我,况且你这条件是不对等的。”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人。
不过是骂了他,他就要她收起吃饭功夫,这笔买卖他可真是赚大发了。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他继续低头提笔写字,在她一脚踏出门槛前,慢悠悠的提醒,“你应该是为了让那位大叔继续留在这里让华凌治疗,才会来向我道歉,若我不同意,他就准备等死,难道这样你还打算走?”
她脚下一顿,旋身死死瞪着他,咬牙问:“除了这点,你还有什么条件?”
“没有。”
她磨了磨牙,看到他手腕上包扎着的伤口,突然想起一事,“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件事,你若是原谅我,且答应让大叔继续在这边疗伤,我便不再追究你毁约之事。”
“我毁约?”他何时跟她有过什么约定?
“上回你让我帮你算所要找的人,你还记得那事吧?”
他放下手中狼毫,双手抱胸与她对视,“记得,如何了?”竟告诉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他是睁眼瞎不成。
“当时我曾经免费送你一卦,说你这一个月内有个生死劫,能救你一命的是你的仇人,而好巧不巧我的卦是那般神准,你经历了生死劫,而且是我这仇人救了你。”
“所以?”
“当时我说过,若是你幸运逃过一劫,你就得在京城的城墙上挂上布条向我道歉,同时承认我是千年一遇的小神算!”她大声地将当时提出的条件说出,提醒贵人多忘事的他,“而当下你也同意了这事!”
皇甫璟渊眼尾暗抽了下,飞快的回想当时,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你现在提出这事,是想跟我谈条件?”
“没错!”她双手叉腰,对着他抬了抬下颚,“我可以让你不用履行方才说的那些条件,但你必须让华大夫继续医治大叔。”
瞧她那副像是抓到他的小辫子一样得意骄傲的神情,皇甫璟渊嘴角若有似无的轻勾,“若是我不答应呢?而且,你确定你有办法安全到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