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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她这个受了伤的新嫁娘,也被人妆点打扮得满身贵气与喜气,看不出半点受了伤的模样。

  “福晋,您不能这样的,这样不吉利的!”

  瞧着刚进门的福晋两手并用,利落地拆去了凤冠,抽去了凤凰簪,连满头珠翠在转眼间都几乎要被拔得精光,喜娘急急的想上前阻止,可是想到福晋如今尊贵的身分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劝说。

  没有在喜娘的劝说下停手,阙飞冬在终于除去了那些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来的首饰之后,这才漾起一抹笑,对着喜娘说道:“没事的,去帮我把我的丫鬟喊进来,服侍我净面和更换衣裳。”

  “福晋,之后尚有许多仪式还没进行,还有合卺酒也还没喝呢!”

  喜娘和嬷嬷们忙着阻止阙飞冬的举动,但陪嫁过来的绿竹和棉青就在门外,听到话后赶紧走了进来,帮着阙飞冬将钗环补尽,卸去浓重的妆容,连沉重的嫁衣也脱了下来,换上一般的常服。

  然后阙飞冬便领着绿竹和棉青欲走出门去。

  第4章(2)

  被她那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吓傻了许久的喜娘和嬷嬷终于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嬷嬷技巧性地挪步到了阙飞冬的面前,阻了她的去路,然后仰首间道:“奴婢斗胆,请间福晋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既已入了纳兰家的门,自该担负起照顾夫君的责任,我现在便是要往夫君的院子里头去。”

  阙飞冬含笑说着,她已经得知自己这地方并非主院潇湘院,谁让自己的夫君现在病得起不来床。

  她没有任何新嫁娘的娇羞,反而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嬷嬷丫鬟们闻言一噎,但一想到太福晋的禁令,众人连忙又拦了上去。

  “福晋,这可不行啊,郡王爷的院子可不能乱闯,太福晋已经下了死命令,说是没有她的首肯,任何人不得擅入。”

  “我算任何人吗?”她语气不疾不徐的反问,人已经绕过挡着她的嬷嬷们。

  从今日起,她的命运便与纳兰肃鸣的命运连在一起了,即使他没有亲自拜堂,她也视他为自己的夫君。所以她现在该做的,不是在新房里安歇,她想去瞧瞧他,瞧瞧她的新婚夫婿。

  打从上花轿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一直有一股冲动,之前她不敢想,但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了,那么她便要尽自己的一切去帮助他。

  出了门,其实她并不清楚纳兰肃鸣此刻在哪儿,但她还来不及问,绿竹已经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然后领着她往前走去。

  绿竹一向是个灵巧的,只怕自己在拜堂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早已把郡王府后园子里的方位都给摸仔细了。

  “方才在外头听嬷嬷说漏了嘴,这几天郡王爷病得厉害,几乎已经不醒人事了,说是急症,可府中不少下人都在传郡王爷得的是疫病……”一边领着主子前进,绿竹一边低声说着她所打听到的消息。

  这些消息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了阙飞冬的心上。

  原来不是假的吗?

  心中曾有的一丝侥幸幻灭了,她原本红润的脸庞也染上了一抹苍白。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对纳兰肃鸣早有倾慕之心,与他的纠葛其实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刚开始,她其实是很讨厌那个看起来总是有些高傲的鸣哥哥,虽然门第有别,可因为她娘和老福晋在小时候因缘际会结成了手帕交,所以各自婚配以后,老福晋便常下帖子让她娘进郡王府同她谈心。

  娘到郡王府时,有时也会带上她,那时她年纪还小又被娇养着,所以总被鸣哥哥弄得哇哇大哭,可她本就是个倔强的性子,被欺负久了就开始反击,尤其当她发现只要自己被弄哭了,鸣哥哥就会被老福晋教训以后,她更是不时地就使出这个绝招。

  想着想着,阙飞冬那有些苍白的脸庞浮上了一抹浅笑,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怀念——真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只可惜,后来她娘病重过世,方氏进门后忧心老福晋会因为和她娘的交情,甚至她的告状插手阙家后院,便向她爹进了许多谗言,加上她八字不好的消息又被人刻意传出,少了娘亲牵线的她便和者福晋及鸣哥哥断了联系。

  其实,有一回鸣哥哥还曾经翻了墙摸进了她的院子,只不过她那时初初丧母,防卫心很重,总觉得每个人瞧着她和弟弟的目光都带着怜悯,所以也不愿与他好好说话,只是冷眼瞪着他,直到他觉得无趣离开。

  到现在,她还记得他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若是有困难便让人到郡王府来找我。”

  但这几年,即便千苦万难,也没想过要求助于他,她想……那不过是一时的怜悯罢了,她可不想被人当成麻烦……

  “福晋,已经到了!”

  在阙飞冬沉浸在那万千的思虑当中,绿竹已经将她领到了纳兰肃鸣的潇湘院,她想也没想地便抬脚上了台阶,但那守在门前的两个丫鬟却没有主动招呼她,反而用防备的眼光瞧着她,甚至挡在门前。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绿竹忍不住地对着那两个丫鬟喝斥道:“大胆,福晋来瞧郡王爷了,还不快让开!”

  “奉老祖宗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闯潇湘院。”其中一个守门的丫鬟开口道。

  她当然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便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愿让她进去打扰郡王爷。

  不过是个冲喜的,也敢摆嫡福晋的谱?

  旁的下人或许会畏惧阙飞冬嫡福晋的名头,但这个守门的丫鬟却是纳兰肃鸣面前的一等丫鬟珠菊,自然与寻常下人不同,所以在面对阙飞冬时,她不畏不惧。

  阙飞冬自然瞧出了这个丫头眸中的蔑视,心中涌起怒意,但面上却半点不显,依然维持着平静的神色。

  “你……”

  绿竹咽不下这口气,张口便要骂人,却被阙飞冬的眼神制止。

  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珠菊,即使不言语,但那眼神却让珠菊原本凌人的盛气一点一滴的消失。

  “我要进去照顾郡王爷,你大可以去向老祖宗禀报。”话说完,她就直直地朝着门口走去,即使珠菊堵在门口也没停止。

  原本珠菊也是不让的,可在阙飞冬那坚定的目光中,她还是在最后一刻避让了开来,而另一个丫头见情况不对,早就退到一旁。

  阙飞冬的脚步连停顿都没有,也不等绿竹上来开门,便自己抬手推门而入。 一进屋子里,就闻到里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但她却连眉头也没皱地就笔直穿过花厅,直闯到寝房的榻旁才停住脚步。

  颤巍巍地伸出丰,她轻抚着纳兰肃鸣那蜡黄削瘦的脸庞,哪里还有半点以往的意气风发?

  仰首,逼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她的眸光中闪烁着一丝的坚定,然后骤然俯身,在他的耳际宛若呢喃一般的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有什么事,我陪着你呢……”

  见她突然俯身,追在后面的珠菊便气急败坏的奔上前来,想要将她与郡王爷隔开,但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见阙飞冬又直起身子,走了几步至窗子旁,伸手就扯开了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帘子,然后将窗户打开。

  “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是害郡王爷病情加重,老祖宗不会饶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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