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她并不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体态还很丰腴,从十三、四岁起,她就常听到别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她,她太明白被人以外貌论定一切的感觉有多难受。
即便重生后宿了绦月的身子,成了一个有着姣美容貌的姑娘,她也没有以貌取人的嫌弃他。
她才没那么肤浅,肤浅的是他吧?
这么一想,她竟不觉得害怕,反倒有点生气了。
她不知哪来的熊心豹子胆,一把挥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两只杏眼圆瞪着,直勾勾地看向他,气呼呼地道:“是,我是不甘心!我本来合该有大好人生,可现在全毁了,全都毁了!”
她本来是百味珍的吃货千金,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可以很快乐,而且她压根没想过要嫁,只想一辈子开心的在食物的世界里搅和。
可是因为他,她噎死了,还宿在绦月的身上,被押着嫁进肃亲王府,毫无自由可言就算了,连吃都无法尽兴,她是真的太不甘心了。
允肃冷冷的瞪着她。合该有大好人生?她指的是她本可以跟英俊的永城郡王在一起,却嫁了他这么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丈夫?
说来,他也只是奉旨娶她,完全没想过要跟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但此刻,他竟被她激怒了。
他从没想过要碰她,可这一瞬间,他却兴起了念头,那不是渴望,而是报复,是惩罚。
“不甘心是吗?”允肃一把拽起她的手,冷酷的瞅着她,“不甘心也得甘心。”
迎上他的黑眸,发现他眼底迸出骇人的光,绦月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个劲的将她推倒在榻上,整个人朝她压了过来。
“啊!”她惊叫一声,本能的反抗。 她的抵抗不从,越发激起了他的怒气,他的大手往她胸口一抓,扒开她的衣服,露出那雪白细嫩的肌肤。
幽微光线下,她的肌肤泛着魅惑的光泽,激发了他霸道、征服的本能。
他俯身,却不亲吻她的唇,而是粗暴的蹂躏她柔软的身躯,用一种羞辱的方式侵犯她。
“住手!不要!”绦月拚命的挣扎抵抗,可她一介弱女子,哪敌得过这个长年在沙场上征战的男人。
“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拒绝我。”允肃沉声说道。
她眼底泛着委屈的泪光,无助又气愤的看着他。
是,他们已是夫妻了,她当然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别说他对她没有爱了,甚至连一点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他把她当青楼花娘一般,认为她卑微又低贱。
“你一直想见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漠又带着讽刺的笑意。
她气恨、不甘心的瞪着他。
允肃冷哼道:“我可不会对你太温柔,你担待着点吧。”说罢,他仿佛将她当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粗鲁的撕扯着她的衣物,揉捏着她的身躯。
绦月全身颤抖,眼泪掉个不停。
她感到羞耻,感到受伤,感到愤怒,也感到无奈,她不敢、不能,同时也无力拒绝。
眼一闭,牙一咬就结束了。她闭上双眼,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可当他粗暴的拉下她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时,她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大喊,“不——”
她再一次反抗,也引起他更大的反应,他将她拉向自己,抓住她乱踢的脚。
老实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虽是一介武夫,不懂得怜香惜玉,却也从没用这种强迫粗暴的方式对待过女人,然而此时面对她,他却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她越是抵死不从,他越是想惩罚她。
因为她每一个抗拒的动作,每一声不要,在他眼里,都是为了常善。
感觉到他的大手探向自己的两腿之间,绦月挣扎着尖声哭喊道:“不要!住手!放开我!不要——救命!来人啊!喜福!春寿!玉春嬷嬷!”
这时,同在康宁苑中已经听见声音的喜福跟春寿急忙跑到房门外喊道:“福晋,您怎么了?!”
怕他们误以为有恶人入侵而冲进来,允肃沉声喝道:“都给我滚!”
听见房里传来的是王爷的声音,喜福跟春寿陡地一惊,惶恐的面面相觑,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喜福!春寿!救我!”绦月方寸大乱,明知向他们求援无效,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喊着他们的名字。
但她很清楚,他们是不敢也不会进来救她的,于是她心一横,提着一口气猛地坐起身,抓着他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又深又用力,允肃浓眉一揪,懊恼的瞪着还咬着不放的她。
武人的反应教他几乎想反手给她一掌,可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对她动手?他只好一个振臂震开她,她整个人向后仰,翻倒在床上。
眼看着一切成了可笑的闹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懊恼的起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绦月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不知是松懈了还是吓坏了,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永城郡王府中,塔格尔正在花厅候着常善,常善姗姗来迟,一派轻松。
一见他现身,塔格尔立刻起身行礼,“郡王爷。”
常善就着那张上等檀木椅子,四平八稳的坐下,下人马上奉上一杯冰凉沁脾的奶酪,他吃了几口,一脸满意。
“肃亲王府那儿……”他睇着塔格尔,“没什么消息吧?”
“没有。”塔格尔摇摇头,“绦月未回门,但似乎代嫁之事未被识破。”
常善一笑,“本王就说你多虑了吧。”
“下官也是担心肃亲王……”
常善打断了他,“允肃这些年几乎不露脸,哪里知道绦雪的样貌?她们姊妹俩十分相似,除非熟识,否则也难以分辨,再说了,外边的人根本不知道绦月的存在,允肃又哪里会知道嫁进王府的是绦月,而非绦雪?”
塔格尔一脸愁容,“下官哪能不担心?这可是欺君之罪呀!要是东窗事发,怕是要诛连九族的。”见常善一副“你真是杞人忧天”的表情,他接着又道:“再说,绦月那丫头之前还因为不肯代嫁而服毒自尽,人虽然救回来了,也总算答应嫁进肃亲王府,可下官还是担心她会出什么纰漏。”
常善哼地一笑,一脸不以为然,“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咦?”
“女人啊,再怎么不愿意,只要睡过了,生了孩子,都会认分的。”常善说。
塔格尔急忙顺着他的话,讨好卑微地道:“说到这个,其实下官今天来是为了绦雪的事……”
一听到绦雪这个名字,常善马上露出苦恼烦闷的表情。
“郡王爷,”塔格尔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道:“绦雪的肚皮藏不了多久,再过一些时日,下官打算把她送到城郊的庄子去养胎待产,不知郡王爷几时才能给她一个名分?”
常善沉默不语。
“郡王爷,绦雪肚子里可是您的亲骨肉呐。”
常善皱起眉头,神情不耐地道:“这事本王知道,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福晋是何人,她可是康亲王的外甥女呀。”
塔格尔当然知道,檀花福晋性情强悍,之前为了永城郡王纳妾之事,就已闹得不可开交,要是短时间内再提及收房之事,恐怕她会大力反对,甚至闹到康亲王那儿去。
但绦雪的肚子已一日一日大,这么等下去又岂是办法?
常善敷衍了塔格尔一番,又见塔格尔眼底隐藏着一点不满,立刻又好声好气地道:“右副都御史大人,放心吧,我迟早会给绦雪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