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月事前几天来了。”她头垂得更低了。
卫崇尽一愣,没料到她会说起这等私密事,但已经是夫妻了,说说也没什么不行,只是……
“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因为她月事来,他们就要分房睡?可她不是说是前几天的事了?
“你怎会不懂?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怀上你的孩子。”
“我也没冀望一次就能让你怀上。”或许更准确地说,他不打算让她这么早怀上孩子。
他母亲当初就是生他时难产而死的,那年,他娘才十六岁。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她不解地问。
卫崇尽呆愣地看着她半晌,突地抚额低笑。
好,很好,好个棘手的问题,真是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
“你会不知道你的清白已经被我毁了,除了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
“……喔。”是了,她怎会忘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把她视为他的责任了。
“齐墨幽,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内心五味杂陈,冲击得他不问不痛快。“就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齐墨幽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一问,瞬间红了脸,可一想到上回在庆丰楼他这么问时,夏烨正好找上门……
“卫家哥哥,你不必因为我喜不喜欢你就打算回应我,你可以喜欢你喜欢的人,没必要为了我屈就到这种地步……”
他就是这般温暖,认为她喜欢他,他自然也要喜欢她,好让她感到安心,可他心里明明有人,没必要勉强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串成句子他却不懂?
“我说你不用在乎我,你尽管去喜欢你喜欢的人就好。”她说得够言简意赅了,还要她说几次?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他总算听明白了,但还不是很明白。
“这样也为难?不然,你要我怎么做?”她都退让到这地步了还不够?
“我只喜欢你,你要我尽管去喜欢你,却要我不用在乎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她以为他心里有别人不成?
“怎么会?”喜欢她?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会?天底下的姑娘家,我就只喜欢你一个,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为了你不迎接我回京就肝火大动?”夏烨说他蠢,可他倒觉得眼前这个比他还蠢。
齐墨幽傻愣愣地瞅着他半晌,她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说,姑娘家里头,他只喜欢她,而男人里头,他喜欢的是夏烨……
嗯,她不能再苛求了,他能喜欢她,像是作梦似的,她觉得好不真实,连放胆开心都不敢,就怕眼是幻影,只要她稍一激动便会幻灭。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傻模傻样的,她该不会打算拿这傻样诱惑他吧。
“我……听清楚了。”她羞赧地垂下脸,露出一截白皙赛雪的脖颈,还有红如火的圆润耳垂。
卫崇尽险了咽口水,突地一把将她抱起,吓得她赶忙攀住他的颈项。
“既然听清楚了,往后就不许分房。”
她在他怀里轻轻地点点头,不一会就被他押上床。
她羞报地要他先去梳洗,可他哪里肯?
那日他情动得厉害,毫不怜香惜玉,把她给伤着了,肯定也教她怕了这事,所以今晚他要慢慢来,要让她知道夫妻间的闺房情事是极致销魂的……
第十一章 为夫君讨公道(1)
迷迷糊糊张眼,瞧着贴在眼前的胸膛,齐墨幽眨了眨眼,吓一跳的瞬间手已经推了出去,瞬间传来一声闷哼。
几乎同时,她清醒了,也意会她把谁给推下床。
“齐墨幽!”他怒吼着站起身。
她吓得卷起被子滚向内墙,卫崇尽立刻扑向前,一把将她抓进怀里。
“跑哪去?你以为你跑得了?”他掀开被子,硬逼着她露出脸。
“你先去穿衣服……”她羞赧得不敢张眼。
虽然她假装没看到,可还是看到了……她怎会又把他给推下床了?
“不穿。”他粗嗄喃着,吻上她粉嫩的唇,大手已经滑进被子里头,攫住了她柔软的酥胸。
齐墨幽小脸涨红,不断地推拒着。“不成,已经天亮了,画瓶她们都在外头候着,你赶紧起来。”
“我没叫进,她们谁敢进来?”他俯首,吻住粉色的蓓实。
她不自觉地轻吟了声,吓得赶忙捂住嘴。
“捂什么?”他坏心眼地拉开她的手,湿热的舌不住地舔弄着。
“你不要……天亮了!”羞到极致,她蓦地擒住他的手,一把将在他反制在床上。
“……这景致挺不错的。”他沙哑喃着,目光落在她欺霜赛雪的胴体上。
齐墨幽羞得险些尖叫出声,只能赶紧卷着被子逃往净房。
卫崇尽也没坏心到没心没肺地跟到净房逗她,可瞧她刚才那羞怯的模样就心痒难耐,不得把她给压回床上。
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起身穿上衣服,让人进来收拾房间,顺便传膳。
他坐在榻上等着,可好半晌等不到她出来,只好去敲净房的门。“娘子,你是不是太累,要相公伺候?”
瞬间,门板打开,露出她噙怒却又红晕未褪的娇羞模样。
卫崇尽勾起唇,笑得又邪又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直接带到榻边,刚好早膳已经端进来,他便亲自服侍,给她布菜。
“我呢,吃食方面向来随兴,你要是有什么吃不惯的,尽管跟厨房要你喜欢的。”他边说边给她夹菜。
“不用了,我吃得也简单。”她尝着小米粥,觉得味道还不错,余光瞥见窗外的天色,不禁道:“得去给公爹敬茶,这时候会不会太晚?”
“天晓得呢?我倒觉得不用在意他。”
“不管怎样,他还是你爹。”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是。”小时候,他曾希望有爹,可是在震北大将军府里听了太多关于卫和的恶形恶状,再加上他回镇国将军府时见证了那人的愚蠢盲目,便打从心底希望那人不是他的爹。
“不管怎样,他就是,你既然在朝为官,就不该有落人口实的机会。”
卫崇尽瞅了她一眼。“怎么我觉得像是夏烨在跟我说话?”有那家伙耳提面命就很够了,再添个人说同样的话,他耳朵会长茧。
齐墨幽愣了下。“我跟他像吗?”夏烨是个会让姑娘家都自惭形秽的美男,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得上他。
“说话挺像的。”总是把他当弟弟训,偏偏他才是年纪最大的那一个。
“喔。”许是这么丁点相似,她才会成了他唯一喜欢的姑娘家吧。
没有什么该不满的,可她心底就是有那么丁点不舒坦,大概是她愈来愈贪禁,想要的愈来愈多。
“怎么了?”卫崇尽瞧了她一眼,尽管她神色没什么改变,但他就是知道她有点不高兴。
“没什么,只是在想昨晚有个婆子说将军夫人想见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较妥当?”她不再深思,转移了话题,希望他给个准话让她好做事。
卫崇尽嗤笑了声。“这个将军府里哪来的将军夫人?”
“我不算吗?”
他愣了下,随即放声大笑。“我倒给忘了,你说得对极了,你是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定远将军夫人。”
定违是皇上赐的头衔,他实际上是领着神枢营,外人叫他都督或大人,喊他将军的倒不多,教他一时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头衔。
齐墨幽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再问:“你的薪俸都放进公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