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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她一噎。

  “皇上,这就是臣给您的大礼,您可满意?”

  人逮到了,以后不用再费尽心思叫他剿灭前太子余孽。

  “你……办得很好,朕重重有赏。”明明恨得咬牙切齿,皇上却得摆出“甚得朕意”的样子。

  提前知会他一声不行吗?偏要等到他吓出一身冷汗才神来一笔,在惊险万分之际化险为夷。

  这便是他憎恶二十四皇叔的缘故,他永远在嘻笑怒骂中耍人一记,以玩乐心态看待生死,气定神闲地看人苦苦挣扎,他仿佛掌控了一切,无所畏惧。

  “赏就省了,臣要去洞房了,剩下的就由皇上收拾了,能者多劳。”他的洞房花烛夜等了很久。

  段玉聿喊了一声“开席宴客”,随后抱起他“饱受惊吓”的王妃回喜房,对于身后那些事一概不理。

  “你……”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网外的皇上、网内的段明宜,两人几乎同时发出磨牙声,恨恨地咒骂段玉聿。

  第十二章 终于迎娶美娇娘(2)

  无风,无星,无月,四周一片白茫茫。

  骞地,熟悉的酒味飘来,阖着眼的夏和若忽然睁开眼,原本的白雾散开,露出一条石板小径。

  她走着走着,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酒坊,再定眼一看,这不是她的无名酒坊吗?

  “丫头,你来了呀!”

  咦?好熟悉的声音!“你是?”

  “忘记你夏爷爷了吗?”

  夏爷爷……“夏爷爷!”

  一位老人的形体慢慢浮现,露出和蔼的笑脸。

  “你没看错,这是无名酒坊,可又不是无名酒坊。”他笑呵呵地抚着长须,话出犹带三分谜。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在你面前的无名酒坊是我仿你的无名酒坊弄出来的,它除了少了酿酒师和学徒外,几乎是一模一样。”他借来一用,让她不觉陌生,免得手生。

  “喔!我大概了解您的意思了。”它是仿造的,虽然看来像,实则不同,她感到浓郁的灵气。

  “那你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夏老祖的语气始终带着笑意,慈祥地看着小姑娘。

  “酿酒呗!”她想不出其他事。

  “嗯!聪明的孩子。”不愧是他们夏家的种。

  “可您不是说不再教我酿酒了,说我学得够多了。”贪多嚼不烂,夏爷爷当初是这么说的。

  学一门技艺便已足够,不用样样精通。

  “这是最后一次,等教会你我就要走了。”他抬头望天,好像天上有一片晴空,他心生向往。

  “您要去哪里?”夏和若心里有点舍不得。

  “顶替杜康。”他以为要等上千年,没想到……

  “杜康是谁?”好熟的名字。

  “酒神。”

  她惊讶的圆睁双眼。“夏爷爷要去当酒神?”

  “嗯。杜康犯了错被眨了,我去接任他的位置,日后不能再照看你了,因此想趁还没去之前看看你,顺便教你酿一种新的酒。”今日一别,再无相聚之日,能留给她的只有一缸酒。

  “夏爷爷,要酿什么酒?”她什么好奇。

  “莲花白。”他语带怀念。

  “莲花白?”她听过梨花白,没听说过莲花白,用莲花也能酿酒吗?

  “跟我来。”他招手。

  “是。”夏和若乐颠颠的跟着。

  酿酒作坊里什么都没有,但一眨眼,又什么都有了。

  “这些是莲蕊、黄芪、川芎、肉豆蔻、当归、五加皮、牛膝、何首乌、砂仁等二十余种中药,你一一嗅其味、观其色、尝其味,牢牢记住,不可搅混了。”

  “这算药酒吗?”好多的中药材。

  “是”能滋阴补肾,和胃健脾,舒筋活血,袪风避瘴,酒液清澈透明,酒香浓郁宜人,药香芬芳协调,口感醇厚柔和,回味甘润悠长,色泽瑰丽,适合女子饮用。

  “我们要开始酿了吗?”她跃跃欲试。

  “急什么,好酒要陈酿。酿美醇凝露,香幽远益清?,秘方传禁苑,寿世旧闻名。”这是失传已久的酒方。

  夏老祖手把手的教夏和若酿酒的过程,一次又一次反复的酿制,酿到她熟悉,他才在一旁捻着胡须看着,直到满意才点头。

  “你乃重生之人,当知后世有几场天灾,你且以酿酒为名大量囤粮,待到百姓有难便施以援手,此乃你的功德,为你的来世积福。”

  “好。”帮助人是好事,她会尽力而为。

  “还有,我曾送了你一样东西,如今要取回,此于你已无用处,反而易招来祸事。”本来是为了她好,如今却有可能害了她。

  “夏爷爷送了什么?”有吗?她怎么不记得。

  夏老祖呵呵笑,抚抚她头顶。“为善修正道,为恶入畜道,你是好孩子,苍天不会亏待你的。”

  “夏爷爷,您要走了吗?”看他离情依依的神情,她的心也难受起来了,好像失去一名至亲。

  “嗯。我的名字叫夏仲亭,记住了吗?”别了,我的后世子孙,但愿你一生顺心平安。

  “夏仲亭……”好像在哪听过。

  老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周围渐亮。

  马蹄声哒哒,马车车轮辘酿转动。

  “醒醒,夏仲亭是谁?你竟敢在梦里低喃别的男人的名字!”醋劲大发的段玉聿摇醒睡梦中的夏和若,脸色蒙上一层阴霾。

  “什……什么,你别摇,我快吐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晕车了,腹中酸水一阵一阵翻滚。

  “夏仲亭是谁?”他逼问。

  “夏仲……喔!夏爷爷,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他也来了?睡得有点迷糊的夏和若东张西望,用手揉眼皮。

  “夏爷爷?”他脸上的怒意退了一半。

  “教我酿酒的爷爷,我会酿酒都是他教的,他刚才还教我酿莲花白,等我有空酿给你喝。”她不觉得此话有异,喜孜孜地想让爱酒的夫婿也喝到好喝的莲花白。

  “刚才?”他表情有点古怪。

  “是呀!就在刚刚,他教我……”呃,他们在回封地的路上,不是无名酒坊。

  半年前,段玉聿与夏和若成婚,她的名字记上了皇家玉牒后,两人就要向皇上辞行,远离京城。

  可是皇上不肯放人,还以身患奇毒为由要长乐王找到解药,说自己身上的毒一日不解,他便无法离开。

  这是刁难,众所皆知,即使段玉聿不想插手其事,可是他也不想太早看到皇上死于非命,皇上一死,朝廷必定动荡不安,身为皇叔的他更不可能走得开,只得留下了。

  段明宜嘴很硬,宁死也不肯说出解毒方式,两方就这么耗着,谁也不退让,欲耗尽彼此的耐心。

  一日一日飞逝而过,关在大牢的段明宜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早已失去昔日美若天仙的容貌,但是她依然唱着歌咏美人的古调,唱到喉咙沙哑也不停。

  皇上和曾经的贵妃彼此折磨着,不死不休。

  段玉聿却每天游手好闲,带着夏和若上茶楼喝茶,听一上午的说书,中午到酒楼里用膳,晚一点坐着画舫瞧着江上景致,接着夫妻俩一起……逛青楼。

  没错,是逛青楼。

  一间一间地逛,顺便和“故友新知”聊一聊,谈风花雪月,论塞外风光,言琴棋书画,话……呃,新愁旧恨。

  才几个月而已,繁华似锦的京城竟萧条如死城,街道上只看到行人三两个。一掷千金的豪门巨贾,呼朋引伴的世家子弟,京里称得上名号的人物全都不见。

  他们在干什么?

  躲在府里避灾呀!外面有一个活阎王,谁敢出府走动。

  话说段玉聿没打也没骂,和善得很,可是他一脸坏笑地往人肩上一搭,那人便感觉一股无形的煞气迎面而来,然后身子不自觉的发抖,心生畏惧,接着黄尿一拉,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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