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她卸下了防御,像个渴爱的女人沉浸在他轻柔如春风的吻吮中。
她难得的温驯让他惊喜,怕吓坏她,他不敢加深这个吻,连拥抱都不敢,唯恐亵渎了她,但出人意表的,她的手悄悄伸起,往上探索他刚硬的脸部线条。
他只敢用舌轻触她,小心翼翼的诱哄她为他敞开,如果没有那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他相信一切会更美好。
看她又退回冷漠孤傲的保护壳内,铁烈忍不往低咒一声,“是哪个混帐?”随即走去开门。
一副大有要将来人分尸的吼声,让门外的石定风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不禁往后跳开提高警觉。
“石疯子,你最好有正当的理由。”三番两次打断他的好事。
“呃,这个……当初追杀你而藏匿在夜城的可疑份子已经查出来了,是木家堡的馀孽。”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石定风拱手一揖,转身前看了眼在床上的荆无情,被铁烈看中的猎物至今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愿佛祖保佑他,阿弥陀佛。
在门关上后,铁烈好笑的看着如刺猬般张起防御网的荆无情。“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怎样。”未来就不一定了。
“毕竟我们还是商场上合作的伙伴,我不会笨到把赚钱的机会往外推。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详谈,我随时都会在书房等你。今天你也累了一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荆无情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但仍提高警觉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走出玄关,她正松口气时,毫无预警的他突然转身。
“对了,我的书房就在隔壁,无论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过来找我,我会尽力为你服务,满足你的欲望的。”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我不会去的。”听到他暧昧的话,荆无情又窘又怒,羞恼的随手抓起枕头就掷向门口。
“哎呀!好痛。”冲进门的人刚好遭殃。
“春兰。”荆无情连忙揪紧了胸襟以免春光外泄,并下床趋前探看。“对不起,你还好吧?”
抱着包袱的春兰摇摇头,抚着跑得太快而喘不过气的胸口问:“少爷,你没事吧?那个夜皇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没事。”荆无情试图甩掉脑中热吻的画面。
春兰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趁他们不注意时把我们的包袱拿到手, 现在我们得赶快离开这。 ”不经意的一瞥,她发现荆无情的娇颜嫣红似火,“少爷,你脸好红,你的衣服……”乍见她裸露的肌肤上有青青紫紫的吻痕,春兰倒抽了口气,不爷,你的束胸呢?还有你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是不是那个夜皇对你……”
“他什么也没做,好了,别说那么多,拿一套衣服来给我。”荆无情转移话题,她胸口没束起不行,也怪怪的。
“是!少爷。”春兰忙不迭的取出新的布条和衣裳,抽噎的红了眼眶。“要不是石公子告诉我,我还更不知道上哪去找你,我好怕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或者被欺负。”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她脱下衣衫,撩起浓密如云的乌丝,让春兰方便弯下腰慢慢的替她缠起那圆挺的丰胸。
“少爷,我们快点离开这好不好?”
她也想呀!问题是走得掉吗?逃一次差点失身,她不敢保证下次逃跑失败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少爷,早知道就不要多事的救人,现在惹来一身腥。”春兰帮她系紧束胸,然后替她更衣,“你想那个夜皇会不会为了报复而杀了我们?”
“应该不至于。”她知道他要什么,想着,顿时心跳如擂鼓,她装作轻松自若道:“好了,别再提他了。”随即坐下任春兰替她梳髻。
春兰点头的转开话题,“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荆无情回她一声长叹,“我明白你的担忧,只是这里是夜城,夜皇的天下,我们恐怕很难逃出他的手掌心。”
春兰垮下脸,扑入她怀里,“少爷,我好想回家。”说着她颤抖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顺其自然吧。”荆无情茫然的望着前方,此时连向来精明干练的她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如果说他得到她的身体就能了结恩怨,她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但问题是他要的还包括她的心。
*****
蓝天白云下,在夜城内辽阔的白云牧场上,有两匹马并行。
“最近你很忙吗?怎么都不来看我?”
铁烈看着身旁娇贵的白云牧场的主人——华莲,当初因为她爽朗豪迈的个性对了他的脾胃,再加上石定风的推波助澜,一时起哄要他与她定下亲事,因为有大唐的势力做靠山可省去不少麻烦,所以他也就任这桩婚事定下来,然而直至遇见荆无情,他才懂得爱一个女人的感觉,明白当初将婚事看得太草率了。
“多谢你的关心,这些日子的确比较忙。”他敷衍的说着。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套。”华莲矫健的跳下马,没有庞大的随护也不依赖任何人,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大漠儿女的自信神采,一袭火红滚边的锦袍衬托出她丰盈的婀娜身材,翦翦秋瞳流转着黠光,“听说你向来不让外人进入的夜皇居住进个人?”
石疯子那个长舌公,“是有这么一回事。”铁烈不否认的也从马上一跃而下。
“希望不会妨碍到我们的婚事,你要知道我皇帝叔父非常中意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有损名誉的谣言传开来,那就不太好了。”
“天高皇帝远,你皇帝叔父管不到这里。”铁烈嗤声冷笑。
“惹你不高兴啦?对不起嘛,人家没有意思拿我皇帝叔父来压你,人家只是太爱你了。”华莲撒娇道。
剽悍冷骛的铁烈是大漠的传奇,传闻他曾替天可汗击退北方游牧民族,还传言他单枪匹马拯救一整个受困于蛮族的村落,他是所有大漠儿女的英雄。
这样一个气势不凡的伟岸男子竟舍弃高官厚禄,宁愿待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狂傲不羁得宛若天上的雄鹰。他是她儿过的男人中第一个不被她美色所惑,唯一一个不正眼看她的。
原先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便和不喜宫廷生活被封为节度使的爹要了这块白云牧场以便亲近他,到后来却变成全然的爱慕,然而他风流的性子实在叫人无法忍受,开了妓院方便办事也就罢了,现在还金屋藏“娇”。
“你生气了?”她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唯独对他。
“没有。”铁烈发现自己好想念荆无情,才不过几日不见,就好像全身都不对劲。他知道她在躲他,还逃出了夜皇居跟她的小女仆住在一起,就让她逍遥一阵子,等解决华莲这骄蛮的丫头,他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逃离他身边。
“你最近都没空陪我,是不是为了柳凤娘那贱人?”华莲小嘴一扁,想到他的老相好现在正在夜城,她不禁挥了下马鞭发泄不悦。
“不要动不动就出口成脏,我不喜欢一个妒妇。”
铁烈沉凝的口气让她背脊陡生一股寒意。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一定是那贱女人,算算柳凤娘从成为花魁待在夜皇身边也有两、三年,是该换个人了。华莲暗忖。“我皇帝叔父也说男人不风流枉年少,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只是柳凤娘是个妓女,你总不会……”
“就算我要娶她为妻又如何?你还没资格插手我的私事,听清楚了没?”不用恫喝,光那森冷阴骛的厉眸就让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