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愕然,含愧的低垂蛲首,“那时我以为你已经……”
“死了?于是你就赶紧跳上我爹的床,至少没有了小的还有个老的任你摆布?]丑陋的真相让人不堪。
她排面而泣,瘫坐在地,[我那时候怀了你的骨肉,你希望我怎么办?要是被人发现,我这辈子就完了。] [哈,所以终究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就把那未成形的胎儿打成血泥弃于河中?]一股非愤凝塞胸口,他表面鼙怒不形于色。
[你……你怎么知道?]她感到震惊。[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韩尊非转身,不屑看这贪婪为私欲而残杀自己骨肉的女人,只会污了他的眼。
[不是这样的,因为大夫说我身体孱弱,有小产的危险,就算勉强生,胎儿也无法平安生下。]彩衣哭着辩驳,她也不想打掉自己的骨肉。
[不用再说了,]他闭了下眼,头也不回的走开。当彩衣贪慕虚荣的攀上他爹,舍弃了他们之间的誓约,他们之间两小无猜的感情就已经化为去烟随风消散,他不恨她,他只恨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而今他坐拥权势免得,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人嘲讽的小杂种。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彩衣痛哭失声,颓然的跪坐在地,她知道这辈子永远的失去他了!韩尊非信步走出茂密的树林,站在红姑躲的树丛边,音调平板的道:“你还要在那喂蚊子吗?”
红姑吐了吐舌头,心虚的涨红了睑,感觉到两腿蹲麻,她吃力的爬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啊--”因为久蹲,两腿酸麻得使身子一晃,就像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心口被撞了下,怀中柔软馥香的娇躯紧贴着地的阳刚,鼻端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芬芳,安抚了他烦躁的心情。
“你不会站好一点吗?”韩尊非粗声粗气,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轻易的受她影响,下腹炽热如熔铁。
“抱歉、抱歉。”红始尴尬得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撑着他刚硬平坦如铜墙铁的胸膛、隔着一臂距离站稳。
她还乱摸!他脸色更难看了。
“她还在哭耶!”红姑瞧了眼不远在草地上哭得不可遏抑的彩衣,边哭边失魂落魄的爬起离去,似乎都没发现她。
“别理她。]韩尊非深呼吸的冷静下燥热感,没有回头的继续走,也不管她有没有跟上。
“这样好吗?”红姑跟上,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她大我七岁,曾经是我娘身边的丫环,在我娘过世后,是她一手拉拔我长大。”韩举非不知为何嘴里就流泄出过往云烟。
[她对你情深义重,那怎么会……抱歉,我不该过问。]
“没关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没什么好隐瞒,在我驰骋沙场争取功名时,她为了财富利益嫁给我爹。”
“她看起来不像爱慕虚荣的女子。”这男人原来有心结,难怪老板着张没有表情的臭睑。
“我爹是个花心种,喜新厌旧,一年一个妾,后来死在妓女的床上,很可笑、一生女人无数,却只有我这个孽种,而我娘是某个府里的丫环,还是怀了我之后,我爹才不甘愿的娶进门。]
“你气你爹的所作所为吗?”听他轻描淡写的述说,红姑畴的拧痛,她可以想见他在豺狼般众妻妾环伺下如何求生存。
“气?不,我只遗憾当初没有手刃他!”
她惊愕的站在原地。
“你觉得我很可怕吗?”韩举非停下,与她面对面。
红姑摇摇头。
“我不容许任何人的欺骗玩弄,你记住,千万别背叛我。”他托起她下颚,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红姑心漏跳一拍,哑笑,“我没事干么骗你?”
“没有最好。”她只能属于他!
婚后第四日、十二日或一个月,新婚的夫妻会带着礼物偕至女家,称“做客]或称“头返客”,那天又称归宁日。
红姑想起昨晚韩尊非抛下的话,“明天一早我陪你回娘家。”整个晚上睡不着,这可是她嫁至韩将军府第一次他主动说要带她外出。
一大早天方亮,就起身让丫环替她梳妆打扮,红姑兴奋得坐立难安,“怎么没看到韩尊非?你们有谁知道他去哪吗?”
“奴婢不清楚。]身后的韩雨和韩霜面面相视。
“噢,没关系。”她神色闪过一抹黯然。
这时敲门声响起,红姑精神一振的赶紧去开门,“韩……”看到门外不是韩尊非,她勉强挤出笑,“韩十,有什么事?”
“夫人,所有礼品都送上了马车,准备出发。”韩十抱拳道。
“谢谢,你知道你们爷人呢?”
“不清楚,不过韩总管可能知道。”
“那韩总管呢……”才开口,说曹操曹操到。
“夫人,很抱歉,爷临时有要事外出,无法陪同夫人回娘家,特交代属下赶回通知。”
唉!她就知道没那么的好事,谁叫他又是将军又是王爷公务繁忙,等他陪她恐怕要等到发秃齿摇。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只有我自己回去喽。”红姑掩去眼底的失望,无所谓的耸了下肩。
“我会派韩十和韩十一护送夫人归宁。”
“那就麻烦韩总管了。”
于是,红姑坐上马车,这应该算是她出嫁之后第一次归宁,丈夫却不在身边,她胸口流过一丝落寞空虚。难得是个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却只有韩十和韩十一护送她。
乐观的想至少能看到久违的家人,她心情才稍微好些。
“夫人,到了。”韩十和韩十一必恭必敬道。
“红姑,你回来得正好。”她还没拜见爹娘就被往外走的卫尚风不由分说的拖了走。
“二哥,等等,你拉我去哪?”
[二哥有事拜托你,你跟我来就是。]
[且慢,你不说清楚,我来能跟你走。]她甩掉他的手。[帮我演戏。]
[演戏?这回又想吓跑谁家的千金?]红姑直觉的猜到卫尚风是被逼婚得狗急跳墙。以前就曾帮二哥演戏来让那些相亲的千金死心。
[小妹,你别忘二哥帮你多少次,你不会连这点小忙也不帮吧,你忍心让二哥被娘廉价兜售?][反正你都开了荤不知道多少次,早就不值钱啦,]红姑整理自己的袖袍,这件紫纱金红绣的罗初是韩尊非替她特地订制的。
“卫红姑,算我求你,”他再次纠缠。
“还是不行啦,我已经是有夫之妇,要是给人知道就不太好。”才分开一个上午,她就已经开始想念韩尊非。
[没关系,反正京城也没有多少人知晓。大部分的人仅知那日震岳王爷娶妻,却不知道因为尤千金逃跑而新娘换人做。[别扯我的新衣服。]红姑心扎了下。无法否认二哥说的是事实,至今谣传得扬扬沸沸的将军夫人依然是尤千金,不是她卫红姑。
“拜托啦!只要伪装成我的女人,把那位苏姑娘给吓走就可以了。”
她被纠缠得翻翻白眼。“你不是认识很多莺莺燕燕,红颜知己,不会去找她们?她们一定很乐意与你翻云覆雨,火辣演出。”
“不行啦,她们都是楚馆秦楼的烟花女子伪装不来,要是给娘知晓就完蛋,就这一次,等事成后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他就怕弄假成真。
[这可是你说的。”红姑沉吟,“好吧,不过我只是先跟你去瞧瞧,看情况再说。”反正韩梦非也不在身边,他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