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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瞧你满口爱呀爱的,也不觉得恶心。”阔嘴一撇,瞿北皇一脸的受不了。

  “我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了。”瞥见瞿北皇竟耸耸肩,一副就算是穷尽地老天荒也绝不可能发生的神态,何悠作不禁放狠眸中的瞪视,“等着好了,迟早会轮到你的。”

  “喝,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能遇到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伴侣是上天所恩赐,哪像你说的这么恐怖。”

  “啐,真服了你,也只有你这蠢蛋会尽信那种情呀爱的无聊玩意儿。”瞿北皇仍旧是不以为然地将嘴一撇,“言归正传,既然不幸身为你推心置腹的老朋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你这个决定挺危险的。”若万一弄巧成拙,悠作这死心眼的家伙不就要开始面对敲木鱼的后半辈子了。

  “不管一年、两年,我的心不会变的。”他有这个把握。

  “那,她呢?”

  “纭妹……”

  “你不怕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寂寞芳心被人趁隙闯入?”

  “她不会。”何悠作依然是把握十足的笃定,“况且,我只能孤注一掷了。”

  “这么惨?”

  “你才知道我的立场有多艰辛困难哪。”想想,真的是觉得悲哀到了极点,多年的痴心对待竟然敌不过一张薄薄的纸,“唉,希望是以喜剧收场。”

  真的,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了,现下,除了拿时间、距离与她的执拗一拼外,再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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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扭动,“咔嗒!”一声,锁开了,但何悠作搭在喇叭锁上的大手起了迟疑,没有立即走进去,但也没缩回手,犹豫中,奋力疾压下脑海中甫浮现的不忍与不舍,他长长地往胸口吸足气息。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他是誓在必行。

  揣着沉重的心情踏进客厅,身后的大门才轻轻合上,他已经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荧幕,但眼神却是呆滞无神的秦纭妹;她心神恍惚的愣坐着,压根就没留意到有人进来了。

  何悠作也没出声唤醒她的失神,就这么静静地杵在门边,心中百感交集。

  初下决定时,他的心境是义无反顾的坚定,可这会儿见着了失魂落魄的她,刹那间,竟有着强烈的退缩念头。

  真的要走吗?他的心起了质疑。或许,就这么死心塌地地继续守在纭妹身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悟透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再盲信他人的三言两语,也不再盲循着那张该死的卦象的指示,痴等着那莫名其妙的真命天子。

  中古男人?!

  啐,想到就有气!

  “悠作?”被轻轻幽幽的叹息揪回些许神魂,眼眸流转,不觉讶见于站在门口发怔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一会儿。”

  “呃,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她的脑子仍有点呆茫茫的。

  自发生那件事后,这两天,他们全都以电话联系,未曾见面。想他,却又怕见到他,可不知为何,突然见他出现在眼前,纷乱茫然的脑筋忽然闪过一丝寒颤,懵懂中,有些骇怕面对即将面对的所有讯息。

  只因知他甚深,虽然悠作未开口,但她隐约能猜出,他今天是有所目的而来,不是为了责骂她,而是他有事情要说。

  属于女人纤细的第六感告诉她,悠作做了个决定,他预备要告诉她,而这个决定,她一定会不喜欢,相当、相当地排斥。

  “我们两天没见面了。”

  “是呀。”还以为,起码要再过两个星期,悠作才能容忍再见到她这张总是让他伤心的脸孔。

  “还好吗?”

  “嗯。”她略显慌乱地忙着找话题聊,“真不巧,我爸他们出去了耶。”

  “我知道。”闷声应道,他的心情开始变得阴鸷、郁恼。

  何时,他们之间的对谈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疏离了?何悠作满心感慨。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不在家?”

  “因为是我安排他们出去用餐的。”缓步上前,他半蹲跪在她眼前,温热的手捧起她的脸蛋,细细地凝望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眼底有着浓烈的舍不得,“我希望今晚能跟你单独相处。”

  “悠作,你是怎么了?”他的话依然是温和如昔,对她的态度也依然是柔情款款,但,她觉得不安了。

  因为他的眼光让她觉得骇然!

  “我爱你。”老天爷,教他怎舍得离开她呢?

  心爱至极的纭妹哪,这些年来,她一直是盘踞在胸口的唯一,甚至是在此刻,对她的爱竟未消褪半分。

  可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生命的前半辈子,他努力地为着自己的未来而努力,生命的后半辈子,他希望能赢得心中唯一的爱永远留在身边,长长久久。

  “悠作,”他沉默得愈久,叹的气愈深,她的胸口就愈加揪紧、惶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呵,他的纭妹永远是这么敏感。

  “的确是有事。”

  “你说呀!”

  “我答应加入医疗小组了。”

  医疗小组?参加医疗小组?脑子有那么一秒钟的僵凝,然后,瞬间引爆,炸得她浑浑噩噩地像是被抽净了魂魄,却又依然清晰地听进了他的宣告。

  “昨天,我跟瞿北皇碰面,也聊过了,我决定加入。”

  “可是,你说过你不会去的。”因为心慌,她问得结舌。

  他说,他已经答应要加入医疗小组,这也代表,他要离开她了,是吗?

  “我改变主意了。”就像你一样。可是,这种挟枪带棒的伤人话他说不出口,即使是心中曾盈满怨愤。

  “为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因为,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因为,你需要空间思考一下;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好的想个彻底。”

  “想?想些什么?”他的话,他的神态,再再都让人觉得心寒,她心一凛,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的意思是要……”

  悠作这番举动是想要分手?因为她的再次悔婚。

  因为她的再次悔婚,所以他累了、倦了、不想再坚持下去了,所以他决定要将感情撤离;因为面对她,他说不出这么残忍的决定,所以,他决定用时间跟距离来冲淡两人之间的过往云烟?

  “不,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真是这样吗?望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她蓦然胆怯,喑哑着嗓子,浅浅淡淡的呜咽渗了进去。

  “为什么呢?”噙着水气的泪眸有着教人不忍地哀求,“是不是因为我又悔婚?你是不是决定不理我了?”

  “不,不是。”不理她?恐怕连下辈子他都做不到这般绝决,她怎能这么想呢。

  “我爱你,可是你的恐惧一直梗在我们之间,除非……”

  “再给我时间,我会克服的,我一定会克服的。”她不假思索地举手贴向他的胸,急切地迭声保证。

  低叹着,何悠作哑然无语。

  心中的魔魇,她需要时间克服;要她辞去危脸性极高的工作,她也需要时间克服,可是,谁能给他信心去等待她的克服呢?

  他已经等待了那么多年,如今,他看破了,也决定赌了这一把,若不狠下心来撒下重药,焉知纭妹会不会有做出决定的那一天。

  “我相信你总有破除魔魇的一天。”他很诚心地说。

  “那你……”

  “我只去一年。”

  “一年……”呆怔的眼凝望着他感伤却坚决的沉郁黑眸,她傻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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