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将她捞起来了。”山姆略带不滞的抗议着。
怎么,将军真当他们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冷血莽夫不成?
“她人呢?”
“啥?不是送她到医院去了?”当时刚好杰瑞飙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经过这儿,被他逮个正着,充当救护车将昏迷不醒的小阓火速送走了。“啊,你一定是抄近路,所以才错过了他们。”
“她去医院?”姜离压根没听进他其他的话。
“是呀,虽然我们已经先替她做人工呼吸……”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说了吗?”他望着姜离又拔腿往回跑,经过他停在路旁的吉普车时,没忘了四个轮子毕竟跑得比两条腿还快,一个横身跳了进去,扭动插在上头的钥匙,油门一踩就走。
“哈,看来我说了还是等于没说。”山姆抬起指头摸了摸脸颊,才预备放声大笑,却又听到无线话机传来的讯息,扬笑的嘴角蓦地向下一垂。
小阓完全清醒了,可是她坚持要出院,不想留在医院接受观察。顿时,山姆叹了声。
病人已经又被转送回家,而将军这会儿正因他的答案而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去,还开了他的车跑呢。惨了,若此刻有机会让将军转回身,他铁定被施以一顿饱拳。但这能怪他吗?他也是现在才收到消息呀!
???
东闯西冲,气急败坏的姜离终于知道许央阓的去处。
“她在哪里?”汗水淋漓的他一冲进大门就急嚷着。
“将军?”正捧着凉水壶的凯特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你怎么喘成这样?”
“我?”有吗?他怎么没感觉?狐疑的睨瞪着她,姜离没心思去探究凯特话中的含意,忙不迭地追问重点。“她呢?她还好吧?”
“你是说小阓呀?她没事了啦。”掩嘴偷笑,凯特推了推这挡在前头的大人柱。“干么杵在这儿呀?想探望人家就去呀。”
“她醒了?”
“早就醒了,医院的人没跟你说吗?”
“我没听见。”漫不经心的应着,姜离顺了口气,难得乖顺的跟在凯特身后。
甫踏进房,原以为逐渐稳定下来的心律,在瞧见躺在床上的病人后又猛然狂跳,他想也不想地扯住凯特。
“凯特!”
“怎么了?”
“你不是说她没事了?”他问得颇具指控之意。
以后不能随便相信凯特的话了,什么叫作没事?小阓的脸色白得像雪,这样叫作没事?
“是没事了呀,你自己也瞧见啦,她会眨眼、会呼吸,也正朝着你笑得像个傻瓜,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将军这孩子干么突然神情凝重。
许央阓也是听得满头雾水。
“你怎么了?”一副她仍活着有多稀奇的样子。
“对呀,谁知道这孩子刚刚又……咦,你这是要做什么呀?”瞪大了眼,凯特惊望着姜离突如其来的行径,差点腿一软,将身子靠向墙去。
天!她看到了什么?
别说是凯特,连冷不防地被人拦腰抱起的许央阓也目瞪口呆。
“番王?”
“说过不准你叫我番王的,想死呀你。”哼了哼,他咬牙陈述道:“这个房间的空气不怎么流通。”
“咦?”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又将视线移到他脸上。
来岛上至今,她一直住在这间房,他也不曾嘀咕过半句,怎么现下突然抱怨起来了?
“就算是吧,那你这会儿想将她抱到哪儿去?”忍了一会儿,凯特还是捺不住好奇的追问。
“呃……”
“说嘛,好歹也得让我先去将那间房整理整理呀。”她逼着他说出口,就是猜不透主子突发奇想的最佳安顿地点在哪里。
“不必那么麻烦,我那间房勉强还塞得下她。”
“啊?”努力抑住因惊讶而晕眩的神智,许央阓试图在他怀中挺直身子,红唇微启的看着他理直气壮的神情。
“什么?!”凯特的声音显示出她根本不敢置信了。
这不是变相的强迫同居吗?
“叫什么叫,她得要有人好好的盯牢才行。”微红着脸,姜离硬是掰着自己所架构的最佳理由。
“这倒也是。”甚于种种因素,凯特决定放难得展现腼腆神色的主子一马,不加以追究。
这小伙子今天已经够表露自己的心意了,若她傻到出声揶揄,惹得他恼羞成怒,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岛上会呼吸的生物得就走着瞧,准没好日子过了。
许央阓有些犹豫,而姜离没忽略这一点。
“你不想?”
“我……大概可以吧。”算盘拨一拨,还是算不太出听他的话对自己而言是好还是坏,但,即使是坏,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吧。
毕竟,能跟他双宿双飞是她的目标,不是吗?
“大概?”无论她有什么意见,他说了就算数,“凯特,去帮她弄点吃的。”
“啊?”又要她吃?“可是我不饿呀。”
“你还不去!”径自吆喝着凯特,他根本不将她的抗议看进眼里。“将东西端到我房里来。”
摇头叹气,凯特无可奈何的走向厨房执行指令。
“你可以把口气放柔一些的。”许央阓替凯特打抱不平。
“要你管。”
“你也可以不必总是这么凶巴巴的。”没见他真的动怒,她再接再励的捋着虎须。
将她连人带被抱个满怀,他仍然走得四平八稳,还可以在听得不爽时打她一记屁股。
“先顾好你自己吧。”他没好气的讥道。
“我?”又关她什么事了?
姜离先不吭声,直到进了房,反脚踢上房门,动作轻柔地将她摆上床,这才退开,双手环在肌肉纠结的胸膛,瞪着稍觉无措的她。
“不是你是谁?妈的,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又怎么了?”她怎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发难为的是哪一桩。
“我说过,不准你再玩死亡游戏。”气人哪,她以为她是泰山的女朋友珍妮吗?
“喔,你是说今天的事啊,其实我只是……”
“你只是个屁啦,只是!”他也只是不爽,不过是想骂她个几句,她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唉,也是啦,说了你也不会懂的。”许央阓叹口气。
他不想听她解释太多也好,省得她浪费口水和力气。
因为,若他拗着性子执意深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大老粗解释,撇开健康状况不谈,会发生今天的落水事件纯粹是因为她正处于严重缺血的生理期,再加上在太阳底下玩得太尽力了,才会体力不支。
“对呀,我不懂,也不想懂,可是……”冷笑几声,姜离忽地将她揪起,掀唇露出一口森冷的大白牙。“你被禁足了。”
“你在开玩笑吧?”谁信他这一套呀,脚长在她身上,她爱跑、爱跳、爱逍遥,他真管得着吗?
况且,从小学毕业后,她就不曾被人这么罚过了。
“三天不准你出门。”
天,他是说真的?
“我才不要。”他也真是狗狠,罚就罚,竟然想浪费她珍贵的三天、七十二个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
闻言,姜离怒眼一翻,蓦然收手,任由她跌回厚软的床垫上。
“不要?那好,我现在再告诉你一次,你听清楚了,许央阓,你被禁足了。”得到她惊诧万分又显不满的神色,他咧大嘴,笑得更为得意。“三天。”
“你不能!”
“不能?好,五天。”
“你这个……大番王!”她气呼呼的在床上猛跺脚,清楚自己输定了,更是气恼。
妈的,她又叫他番王!
弹了弹指头,姜离冷笑着下达修改后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