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把脑筋动到排骨身上,只要排骨在他的手里,谅她也躲不到哪儿去,如此想后,赫森即刻展开行动。
下班时间,没看见排骨如往常般等在停车场,姜晏急着到处找它却找不到,半个小时后,愕然发现它正哈着大舌头在赫森脚边走来走去,见到她,强劲有力的尾巴左摇右晃一人一狗笑盈盈的望箸她。
“嗨!”
“汪汪]
“你们这两个混……呵,保罗,你也在呀?!”对着一开始没看进眼里的第三者,她瞪眼张嘴,笑得很艰辛。
算他们好狗运,有保罗在场,她不好意思对这两个朝她好笑的共犯如何。
“你总算肯出现了。”
“汪!”
“闭嘴!”朝排骨瞪了瞪眼,她低声的警告它。
还是那句老话,有保罗在,她无法狠狠的吆喝赫森几句,那,训训自家的狗总行吧?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的偷偷横了他一眼,可望见他早已等待着的深邃黑瞳,她反倒自 个儿瞪得有点儿心虚。
他那双乌黑的眼睛好专心的瞧着她,瞧得她……心惊肉跳的,很紧张。
“怎么那么慢呢?”瞧他们三双各怀鬼胎的眼睛瞪来瞟去,轻咳了咳,保罗先开口招呼。“我们等好久了。”
“呃?”保罗在等她?干么呀?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
“咦?”她什么时候说好了?跟谁说的?
“走吧,赫森跟我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说罢,他讨好的率先招呼杵在一旁的赫森。“坐我的车?”
赫森跟保罗等她一块儿吃? 她是当事人,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眼角瞥见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带着诡计得逞的好笑……
是你搞的鬼?她无声的问箸他。
没错!他的笑容加深了。
白眼连翻了几转,她趁着保罗转身之际,朝他挥了挥小拳头。
好人!姜晏在心中低呼。
保罗神清气爽的走到赌气不肯跟随的她身边,极具绅士风范的等箸她随行,保罗对他这个举动夸了几句,甚至学他停下脚步等着她开步走。
姜晏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好人!”她忍不住骂出口,但,用的是中文。
接下来的几天,她已被他给搞疯。
第一天,她咒骂着这份由他策画的巧合,但碍于保罗,只能偷偷的瞪他,不能大大声的骂。
第二天,排骨被他遣人送去市区的宠物美容中心享受一流服务,他打着温馨接送情的美意,软硬兼施的非要开车陪她去接它不可,一路上她埋怨着自己的疏忽,咒着他的蓄意行径,却无可奈何。
第三天,她怀疑起这连番巧合的来龙去脉。
有人搞鬼,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人,除了赫森.唐外,不做第二人想,这她倒是心知肚明,不必再多深论,但疑惑的是,他究竟对她安了什么心?
只是,看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太像已经认出她来,可是!他干么将心思耗在她身上?她又不是天仙绝色,也没妖娆狐媚的以色相诱惑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对他保持距离,可他却像是没搁进心里……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呀?
几天下来,明眼人全都瞧出他的口口光都搁在她身上,她真的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害她都无所适从了。
而叫她又恼又气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排骨的叛变!
“真过份,他以为拐哄排骨那只蠢狗配合他,设计好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我就逃不掉?一双手技腰杵在停车场的一角,望着四下皆无排骨的狗踪,她没好气的跺跺脚,埋怨连连。
好,既然他这么喜欢巴结排骨,而排骨也对他相看两相恋,那,就让他顾到高兴吧,顾烦了,他总会将它还给她。
主意既定,她也没浪费时间去寻找那只叛徒,持着车钥匙,神情略带警戒的走向停车处,准备打道回府。
“好几天没跟妈咪连络了,晚上给她拨通电话,免得她想束想西。”
上了车,将钥匙插进锁孔,不知怎地,应该雀跃逃过一劫的心突然沉沉的,阴骛郁闷……
他,真的没等她!
下班后,姜晏来到停车处,懒懒的拉开车门,她叹出胸口的无名郁闷。
“可以走了..”
赫!
恁是她已经心存防备,依旧是让这声冷不防的招呼给吓了一大跳,手按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她旋身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赫森,还有排骨那只叛徒。
“又吓到你了?”他笑着叹息。
“汪!”
“你是鬼呀?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如果不是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真想狠扁他一顿。之遇有你,叫鬼呀?你不会在接近时叫个几声呀?现在叫有什么用..”箭头一转,她连杵在他脚边的排骨也一并骂上。
蠢狗,真不知道是吃谁的饭长大的,这么快就窝里反,明知道赫森故意要“赃”她,也不会出声提醒她。
“谁惹到你了?”
[还 有谁!”
“我? ”
废话,除了他,她很少被人吓得这么鸡飞狗跳,活像失了魂般的狼狈不堪。
“当然!不是,怎么会是你呢!”睁着眼,硬生生的将话转回来,她疯了才会这么“犯上”!!
目前,她挺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与气氛,没有什么意外,还真不太想放弃。
“那你气什么?”
“没有。”瞧他笑得贼兮兮的,根本就是明知故问。眼睛瞟了瞟,无奈至极,她脱口问道:“奇怪,你不是早该回爱丁堡了?”
无法智取,也无法力敌,拚不过他,那她也只能巴望他快快走,还她一个清静无波的生活。
“没那么快。”
她微怔。
“为什么?”听到他不急着走,她心里一阵忧一阵喜。“你原本不是只预备停留几天而已?”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怎么,别的地方没事情等他解决..
“你这么关心我?”
“我?关心你?别自恋了好吗?”她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那你怎么如此在意我的去留?”
“呃,我只是问问罢了。”干咳一声,脸微红,她欲盖弥彰的忙摇起头来。“只是问问,问问啦,你别多心。”
“多心是不会,只是有点失望。”
“失望?”不知怎地,他的叹息让她的心慢了好几拍。
“再持几天,就一定得走了……”她说的没错,他早该离开兰斯了,却因为她的出现而一拖再拖……〔你今天晚上没别的事吧?”
退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反手拉着车把,背靠着车身,瞪着他的眼底泛起警戒。
“你问这干么?”
“你不是还欠我一餐?”
“什么?”
“你该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呃—.”该死,她真的是将这事忘得1干二净了。“你,1直记得这事—.”
“当然呀一泡尿换一顿饭,你也答应的呀。”
“我……”
“我肚子饿了。”
[你……又饿了?”想到又要被榨一次的荷包,她便感到无力。
呜,她招谁意谁呀?左一顿、右一顿,他是存心吃垮她的存款呀?去他的,早知道那天就不将那条看起来很有价值的薄毯还他,污下来自个儿用,加加减减捞点好处也不错呀!
果真是失算了!
“是呀,你的下班时间越拖越慢了,我跟排骨等好久了哩,对不对?,”他笑着拍拍排骨的脑袋,而它竟也配合的汪汪汪叫着。“趁着我还没离开这里,就一并将索赔事项解决,免得拖拖拉拉的搁着生利息。”
不会吧?他还想生利息……、心里有点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