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欲的领域里,他是识途老马,该如何让女人欲仙欲死,甚至在情涛狂袭中因极度的快乐而晕死过去,对他来说,这门伎俩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刚刚心跳在瞬间加速又立即停歇的感觉,他未曾经历过。
妈的,真想再感受一次那种陌生的战栗滋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开始希望能有机会让他故意一次。寒契暗自在心中想。
其实,心跳在刹那间停止又复苏的感觉,挺不赖的。
“我该相信你的话吗?”单十汾很气很气,气得压根分不出在瞬间蕴染周身的热烫是因为愤慨,抑或是因为羞涩。
“呆妞,就算要摸,我也会在你神智清楚的情况下再动手将你从头到脚摸得一清二楚、仔仔细细的,绝对不会趁你体弱多病时动手,这样说,你总该可以放心了吧?”去,他又没有饿虎扑羊般的强压到她身上,不过是一时情急将手搁错地方。瞧她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可偏真是邪门哪,他怎会觉得那张在瞬间变得红咚咚的脸蛋儿愈看愈顺眼了?!
“寒契,你这话是什、什么……”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啦,嘴巴嘟那么紧做什么?不过是吃了点亏,也没必要气那么久吧。”满意的见她气归气,终究是乖乖的瘫回床上,寒契侧着脑袋,忽地好奇起来,“说说看,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怎么?”单十汾没好气的幽幽睨瞪着他。
毕竟吃了问亏的人不是他,所以才能说出这么风凉的话。他知不知道,听了他的话,她的心里更是郁卒了。
“他的剑术应该不错吧,虽然你这个学徒的资质不怎么样,可使剑的架式都还算能唬人……”
门外,一个瘦伶伶的身子静静的蹲在墙角,干巴巴的脸上虽然满盈痛苦神色,但人小鬼大的苗杏果捺不住奚落的心绪迭迭摇头叹气。
唉,看来阿契大哥准是属牛的,而且绝对是头大笨牛。
探视病人,差点没将已然不适的病人给活活气死;聊起天来,活像是在做身家调查般锲而不舍,妈呀、这么笨拙的对谈方式怎能讨十汾姐姐的少女芳心呢?阿笙姐姐说的果然没错,阿契大哥他确实是需要人家传授几招追求技术……
听得专心,苗杏果一时之间忘了自个儿臀部的淤伤,本欲贴近门板将房中的对话听得更真切的动作过于急切,刹那间便痛得她热泪盈眶。
诸葛那只猪这次太过分了,每回只要她一跟阿茂那帮子小人闹出纠纷,连申诉的机会都没给她,就直接判了她的罪,对她吹胡子瞪眼睛地。先前几次的小小惩罚也就算了,她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可这次,他竟然单手就劈哩啪啦的打了她一顿,还差点打裂了她的屁股。
他以为叫孙大夫来替她疗个几次伤,就能抹平她身心所遭受的巨大创痛?哼,偏就不让他顺心如意。
啧,痛死人了,他知不知道?
☆☆☆
村里忙得很,他也忙得很,可是,没有忙到忽略那呆妞脑子里在打的主意。
哼,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双手环胸,寒契懒懒的将身体靠在树干旁,借着晨黝黝的夜色隐住自己的身影,他在等着,冷咻咻又愠怒的黑瞳盯住着前方的屋舍。
瞧那呆妞坐立难安的蠢样子,今天晚上应该会有所行动了吧?
果然……
捺着性子,他等着、等着,直到那条怎么看就怎么像是偷偷摸摸的纤细身影逐渐向这儿靠近。
他突地问了一句。“你想上哪里?”哼、终于逮到她了。
“喝!”单十汾吓了一大跳。
活该!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寒契离开靠了好半晌的树干,慢吞吞的走向她,不时还踹踹地上凸起的泥块,借以平复胸日的强烈不满。
“三更半夜,你是赶着去哪儿?”
单十汾支支吾吾的道:“夜……还没有很深……”
“我说三更半夜就是三更半夜,你顶什么嘴。”横眉竖服,他哼了哼,“我问的是,你这会儿赶着想去哪里?”
“你说呢?”单十汾反问他。
“我在问你。”
问她想上哪儿?是故意的吗?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答案还需要自她的口中得到解答?
“说呀,我在问你呢!”寒契的口气已经接近咆哮。
“我要回家。”
想也不想,他重哼一声,“不准。”
她有没有时错?他说什么?不准,“你凭什么禁止我的行动?”
“凭……”寒契顿时气室,磨了大半天的牙,他强词夺理的说出第一个闪进脑子里的理由,“凭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
“你?!”单十汾瞪大眼。
“你敢说不是吗……”
“你!”
“说不出话来了吧?我说的是事实,所以,只要我一天没有应允,你就不准给我去找死。”见她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感觉爽快多了。
没错,她是他拼了命救回来的,所以严格说来,他的确是有权掌控她的一切,包括……自由!
对,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却强而有力的理由。
“你……”大口大口吸气,单十汾努力压下满腔怒火,“你会不会想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想回家。”他的话让人听了就有气,偏又找不到理直气壮的话来反驳,再恼也只能问下来。
但,她只不过是想回家,回她自己的家呀,如此罢了,可听他说的,仿佛只要一踏出这个村落的势力范围,她就必死无疑了。
寒契睨视着她,“奇怪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就算再住个几天,你家也不会突然不见了。”
“我已经在这儿耽搁过久了。”若非经过这段时间的耳儒目染,听多了热心和善又长舌的村人夸赞寒契对女人的需要收放自如的本领,他这么次次刁难,她几乎要开始以为……他舍不得她离开。
这个突如其来的疯狂想法让她的心窝里倏地抽起抑也抑不住的无限轻凛,哈,看吧,住在这儿愈久,她愈是容易作起白日梦了。脑子有没有接错线哪?她怎会以为寒契舍不得她离开?
“怎么,是有人嫌过你在这儿住吗?”如果是,他会亲手割下那人的舌头。
“大家都对我很好。”她老实说出心里的感觉。
寒契感到不解,“那,火又没烧到你的屁股,你急个什么劲儿?”
“即使是这样,我也该回家才是。”
“我也说了几百遍,再两天就是村里的庆典,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有空可以送你回去。”他是可以腾个几天的空档当护卫,可是,他不想走这一趟。
“我认得回家的路。”
“但是,但是,你的身体还很弱呢。”
“走这一段路,不会让我减寿的。”单十汾很想恶声恶气的嘲讽回去,但她做不到。
他的话、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其的在关切她的安危,很真诚,很让人打心窝里觉得感动。
“或许你是个长命百岁的小祸害。”她的不识好歹勾出他的恼羞成怒,“可是,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你不能!”
“我就是能。”冷笑噙在唇畔,寒契笑得颇具奸邪相,“随随便便说跑就跑,你以为现下还是太盛世呀?”
撇开完全不相信她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足以保护自己的抗辩不说,还有别的事情烦着他。就算她回到固若金汤的村子里养伤,可他没忘了,那笔贼胚子的动向教人不得不谨慎哪。
最近,听说他们又开始不安分了呢,除非他死,否则,他哪放心让她一人孤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