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封这下子更是完完全全的没心情招揭自己的心了。或许,时机还没到吧,要不然怎么原先的计划全都走了样呢。
“没什么,喏。”他掏出钥匙打开后车厢。
算了,改天再找个机会敲醒她的无知吧。或许老天爷终究会体怜他所剩无几的耐性,好心的劈道特响的雷电将迟钝的她给击醒。
“哇,这些礼物是……”这怎么可能呢?小钱哥哥大手笔的送了一整个后车厢的生日礼物给她?!
“你爸妈跟我爸妈,还有你的大钱哥哥跟以静他们夫妻送的。”温柔的看着她的喜悦,他情不自禁的替她顺开了拂在额上的发丝。“要不要现在拆礼物?”强摘的果子又酸又涩的难以入口,这道理他懂,他也有耐心,只是,这耐心能够再持续多久,他实在是没什么把握。
“好哇。”率性的点了点头,陆小戎出人意表的伸手套住他的脖子压下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在他颊上大大声的波了下。“小钱哥哥,谢谢你。”像只刚飞出笼的小云雀似的,那双专注在礼物上的眸子亮得炫出了快乐。
这个吻的距离测出了些许的误差,差点没跟他那张漂亮的薄唇来个正面交锋。单纯的陆小戎没有注意到,可别有心思的钱立封却是震愣了好几秒。
忙碌的拆礼物的陆小戎吻完了就早将自己的谢恩吻给忘得一干二净,不但一双手忙得很,连嘴巴也闲不下来。
自动自发的为自己哼着严重走音的生日快乐歌,还勉强的挤出空档开口问:“小钱哥哥,你的礼物呢?”再怎么忙,礼物再怎么多,她还是牢牢的记着一件事。刚刚点名时,小钱哥哥没提到他自己的名字!
“改天补。”
“真的?哇,是镇金店全套的黄金饰物耶,你看,不愧是我的死党,以静跟简雍出手真大方。”兴奋的将问缀着MICKEY雕式的项炼招摇在钱立封面前,陆小戎没浪费时间的又旋回身继续她的拆卸工程,催讨的话题仍衔接得滴水不漏。“不能骗人哦,你要送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如果她开口说要他的话……钱立封突然觉得自己开始蠢起来了。
“嗯……新台币是挺不错的……不过……美金……英磅……马克……我都喜欢……”漫不经心的应着话,她皱起眉头瞧着下一份礼物。奇怪,干么包这么多层?嫌包装纸便宜呀?“无聊,是谁这么有空呀?”哼,八成是那个变态变态的大钱哥哥送的。只有他会花钱搞这么浪费时间的玩意儿。
双手盘胸的倚在车身看着她率性却略嫌粗鲁的撕开包装纸,钱立封没有意思要上前分享她的快乐。他还沉浸在方才那个挺嚣张的波声里。即使女主角的回答很让人泄气。
小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做出那种举动了,他,还真是想念呢。看来她还不算是颗不能点化的顽石,或许明天开始动作再多一点,她的回应会更让他满意呢。
精明的钱立封脑子里的如意算盘开始拨了起来。
清清闲闲的决定才隔了不到两天的时间,钱立封又被她给打败了。
手里拎着话筒,墨黑的眼神直盯着隔了道透明玻璃那个空荡荡的位子,他的眉峰拧皱了快一个小时了。没人坐在那捱他的瞪视。因为座位的主人今天请假。
“为什么没来?”他已经签了一份合约回到公司,她竟然仍是芳踪杳然?
这年头,手底下的员工请假,竟然还得劳驾老板亲自拨电话找人?!除了陆大小姐外,恐怕没人有这种虎胆。
“我……觉得……哦……很……不……不怎么舒服。”
“你生病了?”他好像听到她的呻吟跟低咒,钱立封的眉头都连成一串了。“是不是吃坏肚子?”
“不是。”挣扎了好几秒,简简单单两个气音才有气无力的自她口中挤了出来。“不舒服为什么不讲?”
“你……忙呀……唉……”她勉强还记得今天一早就有份重要的合约等着他去签,这时间还是她排的呢。
“再怎么忙也不至于忙到没时间听电话,你没听过大哥大这玩意儿?”况且连请假这种事情也不敢亲自跟他说?“不是吃坏肚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身体不舒服?”
除了肠胃方面较弱外,陆小戎可说是个超人一等的健康宝宝。可是,她能这么断然的将吃坏肚子的因素排除,那……这里头就大大有问题了!钱立封的脑子里当下急涌上这个念头。
“我……唉……”她所有的力气只够呻昤到这种程度了,哪还有多余的力气来解释这么多呢。况且,钱立封若知道她的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是很不高兴!
昨天小戎说阿忠他们几个同学要补请生日大餐,下班后就快快乐乐的赴约去了,那个时候她仍是安然无恙的。
送她到聚会地点,临下车,他千叮万嘱的交代,散场时拨通电话给他,他会来接她。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她的电话,像个新好男人般的捺着性子、窝在客厅里等,直到听见有人开车送她回家的声响,听着她声响不小的关上大门。放出笼的小“兽”星总算是乐罢归巢了。
一整个晚上的担心与等待,钱立封差点没冲到隔壁去发飙,可是他没有丧失理智。晚了,而且闹了一整个晚上,小戎也一定很累了,拎长耳朵听到她发出的声响由高降到低,然后归于悄然无声,他这才熄灯上床睡觉。
搜寻的记忆停格在昨天晚上那几声凌乱无序的声响,一个答案蓦然跃上了钱立封的脑子里。
“你给我喝酒了!”他好希望自己的手能够透过电话线去掐断她的小脖子。
“嗯……”含含糊糊的哼了声,陆小戎千辛万苦的将身体斜撑起来靠在床头,一个轻微的动作而已,就已经够让她苦塌下脸。“只有……一点点罢了。”
看吧,就知道钱立封会不高兴,她又不是不认识他,可是,说真的,这怎么能怪她呢。昨天晚上是因为心情太愉悦了,所以才会“稍稍”的任由自己放纵了些。
没办法,谁教她实在是人缘太好了嘛。就算是毕了业,几个要好的同学还是假为她庆生之名,行疯狂买醉之实。好歹她也是名义上的主角耶,所以才会在同学的起哄下当了只小醉鸡,醉到昏睡了好几个小时后,今天早上仍撑不起来瘫软的身子。
阿忠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她这么凄惨?
空茫抽痛的脑子都已经裂成一团浆糊了,陆小戎还很不识相的挪动残余的脑细胞思忖着。哦,好痛!
“谁允许你喝酒的?还喝这么多酒的?”声音仍是惯常的冷然自持,清清平平的语调。
除非有人这么凑巧晃到他面前,否则光凭耳朵听进去的语气还真是一点都听不出来他的情绪已经刮起了风暴,更别提眼底的那抹肃杀。
早知道就该去接她一起上班的,而且早知道她会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他绝对不会放她自己一个人跟江连忠他们一起吃饭庆生。
吃个饭能将人灌成醉鸡?不知道是哪国的鸿门宴,小戎也太胆大妄为了,仗恃着家里没大人管她就作乱了。简直是存心漠视他的存在。
“没办法嘛……昨天晚上……气……气氛那么好……”忍着欲裂的脑袋瓜,陆小戎将话筒贴在耳际,勉强提着气为自己脱罪。“不干杯……好像对不……起人家耶。”小声小气的,她说一个字喘两声气。她不敢说得太大声,怕脆弱的脑袋瓜会受不了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