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面。”
“让我去,我要去看他。”她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她执着的心感动了斐唛杉,“好吧!快。还有墨榕,我需要你的帮忙。”
他一把扶起她,萧墨榕随后上了直升机,三人一块儿飞往达尔身旁。
到了达尔所在位置的上空,斐唛杉这回学聪明了,他带来了两条绳子,并迅速放下它,对萧墨榕说:“麻烦你下去将达尔捆绑在绳子上,然后你再攀另一根绳子上来后,我们俩再一块拉他。”
“好,没问题。”
很快地,他照着斐唛杉的吩咐,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又爬上了直升机,却掩不住喜悦之色,笑盈盈的说:“这小子真他妈的不简单,竟然还有体力说话,第一句话就是问纤纤好吗?我们快点拉他上来吧!”说着,几滴泪已润湿了他的眼角,应该说是感动吧!
听了萧墨榕的这句话,最高兴莫过于纤纤了,她喜极而泣的喃喃说着:“他没有丢下我,绝不会丢下我了……”
***
死都不肯住进医院的达尔,在打过几根针后就溜了出来,虽然身上扎满了绷带不适宜到处乱跑,但他就是宁可去窝饭店,也不愿待在医院去闻那股令人作呕的药水味。
“伤口还疼吗?我煮了碗粥,虽没你的蛋炒饭好吃,应该还差强人意啦!怎么样,我喂你喝。”纤纤手上端了碗她费了一个上午的精心杰作轻轻走近他身旁。
“只要你弄的东西我都爱,而且对我来说已算是珍希佳肴了。”他接过她手上的汤碗放在桌上,用他那双大掌紧紧的扣住她的玉腕。
“那你先乖乖听话,把嘴张开。”她又端起桌上的粥,强制他先喝下。
达尔耐人寻味的笑了笑,继而张开嘴大大的“啊”了一声,像是个孩子在等着妈妈的喂食一般。
纤纤也笑了,却也流出欣慰的泪来,曾几何时他这个大男人也会在她面前做出耍宝的举动,虽然是想逗她笑,很显然他成功了。
达尔咽下一口稀饭,连忙说:“滋味不错,可惜太咸了。”
“太咸了?”不会吧!她刚才尝过,咸度适中啊!
“和着泪水的粥太咸了。”他意有所指地道,并轻轻用大拇指为她拂去脸上残余的泪痕水。“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了,忍不住……”
“纤纤!”达尔霍地抱紧她,抱得好紧好紧,不管身上的伤扯裂的痛苦,更无视于那碗热粥不小心淋上手臂的炽灼。
“小心,粥都差点全翻了。”
她小心翼翼为他擦拭残留在手臂上的汤汁,看着那一块略红的皮肤,她心都拧疼了。
“这点小红肿不算什么!”他索性接过粥,一口气全喝了下肚,“真是美味,待会儿再来一碗好吗?”
“那我去盛。”
达尔拉住她,“待会儿。”他痴迷地望着她,又道:“你知道吗?刚才你去市场时,墨榕来找过我。”
“哦,他对你说些什么?”她微笑地等待着答案。
“他说他服输了,因为我拥有‘人溺己溺’的精神,他甘拜下风。”他眼神炙热,关不住那如狂如炽的情感。
“人溺己溺!是什么意思?”纤纤含着浓浓的笑意问。
“明知故问。”他哪会看不出她眼底闪过一丝黠慧的光芒。
他强拉她躺在他的胸上,“昨天我真的吓坏了,我告诉自己我若救不了你,我也会舍弃救我自己,还好,你没事。”
“达尔。”她紧拥着他,忘了她头枕的地方正是他最严重的伤口。
“哎哟!”他吃力一喊。
“怎么了?”纤纤惊慌的抬起身,这才想到她把他给弄疼了,连忙俯在他胸前检视着他的伤势,“对不起,对不起,我……”
这种角度要偷个吻实在太容易了,当然达尔绝不会轻意放过,他轻轻撬开她的唇瓣,想从那儿索取他思念已久的甜蜜滋味——
他真的好想她,好爱她,爱得心都痛了,而今萧墨榕这层阻碍没了,取而代之竟是他的祝福,夫复何求呢?
“墨榕告诉我,他问过你你曾爱过他吗?”他玩弄着她鬓边的散发,绕着手指是那么的意犹未尽。
“他怎么说?”她学他的手势,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虽隔着厚厚的纱布,他依然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挑逗力。
他冷不防地抓住她调皮捣蛋的小手,眼中有着调侃的意味,“他说你承认爱他,是真的吗?”
“他没说下文?”她不信,从他眼底她看见了闪动的光束,仿佛正等着她往他所设定的陷阱里跳,她知道他的捉弄习性又在作祟了。
“什么下文?”他不置可否,因为在她面前他不想说谎,但承认了可不就没戏唱,不好玩了。所以异想天开的以为一句问句就能遮掩一切的心虚。
“他没说下文吗?那我补述好了,我回答的下文是:回美国后我就嫁给他。”她的黑眼珠转了一圈,想与他斗斗智。
嫁给萧墨榕,这怎么成!
“他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把他当成大哥,那份爱是属于永远的兄妹——”
她霍然顿了下,因为他看见她唇角漾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老天,他竟被她摆了一道!
“怎么样,知道说谎的后果罗?”她笑得万分甜美,令达尔心神荡漾。
“我可没骗你,只是拒绝回答你的问话罢了,你才可恶呢!为了激出我的真心话,竟说你要嫁给他!”他赖皮了,似乎还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天地良心,我可没说谎,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句句属实,我可以对天立誓。”她举起手,真诚不悔的表情看得达尔好心痛。
“你当真要嫁给他?”
她点点头,不以为意的说:“当真,一定,绝对,必然。这么说够不够?”
“不要说了!”他垂丧的甩了甩他的朝天发,心碎若狂的吼着:“你既已确定要嫁给那个萧墨榕,何必再来这儿演戏给我看。”
纤纤倒是一脸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瞧你伤得都语无伦次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萧大哥了?”
“你——”他怔然的跳起身,再也无法承受她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她究竟要将自己嫁给谁?“你刚才不是说回美国后就要嫁给他吗?”
“没错,我是对萧大哥说:回美国后我就嫁给‘他’,依照文法来说,那个‘他’对萧大哥来说就是第三者,既是第三者,不就是你——沈达尔吗?”
天,他险些就想切腹自杀了!
“好丫头,你耍你心目中的英雄,瞧我这副蠢样,是不是把你心中的英雄模样给抹灭掉了。”他拧了拧她的面颊,疼惜地揽她近身,轻啄她的鼻间。
“不会,我喜欢你这样,表示你重视我;以前的你是那么冷静傲慢,公私是分得如此明白,有时候我的要求就好像是无理取闹似的。”她皱着眉,仿若他过去的缺点是多么的罄竹难书。
他对她摇一挑食指,“你错了,从一开始你的喜乐忧伤即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我可以为你的喜而喜,你的忧而忧,只是公事上我身为变色龙,很多东西我都必须强迫自己撇开,另外我也不想成为夺人所爱的第三者,在与萧墨榕面对面以前,我必需自持,然而这个结果就造成我刻意对你的疏离,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圣人,懂我的意思吗?”
纤纤欣慰地点点头。
“现在好了,我不仅有了墨榕的祝福,更得到鲨鱼给我的一个月长假,你说我们到哪儿去玩,这一个月我完完全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