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派人暗杀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然这件事并非他主使的,但林牡丹是他的手下,他也脱不了关系。
“我派人杀你?没有呀!”听她这么说,他也很惊讶。
“但我昨晚的确险些遭人杀害,若不是你,就是你的眼线主使的,麻烦你告诉她要抢功也不需要这么做。”
她站起身慢慢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口下川流不息的车阵;一提及林牡丹,她就会克制不住的想到裴唛杉的安危,石奔不知道找着他了没?
“你凭什么那么认为?”
展天祥暗想:若林牡丹真那么做,他一定不饶她!
“因为追杀我的几个蒙面人跟我要东西,你想想,除了你们,又有谁知道我此次来香港的目的?更奇怪的是,那些人针对的对象是我,却不是裴唛杉。”即然想骗过他,非得加油添醋一番。
展天祥却抱着怀疑的态度,“你手上为什么会有那软体?我倒忘了问你。”
“你记性还真差,忘了前晚你派人将‘陈氏’的机密室弄得一团乱,所以,裴唛杉为安全,而将那东西带在身上。”展妍开始背着她事前就编好的台词,想到当真用上,还说得挺溜的。
展天祥闻言,心中暗忖:又是林牡丹,她那么喜欢抢功干嘛!难道不怕搞砸了一切计划吗?难道她是想在雄老大面前邀功,好让他下不了台?
展妍瞧他面色凝重、一语不发,于是自动继续补充道:“因此,在昨晚我们遇见那些抢匪,差点儿东西也被夺了之后,唛杉因为爱我,怕我遇害,所以先派人将我送下山,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将东西交给我保管了。”
“你很聪明,这真的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嘴角泛滥着得意的笑容,看样子,他已经百分之八十信任她了。
“所以,我特地来把东西交给你,那么,今后我就安全了。至于那栋房子,是否也该归还给我了?”其实,现在根本不在意房子,只不过,为了加强她的企图心,她才有这么一问。
“没问题,我一去德国,立即发电给律师办理手续。”
“你人都到了美国,我又怎么信得过你?”展妍虽质疑道,但也不敢心存幻想,他真会将那栋房子还她。
“放心,有了几亿美元在身上,我还在乎那栋破房子吗?”他陡地大笑,为了展妍的天真而大笑。
“那就看你的良心了。喏,东西给你,我走了!”她把东西丢在桌上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怎么知道东西是真的?”展天祥立即拿起它,这可是他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东西,怎能让她像丢垃圾般的丢在桌上呢!
展妍轻笑,笑他不愧是老奸巨猾,“你可以等试验出来后,再把房子还我,我无所谓。”
“好,冲着你这句话,你可以先搬回去住。”展天祥俨然一副施大恩的模样,在那儿拍着胸脯保证着。
“谢了,不过,我有句忠言要警告你,小心你的眼线玩花样。”随后,她大气不喘的离开了他的住处。
走出了展天祥的大厦后,她躲在墙边抚着胸口,慢慢吞下每一分害怕与颤抖,想不到她真的骗过他了!天,她是不是该给自己的演技打九十九分?
待她离开后,展天祥立即拨了个电话,“喂,小李吗?你去转告林牡丹,要她别多事了,她私底下的一言一行我都会一字不漏的向雄老大禀告,若出了什么纰漏,由她自行负责;并告诉她东西我已经到手了,还是我的外甥女厉害,她是敌不过我的,雄老大面前的大红人非我莫属,哈……”
???
林牡丹听了小李的转告后,气得牙齿拼命打颤、全身毛细孔都在冒烟。什么东西嘛!才刚从裴唛杉的绳索中脱困出来,就接到这么个狗屁倒灶的电话,那个展天祥竟敢叫第三者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骗她东西到手——
不对!认识展天祥那么久了,除了他的“性”向不同于正常男人外,其他的并不比其他男人差,他从不说大话,也从不去允诺做不到的事,莫非真如他所说,展妍终究敌不过金钱的诱惑,因而背叛了裴唛杉,将东西交给了他?
有可能,昨晚当他窜进她房里时,展妍就不见了,或许就是那时候她出卖了裴唛杉!
当下,她立即准备去通风报信,顺便挑拨离间,如此一来,他对展妍一灰心,说不定就会把目标转向她呢!
拨通了电话后,听见一声极富磁性的声音,林牡丹立即眉开眼笑道:“裴副总吗?我是牡丹,很意外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吧!”
“是很意外,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挣脱了那些绳子,功夫不错嘛!”他戏谑的声音响起,但林牡丹却不在意他的无情。
“是啊!我不仅手脚功夫不错,小道消息更是灵通。听说你不但被心上人甩了,而且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连那份程式也被她骗到手了,是不是?”电话彼端尽是她放肆刺耳的笑声,声声揪痛了裴唛杉的心。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看来,石奔说对了,展妍欺骗了他。他只能忽略这种创痛和煎熬,冷眼面对今后的一切。
“当然是展天祥告诉我的,而且,他已经拿了那份程式远飞德国了。”“你说什么?他已经拿了东西走!”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中闪过滚滚怒涛,他不懂展妍为何要骗他,他对她真心真意,她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不屑一顾?
“所以,我说你真没有眼光,像我,哪一样的条件比她差?先不论外表好了,就比内心,我虽不是善良天真,但也比她蛇蝎心肠要好太多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随时等着你来哟!”
“去你的!”他再也听不下去这种恶心至极的对话,愤而甩下了电话。
“什么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牡丹那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叨念着些啥玩意儿。
???
“是谁的电话?”石奔见裴唛杉自从挂了电话后,始终紧蹙着眉头,一语不发的,想必一定是这通电话出了问题。
“林牡丹。”
“她说了些什么?”石奔屏气凝神,准备聆听缘由。
“他说展天祥已经拿到了东西,离开香港了。”裴唛杉僵直着身子,每一个字都极其困难的从齿缝中送出。
“是展妍——”石奔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裴唛杉的背脊冒出了涔涔冷汗。
“阿奔,对不起!是我太相信自己了,才会造成这种错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北海’的弟兄们致歉,这是北海成立八年来,第一次出差错,全是归罪于我的感情用事!”
他痛心疾首的捶着桌面,心里汩汩地淌着血,除了引咎退出北海外,另无他法,甚至于这么做,他依然无法挽回北海的名誉。
“这不能怪你,都怪那个展妍,难怪人家会说最毒妇人心。”
“我想辞掉北海的职务,麻烦你帮我跟鲨鱼说一声,顺便向其他人知会一下,从此‘北海五杰’只剩下四个了,请他们尽快找人递补。”裴唛杉面色凝重,平稳的口气裴唛杉近乎事不关已。
“裴仔——”石奔正想说什么时,大门突然敞开了。
是展妍!
“杉!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她丢下背包,冲到他面前着急的拥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我弄疼你了?”她一派天真的看着他,仿若他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