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事非同小可,非得有一队兵团来,否则,我不放心。”殷凡眉头都
快纠成个死结了,只因她不停在脑中搜寻记忆——全公司上下有谁记得她这一位伟大的“巾帼英雌”。
之搴斜目以视,非常漫不经心的说:“你可别忘了,我们并没请你当军师,你少在那儿出馊主意。”
“好,你们想去就去吧!我可不会帮你们收尸的。”
真讨厌,老跟我唱反调,是何居心嘛!
“随你怎么想,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计划,绝不会受限于你。”之搴反击道。
“什么?”
殷凡双肩不停地抖动着,恨不得勒死这个可恶的家伙,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嘛!人
家可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才这么说的,他凭什么用这种下三滥的论调侃她。
“好了,小凡也是善意的,你就别再闹别扭了,我们得去找一趟北海才是。”达 尔立即阻止了即将爆发的火爆场面。
“北海在哪儿?难道你们不管我哥的生死了?我不让你们冒险前往,并不表示 你们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这小妮子满脑子的奇特幻想,搞得达尔不知所措。
之搴立即看出达尔的一脸困愕,“别理她,我看你这就去把纤纤接回来,好跟她做个伴,我们也该动身了。”
殷凡这下可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反正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打算丢下她一 个人。
“你们不能丢下我,在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你们狠心放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她只觉一阵心悸,全身像被抽光了力气,颓然坐了下来,一副凄楚的表情,像足了一个“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小可怜。
其实,这是她的连环计第一步骤——苦肉计。
“没用了,我们对你的底细可摸的清楚得很,少用计了,对我们来说,是浪费你的演技。”之搴以挖苦的口吻说道。
“对不起,那地方我们不能带你去,相信纤纤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这就走了。”
达尔亦不管殷凡那双时寒时热的骇人目光,拉着之搴快速的离开了。
“什么嘛!你们这两个专门欺负女人的臭男人,谁希罕当你们的跟屁虫,你们最 好永远别再回来。”
殷凡鼓着双颊,气愤难当的对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
天!难不成真要靠荃荃一人救出哥?
荃荃冲进家门,迫不及待想从伯父的口中 了解殷尧目前的状况。
“你终于回来了。”孙樵稳如泰山般的坐在太师椅上,像是严阵以待了许久。
“殷尧呢?”荃荃完全没听见孙樵的问话,只顾一味的在厅中搜寻着殷尧的身 影。
“你一个人来?”孙樵又问。
“你们没把他怎样吧?”这是荃荃第一次与孙樵对话时,口气中含有那么多的 不满与对立。
“你变了。”
孙樵怎么也想不到,从前乖巧柔顺的娇娇女,今日会有这么自主的面貌出现!
“你也变了。”她极力压抑住心中那股即将溃决的情绪,只能以锐利慑人的目光凝视着他。
孙樵摇摇头,露出一抹颇为怆然的笑意,在黑夜的衬托下,平添了几许寂寥,“伯父并不奢望你能了解,对于殷尧,我只能说我与他的立场不同,会形成对立也不是我想要的,但这已是既定的事实,我只好这么样对待他了。”
荃荃冷冽的笑了几声,“我是不懂你的想法,但我懂得你所做的一切均是天地不容的。”
“包括我扶养你长大成人?”
“若有可能,我宁愿十年前就死了。”
“好,很好,女大不中留,这句话果然没错。”孙樵闻言,形同嚼腊般的苦涩伤 心。
“不是的!只要你改过迁善,放了殷尧,我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孝敬你,视你为 父。”看着他日趋花白的头发,荃荃胸口有一丝难言的痛楚。
“如果不呢?”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眼看孙樵已无意回头了,她的心真的好痛。
“好,那我只能再将你软禁在房里,你别想再出去。”孙樵也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我要见他!”即使被关,她也要和殷尧关在一块儿。
“卡萝,忘了他吧!他可能早已死了。”尽管如此,孙樵还是不忍荃荃为情伤心。
“你骗我!”荃荃踉跄地倒退了一步,她扶着椅背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没必要骗你,是我亲眼看见他掉进黑巢窟旁的山崖里,只不过没见到尸首,
我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死是活。”他面罩寒霜,让她看不出他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掉下山崖!
据荃荃所知,那处山壑十分陡峭,难道殷尧真的掉下去了?!一时间,她已陷入一阵无法遏止的悲切中。
“别想那么多了,去休息吧!”荃荃满脸的愁容,看在孙樵眼里,还真有点于 心不忍,毕竟,她是自己仅有的亲人。
“不要!”她在内心极力挣扎着,萧索的脸上有的仅是哀伤。
孙樵悲切的叹了口气,不禁缅怀过去充满亲情的时光,但那段回忆似乎已离他好远好远了。
“你太累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可以去休息一会儿。”孙樵摇摇头,迳自迈 出松樵园去赴威廉的约会。
“你不要走,你还我殷尧!”追至大门口的荃荃被麦可挡了下来,眼睁睁看着 孙樵的座车呼啸而去。
荃荃掩面跪地哭泣着,两行清泪泫然而下。有谁能告诉她殷尧在哪儿?他究竟是 生,还是死?
“你说什么?要利用卡萝引出殷尧?”听了 威廉的计划,着实令孙樵震惊不已,
虽然这主意是他事前所设想的,但看了荃荃憔悴的面容后,他显然有些后悔了。
“我已经派人将那座山谷全都搜查过了,就只差没将它翻过来,但还是找不到殷尧的遗骸,我想,他应该还没死。”威廉倚在真皮椅上,嘴里还叼着雪茄。
“这样好吗?”孙樵忐忑不安地问道。
“何必那么震惊,据麦可说,这主意可是你当初所构想的。”威廉惬意的吸了口雪茄,声音随着袅袅烟雾缓缓上扬。
孙樵顿时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若殷尧尚活着,卡萝的确是个不错的诱饵,问题是,这诱饵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侄女;再说,威廉在圈子内的狠毒狡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实在不想让侄女与这种人有任何瓜葛。
当初他会对麦可这么说,只不过是想以私人的立场骗出殷尧,并没想到麦可这个大嘴巴竟然走漏他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觉得不妥。”
“为什么?是因为我的介入吗?”
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哥级人物,一眼就看出孙樵的想法,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卡萝年纪还轻,我不想让她涉及其中,她向来单纯,你就放过她吧!”孙樵老 气横秋的恳求道。
“是吗?我看你是怕我对她不利吧!听说她清丽可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说
不定让我看中了,这可是她的福气呀!对了,她还是个处女吧!”威廉邪恶的笑了笑。
“这……”孙樵涨红了脸,一部份是因为气愤,一部份是羞愧;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要被眼前这小辈调笑,这是个什么世界!
“怎么样?不同意吗?”威廉寒冽的眼神已百分之百示意出——你敢不服。
“能不能让我回去问问她的意思?”
“不用了,我同意就行了。好,就这么决定,明天你带她来见我。”他以威胁性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