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老毛病而已。”宝儿惊觉自己竟是靠在他怀中,不好意思的迅速挪开身。
“老毛病?”子扬眉头深锁,无法想像事隔三年,宝儿的身体竟变得那么糟,她什么时候染上头痛的毛病?
“是啊!不要紧的。”她撇过头,不敢再注视这个动摇她心志的男人。
“舞会开始了,我可有荣幸请你跳支舞?”他如绅士般的作出邀请。
宝儿理应拒绝他,但他那深似海的眼正蛊惑着她的心,她将手交给了他,两人缓缓的步人舞池,他们相互注视着,迷眩了彼此的心,像是一对相知甚久的情侣。
久久,当音乐的旋律由华尔滋转为恰恰时,他们才乍觉方才在舞池中的人早已退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宝儿尴尬的绯红着脸,飞也似的冲出了舞池。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你也戏弄过了,该满意了吧!”宝儿老羞成怒,其实她气的是自己。
“我……”子扬一头雾水,他曾几何时戏弄过她了?
“你不承认就算了。我要走了,反正今后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宝儿后悔为什么要答应爷爷这个鬼要求。
“那我送你。”
子扬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年了,她那阴晴不定的脾气一点也没改,不过那正好,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个性。
“不用了。”她不想理他。
“不用?!那你是准备穿着这一身搭计程车?”他不让她有拒绝的理由。
“我的司机就在这。”她看他还能如何。
“哦!那你得陪我再多跳几支舞了。”他泛着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她狐疑的看着他,他凭什么支配她的一切?
“你看那边。”他用头指了前方,满是玩味的看着她做何表情。
宝儿随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司机阿发已醉倒在外面树荫下。
她无法置信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阿发向来负责又老实,为何会醉成这样?”
“这就得怪你太不了解他,他是负责、老实没错,只因你没抓住他的胃口,否则他早就‘原形毕露’了。”子扬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什么胃口?”宝儿好奇他又知道些什么。
“你有所不知,他最无法抗拒的东西就是‘起瓦士’,他只要一闻到它的味道,一定会承受不住、食指大动,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你爷爷,要不,你也可以去查查府上的藏酒何止千万,唯独只缺‘起瓦士”,因阿发的爷爷对你爷爷有恩,为了报恩,他选择了阿发,放弃了‘起瓦士’,你相信这世上真有那么玄的事吗?但我告诉你这是千真万确的。”
“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宝儿发觉这男人不但难缠且危险。
“我……哈……哈……”他但笑不语。
其实是三年前阿发和他在一次闲聊之际,抖出了这件事。
“走吧!我送你回去,这襄不适合你,真搞不懂你爷爷为何会派你来。”子扬纳闷,一向排斥在自家公司上班的宝儿,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这么说,你知道什么适合我罗?”宝儿对他的说辞颇感厌恶。
他很想告诉她,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了。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他说完即拖着她走向停车场,粗鲁近乎野蛮的将她推人车内。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宝儿恼羞万分的回视着他。
他没理她,神情专注的开着车,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他想坦诚自己就是“乔皑”,可是她却恨他,令他不敢表明。
她坐在他身旁,凝视着他的侧面。她怀疑是否着了他的魔力,为什么总无法将思绪从他身上移走?此刻,他宛如雕像般肃静而不动,根本无法探人他的内心世界。
一路上,两人默然无语,但彼此的一颗心早已怦然不已,只是都不愿表露出,在难耐的气氛中,好不容易宝儿开口说道:“你准备上哪去?”
子扬暧昧的看着她,“你家呀!难不成你想上我那儿,真是如此,我可是欢迎至极。”
“你……你是猪!”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绪,一下子就被他搞砸了。
“沙猪吗?我劝你以后骂人换个台词。”他两眼微眯,嘴紧抿成一直线。
“沙猪!”宝儿不解为何他这么说,突然有个影像在脑中一闪而逝,她想去看清楚,但又开始头痛起来。
子扬看出她的异样,间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宝儿点点头,“我头好疼想回家,但不是倪家,我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好好的家不住,你跑去外面租房子,一个女孩子在外有多不安全,你知不知道?”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时他将车子停在路旁。
“你未免管太多了吧!霍先生。要是你因为初来台湾,认识不了几个人,却又穷极无聊的话,你不妨去龙发堂走走,相信他们会非常乐意有你的关怀。”宝儿已忍无可忍,她没理由将美好的一天,耗费在这疯子手上,随即夺门而出。
他迅速的跳下车,箝住她的双手,双眼因愤怒而燃烧着,“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关心你,你何苦要出言不逊,曲解我的好意?难道说了这些违心之论,对你会有什么好处?”他顿了一会儿又说:“是想抹减掉对我已产生的一丝丝好感?”
“你这只猪!谁是你的朋友??又谁对你有好感来着?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宝儿气得全身颤抖,只差手上没一把刀,好把他给宰了。
“吁——”一阵清脆的口哨声,自子扬嘴裹发出,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这么说,是我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罗!”
宝儿的脸色瞬息万变,说不出一句话来,想不到这种被动的角色也有轮到她的一天。
子扬看她脸色又不对了,想起她的老毛病,自认自己也太过分了,于是放轻语调说:“走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哼的一声,动也不动。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试探她,“你认识乔松宇吗?”
“废话!”宝儿连看都懒得看他。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有个孙子,曾在纽约留学了满长一段日子,凑巧我和他是同学。”他放慢声调说,并观察着她的反应。
“拜托!乔爷爷哪来什么鬼孙子?你想攀亲带故,也得先打草稿。”宝儿哈哈大笑,笑得花容绽放,眼泪都掉出来了。
子扬的双眼霎时变得冷若寒霜,没想到宝儿对他一点留恋也没有,还称呼他是“鬼”,没错,死了的人当然是鬼。
“走吧!你放心,以后我们不会再碰面了。”他先行进入车内,脸色阴沉的等着她上车。
蓦地,宝儿耳际又回荡着那句“以后我们不会再碰面了”,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吗?竟会有点不舍。
她缓缓坐上车,告诉他地址,不敢再出声。
他听了她所告知的地址后,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因为他知道那是凯蔷的住处,他怎么没想到呢?还生了那么大的气。
很快地,到了宝儿租屋的楼下,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说再见吗?然而他已说不再和她碰面的,算了!何需这么困扰自己。说声谢谢,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转身跑了进去。
子扬无奈的摇摇头,笑看宝儿的动作,笑看宝儿的羞窘样,一样也没变,一样是他心目中刁蛮顽皮的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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