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依旧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夜色笼罩着一层层黑雾,更使人坐立难安,即使是数羊也遏止不了这种无以名状的痛楚。失眠,果真是那么难以排解。
下定决心,她遭开脚步向隔壁的房门走去,然而那扇门就像铜墙铁壁般挡在她前面,基于女性应有的矜持,她迟疑了。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情况下,她只好无奈的对那扇门吐吐舌头。
门内的子扬,和她一样的心浮气躁、烦闷难耐,正想出去喝杯水,一开门就看见宝儿这滑稽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怎么,穷极无聊的想半夜起来做鬼吓人。”
宝儿没想到子扬竟会开门出来,着实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的,想要吓死人呀!”
子扬贼贼的笑道:“我还头一次听说,想扮鬼吓人的还被人给吓着了,你的技术还不是普通的菜呢!”
“人家又不是要吓你,只是想找你聊天罢了,不要算了。”宝儿被惹火了,掉头就要走。
子扬敏捷的拦住她,“我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原谅我好吗?”
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我没有怪你呀!我只是发觉我好像爱上你了。”这是宝儿第一次坦诚爱上某人,害羞得不敢抬起头。
宝儿的告白揪住他的心,他按捺不住即将崩溃的情愫,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进而来到了颈耳交接处,宝儿一阵悸动的低吟出声。他腾出一只手来解着她上衣钮扣,无意间却发现了她颈上的心型坠链,他微怔了一下,闭上眼又来到她的唇,没想到她还留着那条链子,只是他不懂,她恨他为何又要留下它?
但现在他不想懂,更不用懂。
他抱起宝儿的身子,往他的房裹走去,关上门,也关上一屋子的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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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宝儿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的日子,倪家上上下下列队表示欢迎,迎接着他们心目中的调皮捣蛋精,倪震咧着嘴笑不停,可见他多么高兴见到宝儿有如此完美的归宿。
子扬领着宝儿站在倪震面前,玩笑地说:“爷爷,我已安全无恙的将宝儿交到你面前,你大可放心了吧!”
孰不知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倪震已打了近几十通的电话,要求子扬带宝儿回家,好让他这孤寂的老人瞧瞧。然而一方面是子扬工作上无法分身,另一方面也是宝儿不愿回去听爷爷的唠叨,所以迟迟未动身,害得倪震屡犯思亲之苦。
“宝儿,二十几天不见,越来越像个女人罗!”倪震一见宝儿便打趣的说道。
“爷爷,你最讨厌了啦!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嘛!”宝儿气得直跺脚。
“那什么时候给爷爷添个外孙啊!”倪震边说还边瞄着宝儿的肚子,害宝儿红着脸直躲在子扬身后。
子扬这时却冒出一句更令她汗颜的话:“爷爷,应该快了。”
这迫使她更无所适从。坦白说,这些日子她夜夜和子扬温存,肚子裹有没有小BABY她也不清楚。
“好,好,若能多添几个人口,咱们倪家可热闹了。”倪震的脑子裹开始幻想着一大堆小萝卜头,环绕着他的情景。
“爷爷,你别老在我肚子上大作文章,行不行?”宝儿抿着唇,似乎忍耐已到了极限。
“好啦!爷爷不逗你了,进去吃饭吧!”倪震倒还挺会察言观色的。
“不了,爷爷,我得赶去公司参加个紧急会议,目前食品业竞争激烈,必须更卖力才能在逆境中求生存。明天我来接宝儿的时候,一定会和爷爷好好的叙上一叙。”子扬满是歉意的说。
他谦卑进取的态度,极受倪老爷子的赞赏,“没关系,公事比较重要,那明天我再等你来对弈几局罗!”
“行,没问题。”子扬欣然同意倪震的要求,并转身在宝儿面颊上轻吻一下,语气柔柔的说道:“明天来接你,等我。”
这一切看在倪震眼裹,感到无比的安慰,他的宝儿终究找到好归宿。但却又怕宝儿若恢复了记忆力,她将如何面对自己对子扬和乔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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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爷爷一番闲聊后,才发觉已午夜时分了,宝儿回到旧时的闺房,窗明几净,一如从前,使她觉得特别温馨,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睡意渐渐来袭,正要人眠之际,恍惚听见皮皮的喘息声。
“皮皮,你在哪裹?快出来呀!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不知你是胖了还是瘦了。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皮皮你到底在哪儿?”
就在宝儿决定大肆搜寻的当儿,皮皮一副灰头上脸的狼狈相,从梳妆台底下爬了出来。
“你在搞什么呀?皮皮。”
宝儿好奇的弯下腰往梳妆台下一看,老天!怎么墙上被挖了一个洞,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暗柜。
宝儿暗忖,她怎么从不知道这裹有个暗柜子?
她使劲挪开了化妆台,蹲下身打开那暗柜,只见裹头有一红色锦盒,用力扳开后,一对高雅的古玉手镯呈现在眼前,她想:这会是谁的呢?她从不会买这种高价值的东西。于是她又在暗柜摸索了一阵后,才发现还有一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她小心翼翼的拆开它,面装着一只极富个性的领带夹,仔细观察,背面还有刻字呢!
当宝儿看了那几行刻字后,整个人呆立在那儿,仿佛一切记忆都狂飙回来,一时间,千头莴绪,血脉翻涌,她无助的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拚命挣扎。
乔皑!乔皑是谁?为什么她会送生日礼物给他?而且还称他为“吾爱”?
乔皑!她坐在地板上,将头枕在两腿之间,一直重复思考这令人震惊的名字。渐渐地,一幕幕心痛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倾泄在她的脑海中。她的泪水禁不住洪堤,原来在梦中徘徊不去的身影就是他!她终于想起乔皑在三年前已含恨而去,她连向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那乔爷爷呢?他一个人怎么办?一大堆问题在她心中盘旋,她不知所措的好想打电话告诉子扬。可是一想起自己负了乔皑却嫁给了子扬;她就好恨自己。
不行,她曾在心中发誓,今生今世只嫁乔皑一人,不论是生是死,而今既然他已死,她就得嫁他的魂。她抚着胸前那曾经千方百计都打不开的坠子,现在却意外的自行弹开了。
她仔细看着那照片中的俊逸男子,他的好、他的真,一而再的侵蚀着她的心,她要去看他,一定要。
她下定决心,明天要去找乔爷爷,将出事真相弄个明白。对于子扬,她虽然深爱着他,但也只能说抱歉了,因为她只有一颗心,无法承载两个人。
为什么要在失忆之后,会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宝儿开始害怕了,害怕她对子扬的爱恋已超出对乔皑的感情,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面对他,如此才能强迫自己不想他。
对!她告诉自己,她必须这么做。
翌日清晨,天甫亮,宝儿就不顾一切的赶往乔家,见到乔松宇,一时激动的无法言语。
“宝儿,怎么有空来看乔爷爷呀!”乔松宇慈眉善目的表情,更让宝儿难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