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他太多了。”宝儿走向窗边。
“的确。”凯蔷认为宝儿早该良心发现。
“两年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爱护着我,而我只会给他找麻烦,他却从不介意。”宝儿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是呀!这么爱你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却不懂珍惜。”凯蔷摇摇头,心中满是感慨。
“你认为他还会要我吗?”宝儿不安的问。
“别傻了,别人我不敢说,但乔皑可是百分之百的痴情大圣。”凯蔷白了宝儿一眼,不明白聪明的宝儿竟会有这种白痴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他会原谅我这么不成熟的行为吗?”
“你们两个有情人是怎么了?彼此都在要求对方的原谅,本来就没什么事嘛!干嘛弄得如此紧张。”
“是我对不起他。”宝儿用哀怨的眼看着她。
“你哟!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我在想前阵子我一直感到不安,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她衷心祈祷不要再发生别的事,光这件她已身心俱疲。
“我想是吧!幸好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可以开心些。”
“是吗?我总觉得还没结束。”宝儿心裹仍有些担忧。
“老天!活泼可爱的你,怎么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看你这样,我哪还敢谈感情。”一时间,凯蔷觉得爱情的魔力实在太可怕了。
“你那么温柔婉约、心地善良,又有一手好厨艺,谁娶了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忍心当爱情的逃兵,不怕天底下有多少男人会感到失望呀!”宝儿似乎已恢复以往俏皮的模样。
“少来了,你就是这张嘴特别甜。”凯蔷忍不住戳了下她的额头。
“哪!还不是跟你学的。”
“那还可真是青出于蓝哪!”凯蔷说完后,两个女孩很有默契的都笑了出来。
“我也该回去看看爷爷了,昨天他为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急白了多少头发。他从不骂我的,昨晚却狠狠的削了我一顿,坦白说,是他的话点醒了我。”
“我想看爷爷是其次,等乔皑的电话才是首要任务吧!”凯蔷顽皮的逗弄她。
“不理你了。”拿起皮包,宝儿一溜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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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开车经过一家高级男性精品店,突然想到,再过十天就是乔皑二十七岁生日。糟了!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一定是这两天气昏了头吧!
走入店内,来到过去常和乔皑一块儿选购礼物的柜台,心想,一定得买份礼物送给他。
玻璃柜中琳琅满目,使人看了目不暇给。最后她选购了一只领带夹,别致的样式很有乔皑的风格,使得她一眼看到就爱不释手,非常笃定的认为——就是它了。并且在它背后刻着:
给吾爱乔皑
生日快乐
宝儿赠
她希望乔皑在看到这几个字后,能会心一笑,很快地原谅她。
宝儿将它放人外衣口袋后,踩着愉悦的脚步回家,四处寻找均未瞧见爷爷的影子,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八成去找乔爷爷“想当年”了。打定主意,趁这个空档上楼泡个澡,不仅可换掉身上这套已汗湿的衣服,更能洗去一身疲惫。
上了二楼的房间,将口袋中的小礼物拿出,放人暗柜,得意的想,这样皮皮一定找不到。
皮皮嗅觉敏锐,尤其爱捣蛋,对象永远都是宝儿,其实狗比人聪明,它知道谁宠它,它就逗谁。皮皮有个坏毛病,它喜欢新东西,当它在小主人房间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时,就是它翻箱倒柜的好时机,如果不幸让它找到,只好祷告它能留它个全尸。
经过几次惨痛的教训,宝儿学聪明了,她请人在房中装个暗柜,完全封闭、隐藏式的,就算皮皮闻得到,想要破坏也没那么容易。
宝儿梳洗过后,换上一套轻便的休闲服,愉快的下了楼,却仍未看见爷爷,原来男人也有长舌的。
突然感到饥肠辘辘,才想起她已错过了午餐,现在已是下午四点了,干脆午餐、晚餐一次解决,主意拿定就向麦当劳进攻了。
出来的时候,宝儿手中拿着装有汉堡、薯条的纸袋,小舌头还不停舔着那令人垂涎的蛋卷冰淇淋。正准备坐回车中好好享受一番之际,即被路边电视墙发出的声音,拉去注意力。
她愣愣的看着电视上的字幕,汉堡、薯条顿时掉落满地,冰淇淋溶化于满手而不自知,只觉得天昏地暗,亦不知何时脸上已挂满泪水,自脸颊滑落。由口中传来的咸湿味,让她惊觉到她并非在作梦。脑海裹、眼睛裹一直闪动着那几句文字:
飞往巴黎的班机,因不明原因中途坠入海中,发生爆炸,详细情形请收看……
天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没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甚至尚未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否已原谅了我的愚蠢、幼稚。
老天!祢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向他表白呢?祢要惩罚应该惩罚我才对呀!
不行,我得赶往机场看看,一定是弄错了,绝对不会是乔皑搭的那架班机。
对!绝对不是的。
宝儿飞也似的开着车直奔中正机场,一路上激动不已,往事如幻灯片般历历在目,多希望她能飞过去,将一切弄清楚,她只要乔皑,只要他。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超速的行驶中,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急驶而来的大卡车。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她知道她真的要和乔皑相会了,竟然微笑的倒在血泊中……
第三章
林口长庚医院手术室外,几个宝儿的至亲好友,个个神色凝重,倪震更数度昏厥过去,这对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说,无非是一大折磨,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红灯是那么刺眼,让人恨不得想砸了它。
凯蔷搀扶着倪震,她想哭却不能哭,因为她必须给予这老人家支持的力量;另一方面,她也不相信宝儿是一个红颜薄命的人。看见倪伯父及倪伯母两人坚定的眼神,想必他们的想法一定和她一样。
说起悲恸者,莫过于乔松宇,在获知乔皑坐的班机发生意外后,整个人变得木然。如今孙媳也命在旦夕,上天未免对他太苛刻了!二十年前夺走他儿子、媳妇的性命,为什么现在连他的孙子、孙媳也不放过?他越想越恨老天爷的不公平。
叶思远从报上得知乔皑遇难的消息,久久不能自己,但这死亡名单上的“乔皑”两个字却是那么的清晰、刺眼,宛如一枝无情的箭,刺伤他的心。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乔家,却未见到乔松宇,由下人们个个愁云惨雾的表情中,猜想着是否还有他不知情的事,没时间也没心情多问,只问了乔松宇的去处后,他赶去了医院。
他思忖:“医院!到底谁进了医院?”
一迳儿的赶至手术室门口,思远看见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的乔松宇,心中难过至极,虽满心问号,但不忍再触及这老人家的伤疤。
“究竟怎么回事儿?”他将凯蔷拉到一旁轻声问道。
“宝儿出车祸了。”凯蔷终因忍不住而泪流满面。
“出车祸!怎么会这样?”这答案真不是他所愿意听到的。
“她出车祸的地点正好是往机场的方向,我想她极可能是为了赶往机场而超速,以至于和对面来车相撞。”她抽搐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