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一抓,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明物就是绫琦经常随身携带的包裹,为何她不将这 视为珍宝的东西一块儿带走,反将它藏在梁上?
难道是怕杨清风的掠夺,抑或是担心此去的安全性?
基于好奇,他打开它,里面有几份产权地契他并不讶异,因为绫琦曾告诉过他这些 ,然最令他注目,亦是不解的是,在这些产权中还夹着一封信,信上的收信者竟是石浚 ──他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少说也去世十八年了,当时绫琦尚未出世,唯一能连贯 得上的就是绫琦的父亲夏怀德了,难不成这其中有着可以解开十八年前恩怨的答案?
迅速打开信封,抽出已泛黄破损的信箴,然眼神每流转在字里行间都是惊讶,石韦 二话不说,不再迟疑地直住外冲。
石浚兄如晤:思虑许久,弟怀德才敢提笔写迄封信,其目的并非是想得到你的谅解 ,而是不愿让石浚兄误会终生,但愿在有生之年能有对您澄清的一日。
弟亦是受到庄友墙用计陷害,以至于向你虚报消息,当时的我当真是被蒙在鼓里, 毫不知情,待我转回石家庄才发现错已铸成,你与数十位庄民却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我沿路找寻了方圆数百里,依然不见你与众家兄弟的踪迹,于是这才返回石家庄准 备替兄安置石家庄遗孤,却发现为时已晚,庄友墙竟找早我一步来到庄内,一夕之间石 家庄已成一座空城。
之后,庄友墙依旧不肯放过我,我成为继你之后第二个他想除之以绝后患的对象, 他频频四处打探我的行踪,最后,我只好带着亭香辗转躲入镇江的远房亲戚处;就这样 经过年余,庄友墙渐渐遗忘我,我才幸而活下,在镇江创业,另起炉灶。
十年后的某天,我听说庄友墙行山路时被山石压毙,此乃天意啊!也是令人值得高 兴的一件事。
但令怀德最为遗憾的是,十年来我始终查寻不着你的下落,甚至是石家庄遗孤的落 脚处,最后,只能寄望这封信能落入你手中,以洗雪怀德承受多年的冤屈,我亦发誓在 有生之年必会尽力找寻,即使这辈子无法完成,也会命后代子孙继续迄未完的任务。
字字血泪却无法畅诉心申冤屈,此封信我将代代传下,期待那拨云见日的一天。
弟怀德字
萧如霞合上信纸,她泪盈于睫地颤动着肩膀,难道她当真误会了夏怀德? 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这的确是他的字迹,绝无伪造的迹象,而且如今意气风发的他虚造 这信并无好处呀!谁来解释这团谜呢?
当年她的确听说石家庄乃被一位姓庄的接收,她一直以为是夏怀德转卖他人,怎么 就没怀疑是庄友墙呢?她真是疏忽大意了!
“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石韦可心急了,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绫琦就是清白 的。他与她之间也就不再有阻碍。
“韦儿,去石家庄查查,看当年的主人是否叫庄友墙,若是,就把绫琦接回来吧! ”萧如霞深深叹了口气,感叹造化弄人。
“姑姑……”
石韦兴奋莫名地拉住她的手,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去吧!姑姑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入,如果我真误会了夏怀德,我会当面向夏家丫 头致歉澄清的。”她笑着轻拍他的手。
“那姑姑您多保重,我一定会把绫琦带回来的。”石韦笑着许诺道。
“韦儿,你怪姑姑吗?”萧如霞神情严肃的问他,这是在她心中最大的一个结,不 化解开,她将永远沉痛其中。
石韦笑了笑,“说不怪是骗人的,但我永远尊重您。”轻轻扬扬眉,他又说:“把 握时间,那我先走了。”
“那甄隶儿呢?你不带她一块儿走吗?”她取笑他艳福不浅。
“算了,这个累赘还是留给姑姑您吧!请您多担待点儿。”这女人他可是敬谢不敏 。
“好吧!但是她可能不会爱我。”萧如霞开着玩笑。“对了,记着带着李爷爷与刘 宝他们,他们航海的技术可信得过。”
“我懂。”他斜唇一笑,随即赴上行程。
第十章
船行三天,今儿就要靠岸了,三天来,杨清风无不找机会与绫琦搭讪,但均被吴义 所吓止,这不禁让绫琦对他感谢万分。
“谢谢你,吴大哥。若不是你,我可能早被杨清风给欺负了。”绫琦由衷的对他说 ,眼含着感恩。
“夏姑娘,你不用谢我,这全是公子交代的。”他非常恭谨的说。
“你说石韦?”绫琦难以置信的讶喊出声。
“没错,公子很关心你。”吴义虽不懂她与公子之间的关系,但由公子交代他时那 肃穆的神情判断,公子是很爱她的。
绫琦凄楚地笑了笑,“你不懂,他只是不希望他曾拥有过的女人转移目标投入他人 怀抱罢了,他是很自私的。”
“不,公子不是这种人。”吴义为他辩护道。
“若不是,他为何要狠心赶我走,而且是那么的急?”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倒是难倒了吴义。
“所以,事实绝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别再安慰我,说的太离谱,我反而会伤心。 ”绫琦眉锁眼沉,谈笑已不自若。
这三天她不只一次逼着自己忘记他,但始终办不到,愈是强迫自己的结果,即是他 的影像映得更深。
如今她才明白,原来爱是禁不起付出,更承受不起抛弃。当付出时则再也收不回, 待披抛弃却是伤得更痛。
“夏姑娘,那你准备一下,我去看看下锚的情形。”
感情事太复杂了,想当年他娶妻时,连对方的脸瞧都没瞧清楚就栽了进去,哪像她 和公子矛盾且麻烦。所以,既然无法帮她解决,还是走吧!
绫琦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快回家了,你高兴吗?趁还有点儿时间,你可以考虑考虑愿不愿意跟着我。”杨 清风已在一旁等候多时,好不容易等到吴义离开的空档。
“你不怕我大嫂吃醋?”绫琦冷眼瞧了他一眼。
“李聿芳?她不配。”杨清风以一副很绝情的面容说。
“别忘了,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让你任意遗弃吗?”绫琦双手环胸,意味深 重的说。她迫不及待的想亲眼瞧瞧他喜新厌旧的结果,李聿芳是准不会饶他的。
“没有夏家给她做靠山,她哪能对我颐指气使,你放心,若我要起狠来,她是斗不 过我的。”他阴森一笑,可由他的言论得知此人必是毒辣无比。
在夏府他做个区区的总管,忍气吞声多时就是想得到夏家所有的财产,但想不到李 聿芳如此奸诈,还是栽在夏怀德那老头手里,搞了半天,连张纸也弄不到!
那他倒不如把绫琦收归己有,只要娶了她,夏家产业迟早会是他的,虽说那老头并 不喜欢这丫头,然无论如何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多多少少她终究能分上一杯羹的不 是吗?
“你难道对她一点儿感情也没?”
绫琦自忖:短短数天,她终于又领教了第二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他同样把感情视为 毫无价值的东西。
“感情?应该说看在钱的份上吧!”
杨清风不屑地哈哈大笑数声,男欢女爱只要对上眼,做什么都行,何须感情呢?多 此一举嘛!
“男人!”绫琦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