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孟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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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整天都埋首在寻找箬雨的疯狂行动中,宛如一只怒急攻心的雄狮,在森林里狂肆奔腾,就为了寻觅牵绊着他的心的女人。
只不过他愈是急躁,心情愈是翻涌,且百味杂陈:带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慌张疾奔于旷野之中。
好不容易,在天色趋暗,心绪愈是错综复杂的同时,终于让他看见了她!更让他感受到差点儿失去她的惊慌与激狂!
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惹他的箬雨!
一道飞剑猛力射向前,他断了那粗人的手,却冷却不了心底翻腾骤升的炙焰烈火,宁风发誓绝饶不了他。
“是你?”箬雨颤着声问,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他是来找她的吗?还是准备逮她回去处罚她?
宁风纵身一跃,一个前滚翻落脚至箬雨面前,将她密密实实的护在自己身后,不让那些人再越雷池一步。
“你别出手,给我好好待在原地,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就交给我。”他轻握了下箬雨的皓腕,语气不再激昂,只有温柔的情意。
这种改变,不仅让箬雨吃惊,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尖了,爱就说了吧!闭塞怯弱,这不像他。
尤其是方才他看见这紧张的一幕后。
箬雨对他微微一笑,自动避开了身,其实她身上尚有把回力飞刀,即使方才宁风没出手,那人也动不了她。
“你是谁?”看见同伴断了只手躺在地上呻吟,其余五人都冒出一把冷汗。
“宰你们的人。”他冷声应道,双手紧握成拳,正极力控制住勃发的怒气,只要他们知难而退,他会放了他们;如果他们不信邪,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你……你别过来,我们并没有要动她。”那些人看着宁风,脸上的惊惧之色愈趋明显。
“那快滚!”宁风厉声喝令下,那些歹人立即扛起已昏厥在地上的同伴,一摆一瘸的落荒而逃了!
见那群人已消失在远方,箬雨不禁心弦微颤,羞涩且嗫嚅的低声说道:“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他压下怒气,语出无奈,“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
“知不知道你什么?”她漾起笑意,仰起清灵绝美的脸蛋望着他。
该死!宁风抓了抓头发,再也拒绝不了她那抹天真灿然的动人神采,他艰涩的咽了咽唾沫,终于吐露道:“我……我很着急,急的快疯了!”
“为什么?”箬雨的心口是热的,是雀跃万分的。
“你——老天!”宁风暗啐了声,骤然将她往怀里带,狠狠地攫住她的玫瑰唇瓣,将这些天来内心激战的痛楚全都发泄在唇舌之间,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爱她的,绝不能没有她!
她的临阵脱逃带给他无数个震惊,也激醒了自己一直深锁在心灵深处的情爱。
是的,他是脾气不好,暴躁易怒,但爱她,需要她的心却不曾稍有褪色,永远为她而狂跳飞舞;他承认自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但唯独对她,却是史无前例的心动与疯狂。
她唇齿间流转的清香是如此迷人!自上回的经验后,多少夜里他曾思念过这个吻,错只错在性情别扭的自己,低不下头先向她求和,而箬雨似乎早注定将成为他的冤家,两人口角不断,互不相让,以至于蹉跎了那么多时光。
宁风发誓,这回他绝不再退缩,绝不再逃避,也不再轻易发怒。虽然这点对宁风而言是满困难的,但他一定会尽力做到。
宁风轻舔着她的唇线,费心思索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深不可测的双眸隐隐闪耀着光芒,他似乎已想通了什么。
“我爱你,傻瓜。”释放所有,脱口而出的感觉是那么好!这亦证明他并非是个光说不练的人。
“宁风!”箬雨心弦震动的更厉害了,她从未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个字!这个傲慢狂徒居然会对她说爱!
按捺不下心中悸动,箬雨掉下了喜悦的泪!
箬雨如白瓷般细腻的脸庞竟滑下了泪,宁风一下子却不知如何应变,他乱了、慌了!“你们女人就是那么爱哭!不准哭。”
安慰的话语虽说的不是很好听,但意思已经到了。再说,从不曾安慰过任何人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属不简单,实在是不能太苛求他了。
“你好霸道。”箬雨倚在他怀中,轻捶着他粗犷的胸膛。
“你却无情。”他眼神霎时变得深沉如死海般,瞳孔中散出些许苦涩;她的离去使他痛彻心脾!
“为何这么说我?”她仰起螓首,不解道。
“为何不告而别?”他不答反问。
“你没看见我的留书吗?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怕影响你。”一抹愁绪又袭上心头,箬雨差点儿忘了他找到她,无疑是又造成他的困扰。
“影响!老天,你不在我身边才足以影响我的一切,无论情绪、定力,尤其是颤在胸前的那颗心!妈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念头呢?”
他紧紧箝住她的肩,在这宁静阒寂的夜幕中,他战栗不休的心情显得更激昂。他的感情路一向是走的阡陌交错,但从今起他要撇开踌躇与忐忑的心思,将箬雨锁在心上,牢牢的,永远永远……
“我在你心中真有那么重要,为何你从不说?”箬雨的心是火热的,因他对她的真情表白,尤其是由这样霸气的男人嘴里吐出。
“你不也一样从没说出对我的感觉。现在能坦白告诉我吗?”宁风神情是惊慌与烦乱。
从一开始箬雨就避他如蛇蝎般,急着找机会离开他,让他拿捏不到她真正的想法,是他的控制拘束让她受不了,抑或是她对他根本就缺少那份心?
难道这完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我不讨厌你。”箬雨偷偷瞄了下他脸上倏凝的表情。
“就这样?”潜伏在心底深处的严重失望,使他无法再冷静泰然。
“那你还想怎么样?”箬雨佯装懵懂不解状。
“那我懂了!”他忿然转过身,“难怪……难怪你会处心积虑、用尽心思的想离开我。也对,我是个莽夫,不懂温柔,比不上你的玩伴阿福哥。”
哇,好呛好浓的酸味哟!
“你怎么又突然提及阿福哥?”霍地,箬雨似乎懂了,她掩嘴轻笑,“你心里泛酸,吃阿福哥的醋?”
“没……”
箬雨抵住他的唇,“别否认,我可是有眼睛的。好吧!让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的排序顺位是第一,阿福哥永远及不上你。”
“那为何你硬是要逃开我身边?”
他孟宁风可不是三岁娃娃,那么好骗。
“因为我发觉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有你的角落已日渐扩大,你对我而言也益加的重要,可是你的暴戾却让我害怕,我直觉认为你不会爱我、喜欢我,而我的留下反对你造成伤害,因此我告诉自己,留下伤心,不如离去。”
箬雨的眸光紧紧锁住他的,语气温柔多情,“我不是真的想离开你,倘若真想离开,依我的个性,即使死也决计不会被动的被你掌控。”
“你……此话当真?”宁风心旌一荡,黑眸变得异常的清亮而炽烈!
“要不,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愿意赖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身边?”她对他皱皱鼻子,表情俏丽又迷人!
“箬……”
见他半晌挤不出第二个字,箬雨忍不住帮他接上,“箬雨。瞧你,舌头都快打结了,喊我的名字对你来说真有那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