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向来古灵精怪、活泼逗人的冷彩衣,今儿个突然闷不吭声的坐在门外石阶上连连 叹着大气,只要你稍稍汪意一下,即会发现她脸上竟会无声的消下泪珠儿,滴在她那托着腮的双掌内。
“唉!”又是一声冗长的叹息声。
她美丽的双睁无神的望向天际霞光,但脑子里全是今天晌午在聂府的种种情形,她 不愿多想,但又实在摆脱不掉这段恼人的记忆……
“优优,融儿,我来了!”
彩衣兴匆匆的从丰村来到了“洛阳织坊”,一进门只瞧见她俩均神色疲软的躺在厅 中太师椅上喘息着。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像吃撑的母猪似的,连坐也没个坐相。”彩衣双手叉腰直 挺挺的站在她两人之间,含着笑意训斥着她们。
“我们是吃撑了,真的快撑死了。”优优毫不优雅的拍拍肚子,并打了个非常大的 饱喃。
“你们究竟是吃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彩衣皱皱鼻子,非常迷惑地生了下 来,并夹了块桌上的糕饼放在嘴里,“奇怪了,你们都饱得一塌糊涂了,怎么还吃这玩 意儿呀!我看还是我好心点儿,帮你们吃吧!”
“我们刚才就是去参加喜筵,这就是姜饼,好吃吧!”融儿为自己倒杯茶,想缓缓 饱感度,“他们小俩口正准备趁着新婚四处玩玩,昨儿个逛来了咱们洛阳,所以今天一 早特别摆了一桌喜筵补请我们一顿。”
“喜筵!谁的?”她边吃边间,还不忘摇晃着两只小腿。嗯,这饼还挺好吃的。
“喝喝看这茶吧!它也是那新郎倌带来的。是太行山上的好乌龙。”融儿也为她斟 上一杯。
“我认识他吗?”彩次微蹙秀眉,不经意流露的神情是如此的自然。
“不认识吧,他明巩玉延,是太原“飘香茶庄”的少主。”优优顿时想起当初将他 错认为自己老公的滑稽情景,不禁一抹微笑爬上眼底。
“彩衣,你认识它的。”
不知何时,聂寒云已从门外跨步进来。
“聂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那个巩玉延?”彩衣站起身,对于这项消息抱持着好 奇不已的心情。
“还记得当时掉进幽谷,你救了我的那段日子吗?”他嘴角带着笑意,然眼神却不 经意的与优优触碰了下。的确,那段时光不仅苦了他,也苦了优优。
“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想想那时候……唉,还真让人感动。”彩衣双手交错 在胸前,一副动容的表情。
“奇怪了,这段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大哥,你非得告诉我不可。”融儿走向寒 云,目露新鲜感,更有着逼问的架式。
(凝凝插句话:欲知内情吗?请翻阅古典浪漫系列106一生痴恋系列之一《霸道也 可以温柔》不就得了。)“以后再让优优告诉你吧!”寒云摇摇头,有点儿受不了女人 打破沙锅间到底的个性。
“好啼!真小器。”融儿嗽起红唇,有点儿不服气,又拿他无可奈何。
“好了,你别打岔了,聂大哥,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巩玉延究竟是谁?”太阳底下已 没什么新鲜事了,无聊至极的彩衣好不容易发掘出一桩好玩的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探 究一番。
“你既然记得幽谷的一切,挪还有没有印象曾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有一位仪表堂 堂、气质不凡的公子来找过我,他不仅误会了我们,更摔了你一屁股?那个人就是巩玉 延。”
思及当时那尴尬有趣的场面,寒云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带着优优和融儿也笑的乐不 可支。
原以为彩衣会跟着他们一块笑闹,把这些往事当成一出笑话看,但令他们诧异的足 ,他们所见的彩衣竟然静悄悄地、不打一声招呼地闷头哭了起来,其哭声之惨烈,足以 让人闻之心痛。
“彩衣,怎么了?你别误会,我们绝没有笑你的意思……哎呀!怎么搞的,好好的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优优所见的彩衣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天使,今天这种突变的 情形她还真不知如何面对,只好将求救的眼神嫖向寒云及融儿。
融儿欲言又止,连舌粟莲花的优优都没辙了,只怕她会愈帮愈忙。
最后还是沉着稳重的寒云开口了,他轻拍彩衣的肩,“彩衣,告诉聂大哥,你有什 么委屈吗?还是我方才说的那段话惹了你什么伤心处?倘若真是如此,聂大哥在玉-曰 儿向你说声抱歉。”
彩衣这才徐徐抬起头,含愁带怨的昨中深藏浓浓水雾,及一抹无法掩饰的伤心,“ 不是你的错,聂大哥,真的不是你的错……”她顿时慌忙地站起身,因为她知道,再待 下去她一定会无法控制的继续大哭,要在别人家丢脸,不如回自己家吧:“我……我想回去了,对不起,我实在……改天再过来。”
“彩衣,你才来,怎么又要走了?”优优和融儿两个姑嫂很有默契地拉住她各一边 的衣袖。她这副模样,她们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呢?
“不要强留我,过些日子我再来。”彩衣气自己,为何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潮,让人 看笑话。
“彩衣,你这样不言不语的,我们看了很难过,你知道吗?你快说嘛?”优优使尽 全力的拉住她,死也不让她溜走。
彩衣以手背抹去脸上残泪,却抵不住不断涌出的新泪,但她依然勉强自己笑着说: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答应你们,过两天一定会再来洛阳。”
“可是……”融儿依然觉得不妥。
“让彩衣走吧!或许回去冷静的想一下,她就会来告诉我们原因了。”寒云较理性 的说。虽明知事有蹊跷,但当事人尚在浑沌烦躁之际,这样是问不出结果的。
既然寒云都这么说了,便佞及副儿也不想再强求她,于是放开揪着彩衣衣袖的手。
“谢谢你们。”
话音方落,彩衣已匆忙的冲出了聂府。
“怎么会这样呢?该不会是她气我们没带她一块儿去参加喜筵吧?”融儿真的不懂 ,于是开始拼凑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可能性。
“不会啦!洛阳离丰村虽不远,但少说也要耗掉半天脚程,当时玉延的通知来得又 急又猛,我们怎么来得及去告诉彩衣呢?再说,彩衣也绝不会计较这些的。”
优优摇摇头,立即打回了融儿的假想与揣测。
“在我看来,这八成和玉延贤弟有关。”寒云插嘴道。凭男人的直觉与判断,刚刚 彩衣所表现的全是感情纠葛之苦。
“难道她……”在场约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优优条然击掌大喊了声,“对呀!还记得以前,在我尚不认识融儿时,原想撮合她 和辰云的,但她那时候对我表示她已有心上人,只不过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有的也只 是一面之缘,该不会那男人就是……”
“巩玉延!”
寒云替她接了话,大伙的表情也显得更莫测高深了……
回想起晌午所耳闻的一切, 彩衣禁不住又垂下头,暗自叹了口气。她不该对一个她毫不了解的男人用情如此之深, 但是又无法消除时心中绵延不绝的心碎与迷悯;本以为她会有机会再遇见他的,本以为 她会让他也重视她的,怎奈连第二面都还没碰上,他已为人夫。
此时天上飘下细雪,沾在她湿洒洒的粉脸上,仿佛自将她的泪拂去一般,只可惜一 切均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