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堂主,这真的很难……”小杏深感为难,莫司傲已怀疑了她的身份,无论她做什么,他定会提防她呀!
“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多多利用江纯纯吧!”
“她已经没利用价值了,莫司傲压根对她是不屑一顾。”她摇摇头。
“就是因为莫司傲不爱她,我才要他娶她,要不你以为我何苦如此大费周章?”郑襄鸣瞪着她,脸孔绷得死紧。
“可是……”
“小杏,你不笨,运用你的智慧吧!”
他甩袖离去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是要她全权处理吗?只要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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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梅河口,一样的丘壑,丘壑下滔滔流水就是八年前莫哥哥飘走的地方,水胭由上往下看,百般感触油然而生。
过去,她不知曾在这儿忏悔多少次,也不知在这儿流了多少眼泪,或许上天听见了她祈求的声音,终于让她找到了莫哥哥。
老天,莫哥哥没死,莫哥哥真的没死呀!我带他回来了,我好高兴啊!
“你就是从这儿掉下的,为了帮我摘一孤挺花。”
原本只有一孤挺花的崖边,也不知怎地,自从莫哥哥失踪后,它们就盛开了一丛又一丛。
“这么说,我没交到你手上了?”
莫司傲凝视着有着万丈高的谷底,和满野的孤挺花。
水胭摇着小头颅,“来不及,你因为要救我,所以滑落谷底。”
“好,那你等会儿。”
话语方歇,他已扬身而起直扑崖口!
“不,不要,莫哥哥,我不要花,我只要你。”水胭追过去,攀在崖边嘶声大喊着,她不要八年前悲惨的一幕重演。
也不过才一眨眼工夫,莫司傲已翩翩降临在她身畔,嘴角含笑,负背的手缓缓伸出,上头多了一束美丽的孤挺花。
“送给胭儿,虽已迟了八年,但这是我的心意。”他温柔的将花交到水胭手上,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掬至唇际低吻。
虽记不起过去,但来到这地方,仿佛有丝模糊朦胧的影像掠过脑际,不清晰,但却实在。
“莫哥哥……”泉涌的泪水随之纷纷溢出,纤嫩的小脸铺上一层悲喜交加的颜色!她的莫哥哥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那爱她、疼她百分之百相似的模样。“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没有,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举世无双的宝贝。”他搂着她细致的双肩,深情款款。
“你也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无价之宝。”水胭紧紧环抱住他,她这句话颠覆激腾了莫司傲的心。
“谢谢你,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他拂拂她的发,“快走吧!你不是要给齐叔一个惊喜吗?”
“下一个转角处就到了,那快走吧!”提起爹,水胭的心情更是一阵雀跃,拉起莫司傲的手就往下一个街口狂奔。
看见黑店的第一眼,莫司傲真的是傻住了!
这建筑的确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橡篱虽也是依他印象中所建造而成,但总觉得缺少什么,无法完全符合梦境,如今一瞧,他才知道是少了这儿才有的朴实、清新,以及一种豁达的自然意境。
“爹在那儿!”
蓦然一抹黑影自黑店后忽高忽低飘扬而起,水胭知道那就是她爹齐友湟,每天凌晨与黄昏他应会在黑店旁练功的。
莫司傲点点头,倏地拔高身影,逐风踏浪般的狂卷至齐友湟面前,在齐友湟不注意的刹那急攻向他!这气势凌厉如风、矫若游龙,差点儿让齐友湟招架不住!
然而齐友湟这多年来的武学也不是虚晃的,他一一接过莫司傲所击出的招数,无意中竟发觉这对手的内力有着与他因克相生的奇异性,也就是说他俩内力路数相同。他从未授徒,除了……那么这人是?数招之后,两人扯平,相视而望;齐友湟只觉眼前这位疤面年轻人有点熟悉,却喊不出名字!
“很抱歉,逾越了,齐叔。”
莫司傲低沉的喊出,事隔八年,原有的青涩少年已长成成熟稳重的青年,嗓音也随之起了些微变化;就算齐友湟再认不出,这“齐叔”二字也让他听得痴呆住了!
这世上除了爷,还会有谁喊他齐叔?
“你是?”睽违已久的人伫立于眼前,齐友湟却迟疑地不敢相认,深怕这只是一场幻影。
“您不认得我了吗?我姓莫。听胭儿说,我应该叫莫凉。”
“胭儿!莫凉!”一次的意外说不出心里头的震惊,第二次的意外足以让齐友湟乱了方寸!
“你是小莫?”紧紧抓住莫司傲已不同于以往的厚实双肩,齐友湟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容。
没错,他是小莫,八年来他已洗去以往的浮躁轻率,取而代之的是那深思熟虑的的表情与卓荦不凡的气度。他当真长大了,如今他已是位阳刚健美、俊逸出众的年轻人。
齐友湟激动地淌出老泪,摸着这张熟悉的面容。
“老天,你回来了!对了,你刚刚提到困儿,胭儿她……”
“爹,我在这儿。”水胭从转角处徐徐走出,眸中有泪,又带愧疚地看着齐友湟,微颤的嗓音表现出她的悸动。
“胭儿,你上哪儿去了?你知道爹急死了吗?爹找了你好久呀!”齐友湟语气中
的疼惜多于责难。
“女儿对不起爹,爹原谅女儿吧!我已将莫哥哥找回来了,能不能将功赎罪?”水胭跪在齐友湟面前,抱着他的腿低泣着。
“起来吧!爹不怪你,我能了解你这八年来所受的苦。”齐友湟扶起水胭,“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相遇的?还有小莫,这些年来你又是怎么过的?当年是谁救起了你?”
“爹,咱们进屋去,再慢慢告诉您吧!”
水胭抹去泪痕,带着笑意,扶着齐友湟进屋去;莫司傲在踏进黑店的那一刹那,一股百感交集的感触深袭心中,他希望这次前来,能想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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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你是被傲丰堡的堡主所救!”
经过一盏茶的解说,齐友湟终于了解事情原委,亦对水胭能找到莫司傲的巧合深觉不可思议,难道他俩脚上的那条红线并没在八年前断裂,更因这段时间的纠缠而愈是难分难解。
“人家莫哥哥还成了傲丰堡的少堡主耶!”水胭不忘为莫司傲说话。
“萧堡主对你很好罗?”齐友湟欣慰的说。
“他收了我为义子,并有意日后将傲丰堡交予我管理。”
“刚才咱们比试过几招,你的武艺增进不少,也是萧堡主的功劳?”
“没错,他年事已高,已将所有的武学传授给我,但他说是我根基打的好,才有今天的成绩,我想这更是齐叔的功劳。”
莫司傲互不偏袒,这是他近几年所学会处事的成熟与圆滑。
“你终于长大了。”
八年前的莫凉还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常得罪不少客人;现在的他已学会了说话的技巧,有冷静漂亮的措词。
“齐叔,你能告诉我过去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齐友湟十分不解,“你的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爹,他……莫哥哥他当年坠崖时不小心撞伤了脑袋,所以对于咱们的过去他全不记得了。”水胭郁郁寡欢道。
“什么?你说小莫他……”
他深感难以接受,难怪方才谈到过去时,他神情有点怪异,原来小莫是发生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