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傲隐约一笑,“那好吧!有齐叔在身边,我也好有个人商量。”
“那就快,你先去叫胭儿,我去准备几样行头。”
“行头?”
“打架用的。”他撇唇一笑。
莫司傲点点头,扯开笑意,直奔胭儿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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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傲丰堡的大厅中坐着四个人,各个脸色沉重,尤其是莫司傲看着手中的信函,锁眉深思着。
“莫哥哥,你真要去赴约吗?”水胭实在担心,萧堡主武功那么厉害,都被江纯纯掳了去,想必她背后必有某个高人在撑腰,莫哥哥去了不就自投罗网。
“她已下了战书,况且义父在她手上,我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
他将手里的那张纸捏个粉碎,眼中写满深沉难懂的光芒,可见他的愤怒难当。明知山有虎,但他也绝不能退缩。
“就是不知她背后的靠山是谁?这教我们难以防范。”
庹强忧心仲忡;当他收到江纯纯这封信函时的确吓了一跳!师父怎会落入她手中?原以为是她开玩笑,但他足足等了两天仍不见师父归来的身影,才立即飞鸽给莫司傲,让他尽快回堡处理。
也还好信件是他收到的,因此他未将稍息散布出去,以免造成堡内弟子的不安,但纸包不住火,再拖延下去绝不是办法。
“所以我才要去探一探。”
“这样好吗?她就是要你去自投罗网,你又何必——”水胭第一个不答应,扑朔不见底的眸子布满惊慌;绝伦的脸蛋更被一抹忧虑烘托得苍白。
“胭儿,我不能不去呀!相信我,我只是去找她谈判,不会有事的。”他极尽安抚地道,不舍的愁容亦未自他脸上褪去。
她是他唯一的牵挂,倘若不是她,他会走的更潇洒!
“好……吧!”
水胭无奈的应允,她不能就此拴住他,毕竟萧夙丰不仅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义父,她不能……不能自私的限制他的行动。
为摆脱这尴尬的气氛,齐友湟率先开口道:“需要我跟你去吗?”
“不用了,谢谢齐叔,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感激的眼神轻轻一掠,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水胭落寞的身上。
“胭儿——”莫司傲欲言又止的面对这袭郁郁寡欢的身影,令他有股紧揪胸口的抽痛,他着实不知该说什么。
他更感叹,好不容易团聚了,现在又面临这种挫折,是天在惩他,还是在嫉妒他们呢?
不过,他全然不会把它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救回义父。如何说服水胭宽心,才是他伤脑筋的。
水胭无力的一笑,“我没事的,你放心的去吧!但别忘了,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懂了,齐姑娘是担心你被江纯纯拐跑了。”庹强适时开开玩笑,拍了拍莫司傲的肩。
“才不是呢!大师兄,你别乱说!”水胭一跺脚,连忙喂了庹强一记卫生眼。
“庹强,你别惹胭儿。”莫司傲也气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是是,齐姑娘,就冲着少堡主为你出头,我敢保证他绝不会负你,一定会回来的。”庹强说来兴奋,可是愈扯愈离谱了!
“大师兄!你——”
难掩羞涩之情,水胭双颊的酡红绯意是显而易见的。再望了眼莫司傲细究的眼眸,水胭更觉得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让这几个大男人宠溺逗弄,于是她勇敢的抬起头,再次面对他们,“你们怎么决定就怎么去做吧!我说过我会非常赞同的,我这就退下了。”
“胭儿——”
“小莫,让她去吧!她从小就被你宠坏了,你不在的这几年她虽然成长了不少,但依旧生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你给她太多的依赖,对她不知是好。还是坏。”
齐友湟截去了莫司傲的叫唤声。
庹强搔搔脑袋,“对不起,少堡主,你该知道我的用意。”
庹强刚刚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让水胭安心,逗她玩玩!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他还真不会说话呢!
莫司傲睨了他一眼,“你这么做,我又得费上不少唇舌了。”继而对齐友湟道:“齐叔,我一定要去看看她。”
见他神情坚定,齐友湟只能点点头,笑看这对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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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姊姊!”
是子黔!已好些日子没看见他了,回来也不记得去找他;水胭暗骂自己,怎么将他给忘了呢!
当真被莫哥哥的事冲昏了头?
“子黔。”水胭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乍见之下,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你好像长高了,体格也变棒了。”
“你总算注意到我了。”子黔咧嘴笑说。“这些日子我操练的厉害,因为大师兄要我代表傲丰堡参加县府举办的武技比试。”
这项比试虽名为县府所举办,但幕后实际是由西北各帮派合资而成,主要是想藉此发掘新进可塑人才,并评估历年来的武学资质是否有降低的趋势,若有,好及时做挽回。
“你——”她提高音量,非常诧异。
“齐姊姊,你这口气好像对我有点儿质疑哟!哇,好伤我的心。”他佯装捧心状,顽皮姿态复萌。
“瞧你,我又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好奇,傲丰堡的弟子何其多,大师兄怎会挑上
不能怪水胭会这么想,毕竟子黔再怎么认真,也不足以担负此重任吧!况且那些师兄们不会提出异议吗?真是让人不得其解。
“这你就不懂了,这次比武的对象全是今年刚入帮派的新弟子,顺便想探究一下我们的水准到哪儿?”子黔沾沾自喜道。
事实上他自我要求甚高,才会有眉宇间满溢的自信,他自认这些日子的苦练绝对是有代价的。
“赵爷爷知道吗?”他老人家若知晓一定开心极了。
“上个礼拜我回去了一趟,因为最近要加紧练功,可能没法子常回去看他。你知道吗?当他知道时,有多兴奋。”思及那天的情景,子黔不自觉地将笑意浮上脸。因为爷爷的那种得意是他这几年来,头一回感到最释怀的。
“我也好久没看见他老人家了,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常回去看他老人家的。”水胭抬起水袖轻轻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她是以大姊姊关爱的心情对待着子黔,但远远隐身在树荫旁的莫司傲却不将这种亲密的举动视为姊弟之情。
毕竟她和赵子黔并不是什么见鬼的亲姊弟!
遏止不住心中渐泛的酸气,莫司傲陡地现身道:“赵子黔,还耗在这儿干嘛?该去练功了!”不友善的目光丝毫未放松。
这臭小子怎么老是盯着水胭不放,刚回来又被他给缠上了,还真是有够阴魂不散!
“是。”
子黔嘴角扯笑,拉了拉水胭的衣袖,附耳轻声道:“不简单,你找寻他的委屈与辛苦不算白费了。”
自从水胭告诉他与爷爷已找到要找的人时,他们无不为她高兴;当她又诉说那人就是莫司傲,他们的高兴立即扩散为惊讶与祝福。
当然,这个结果是子黔早就预知的,只是不知齐姊姊那么快就公布了它。
“子黔……”她无言,这时才发现平日嘻皮笑脸的小弟,竟是如此的早熟,才十四岁的他已能读出她的心事。
“我祝福你们。”
他侧身瞄了眼脸色已趋铁青的莫司傲,微微颔首,之后离去。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逊之语一出就后悔了,什么时候冷静自若的他,情绪变得那么起伏不定了;这分明是自掘坟墓,让他在她面前汗颜的抬不起头来,现在的他一定和她心目中的莫哥哥相距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