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它们只踢跟它有敌意之人。你只需要温温柔柔的对待它们,有事没事跟 它们说说话,等你们感情培养起来,就没啥问题了。”反正用都用了,江海只好承认这 个事实,捺着性子教他了。
“江总管,你是说它们听得懂人话?”若情好奇地睁大她那双灵活的翦 水秋瞳,听江总管这么一说,她倒不怎么害怕了。
江海哈哈一笑,“当然了,马儿是除了狗儿外,与人相处最融洽的一种动物,也非 常通灵性的,所以,只要你一与它们建立起交情,它们都会对你服服贴贴的。说实在话 ,小霏,你长得也太秀气、漂亮了,更有着一份当小厮所没有的气质,想必你以前应该 出身不错吧?”
若情无奈的垮下细肩,“这都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求有一顿温饱罢了。”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罩你的。好了,现在就去干活吧!马厩里的阿铭我 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好好教你的。还有,以后你就和阿铭共用一个下人房吧!”
“你要我跟他睡在一块儿?”若情诚惶诚恐的问道,恨不得现在就与那个阿铭划清 界线一般。
“怎么?你不满意!我就是瞧你一副像极了姑娘家的嫩模样,担心你被别人吃豆腐 ,所以才安排你与阿铭一间房,而没让你睡大通铺。放心吧!阿铭这小子挺老实的,又 心无城府,我保证他绝不会欺负你的。”
江海禁不住地又打量了他一遍,这个秦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小口编贝齿, 肌如滑脂,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的确会引起这儿的大骚动。没办法的 情况下,他只好偏劳阿铭保护他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江总管。”若情不好意思的垂首道。
“是不是以前被欺负过?唉,只能怪你一个大男人未免长得太漂亮了些。”江海摇 头兴叹。
“我以后会小心的。”若情想不到自己的长相会连男儿身的打扮都不安全,真不知 道以后该怎么过哟!
“那就好。去吧!今儿个先去了解一下工作概况,明儿个我再放你一天的假,去把 你爹的后事办一办,懂吗?”江海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对他老有一种恻隐之心。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若情登时鼻端发酸,恳切的说道。
江海拍拍他的肩,点点头,这才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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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霏,累了一天,你怎么还 不睡呢?”
阿铭打着呵欠,直看着坐在角落闷不作声的小霏,为什么那么晚了,他还不上床呢 ?
“我不睡床,我打算打地铺就行了。”若情苦着脸说,她一个女孩家怎么能跟他挤 一张床嘛!
“为什么?温暖的大床不睡,打地铺多凉呀!”阿铭倏地翻下床,蹲在若情面前, 不解地看着她。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跟别人挤在一张床上。”若情低下头,偷偷的瞄了阿铭 一眼,希望他不要以为她不正常啊!
“那怎么办呢?我们这儿也只有这么一张床呀!”阿铭是个很憨厚的年轻人,有着 强壮的身子骨,做事也极为卖力认真。
“没关系,我就睡地上好了,你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已经大半夜了,她 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他。
“不如这样吧!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吧!你那瘦巴巴的模样睡地上,不用多久一定 会生大病的,到时候我还得照顾你,多麻烦!”
阿铭话虽这么说,但着实是因为他有一颗慈悲的心,再说江总管也曾交代他得好好 照顾小霏,他总是义不容辞的想保护他;就以今天来说吧!就有一堆男仆慕小霏的“美 名”前来骚扰他,不都是让阿铭给打发掉的吗?
“不好啦!阿铭哥,我不好乞丐赶庙公,你还是睡床上吧!”
若情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这种事她怎敢做呀!再说阿铭对她是那么照顾,她没理 由再赶他睡地上嘛!
“你别罗嗦了,就这么说定了,你来床上睡吧!”阿铭二话不说,就拎着 自己的被子、枕头,放在地上的稻草堆上。
“阿铭哥——”若情急欲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好啦!已经那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给你爹办后事吗?可别到时 候眯着睡眼去。”说着,阿铭已渐渐睡着了,并在若情的耳际响起了阵阵的鼻鼾和磨牙 声。
没辙的若情,很感激的看了一眼阿铭,最后只能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床上挪去,然而 ,她还是被陌生的环境搞得整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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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心神俱碎的走进了青星堂 ,她为了避免引起路人的猜疑,只有请两个工人与一位道士随行,并在后山找了一个坡 地,将她爹费仑与贴身丫环梅兰安葬在该处;她当着他们面前立誓,待她灭了仇敌,或 是赚到了足够的银两,必定重新慎重地为他俩立墓,请她爹和梅兰在天上能保佑她。
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将军府时已日落西山,若情刚踏进她休憩的木房,就被阿铭以 极快的速度又拖了出去。
“喂,阿铭哥,你干嘛呀?像个急惊风似的要把我拉去哪儿?”
若情皱着眉,好不容易想歇个腿儿,怎么又有活要干了!江总管不是说今儿个要放 她假的吗?她本想好好躲在被窝大哭一场的,怎么连这么点儿哭的权利都没了?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初十耶!”阿铭兴奋地喊叫着。
“初十!”
若情苦笑着,她当然知道呀!初八午夜也正是她们青星堂灭亡之日。才事隔两天, 她怎么忘得了呢!
“对了,除了操练的日子,每个月的初十,将军必会过来咱们后院巡视,甚至会和 我们做下人的闲话家常呢!”阿铭边跑边说着。
“你说什么?将军要来咱们这儿!”若情霎时脸上罩满了红云,想起他她就忍不住 流露出思慕之情,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仿佛已好久了,不知他现在好吗?
“没错,他现在就在茶亭,正在和小吕、发财他们泡茶,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阿铭一副喜不自胜的高兴状,若情不懂为何雷亦昀来这儿,他会那么开心呢?
“阿铭哥,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耶!”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若情还是问了。
阿铭霍然停下了急奔的脚步,过了片刻才转身对若情说:“我从小是个孤儿,本来 是在铸铁场工作,有一次燃炉突然爆炸,我受了重伤,雷将军闻讯立刻赶到现场,下令 全力救助我们这些受伤者。事后我为了报恩,就自愿待在将军府做长工。”
“阿铭哥——”
“所以我对将军怀有感激之心,最希望做的事就是与将军聊聊天罢了 !”阿铭释然一笑。
若情点点头,就在他们快要靠近后院茶亭的时候,她突然心生胆怯,他会认出她吗 ?
现在的她蓬头垢面,就像个脏小子,他应该不会认出她就是令他恨之入骨,费仑的 女儿费若情吧!
蓦地,当她瞧见端坐在亭内徐徐啜着热茶,与围在两旁的下人们谈笑风生的雷亦昀 时,却再也迈不出半步了!
他非凡的仪表是神采飘逸、丰神俊朗,俊逸的脸庞上剑眉朗目、挺鼻薄唇,依然是 那么的令她心仪、爱慕,使她自卑的不敢再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