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云器宇轩昂、仪表非凡,狂野不羁中带有沉稳和内敛,深刻的五官总让人难以 忽略,雄姿勃发的体态是那么刚强结实,这么样的一位男子无论文韬武略均是无人所能 及的。
巩玉延神采飞扬,总是带着轻浅的笑容,文质彬彬的外表比聂寒云纤弱许多,但就 是他这副道骨仙风的模样让人觉得飘逸不凡。
行船中,巩玉延言明欲往太原,由于正好顺路,因此,聂寒云留他同行,一路上两 人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清静闲适的洛阳城内,突然来了这两位仪表不凡的年轻人,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心 ,当那些闲人尾随他们进了卜家,都不免猜测着,究竟谁才是那位刁蛮丫头卜优优的未 婚夫婿,这次前来,想当然耳是为了提亲吧!
看来,洛阳城又有得热闹了,呵!
“卜伯父,卜伯母好,寒云未曾事前通知,就冒冒失失前来,还望您二老海涵。” 一进内厅,聂寒云即作揖问好,在卜庆棠目光如炬的审视眼神下,亦丝毫不显畏惧之色 。
“哪里的话,贤侄能远道而来,这是我们请都请不到的。”卜庆棠一改审视的眼光 ,笑脸迎人的说。
实在太难以相信了,犹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大约是在七、八年前吧!那时候他还只不 过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而今一看,已经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汉了,更有着傲视群伦 的轩昂气质。
“伯父,伯母忒谦了。”聂寒云在卜母的招呼下就坐,含笑说。
“这两位是?”卜庆棠的眼光这才从聂寒云身上离开,瞥见了坐于一旁的两位年轻 人。
聂寒云看往右边,“这位是聂府的护卫江强。”他又指着左边的位置说:“而这位 是我在半途中所认识的朋友巩玉延巩贤弟。”
“原来是江大侠及巩公子。”卜庆棠颔首道。
“在下巩玉延,冒昧打扰府上,甚感唐突,还请卜大爷见谅。”巩玉延作揖行礼。
“巩公子太见外了,既然是寒云的朋友,也就是咱们卜家的贵客,甭拘礼了。”卜 庆棠捋着胡须笑说。
“玉延欲赶往太原,由于正好顺路,因此我就留他在这住上一宿,不知伯父……”
“这有什么问题,不如这样吧!我看巩公子已面有倦容,就让小翠带领你去西厢房 歇着,你意下如何?”卜庆棠很有技巧的说,意欲暂时遣开闲杂人等。
巩玉延当然也了然于胸,反正客随主便,要他早点休息也不错,于是,他很有礼的 回道:“正合我意,这就谢过卜大爷了。”
卜庆棠一击掌,一名小婢女立即从偏厅出现,带领着巩玉延离开了大厅。
在聂寒云的眼神示意下,江强也心领神会的退下了。
原来热闹的大厅,这会儿又归于平静。
“不知卜伯父有何相告?”既已摆脱了一干人,想必要说的话也该说了。
“是这样的……”卜庆棠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启齿,毕竟由女方催婚,这怎 么说也说不过去呀!希望寒云千万别见笑才好。
“伯父有话直说无妨。”聂寒云卓绝不凡的眸光紧盯着卜庆棠。
“既然贤侄这么说,那我也不再小里小气了。是这样的,小女今年已十六了,说大 不大,说小不小,算是适婚年龄,不知贤侄……”
聂寒云云淡风轻的一笑,“原来伯父是在担心这个,寒云这次来,另一个目的就是 想向伯父提亲的。”
“真的?我还真是老糊涂,问了个傻问题。”
“你卜伯父为了这婚约思忖了良久,前阵子才提及,怎么都没有下文了,正想捎封 信给你爹,想着想着你就来了。”
卜母也深感安慰,准女婿从遥远的大南方赶来,有什么比这件事还令人兴奋的。
但,他说这是另一个目的,这么说还有别的事罗!
“寒云明白,在洛阳城内,伯父的威名远播,自然可以帮不少大忙,但目前一些事 寒云已处理得差不多了,暂时还不用伯父劳心。”
卜庆棠的这份好意聂寒云心领了,只因他无论做任何事皆从不假手于他人,更遑论 是拓展自己的事业这等重大之事。
“这就好,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是?”
“是这样的,我准备把江南织坊的长慢慢移转来洛阳,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再接我 父母前来,到时有伯父伯母陪伴,亦可慰藉二老寂寞。”聂寒云非常恭谨的说。
“你真是个好孩子,明明是怕咱们寂寞孤独,还把话说的如此委婉好听。”卜母欣 慰的拭着泪,她唯一挂心的就是优优婚后的生活,而今这一切准女婿都为她想到了。
“别哭了,女人家就是这样。”卜庆棠轻斥爱妻那柔弱的个性,继而又对聂寒云说 :“别见笑了。”
“此乃人之常情,寒云能体会。如果伯父伯母没意见,我就不歇息了,趁天未暗, 我得赶往东街去瞧瞧他们工程进行的如何。”
“那就快去快回吧!我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等着你。”卜庆棠送他至大门,直到他那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舍得离开。
对于这样的一位女婿,他可真是满意极了。
***
“小姐,小姐!”小宣宣踩着愉悦的脚步,兴匆匆的往优优的绣房跑了进去。
“怎么了,又看见蟑螂、老鼠了?”优优叉着腰站在门口,等着推门而入的小宣宣 。
她正窝在地上斗蟋蟀,正在紧要关头上,好死不死的却被小宣宣这么一个河东狮吼 ,那两只不要命的蟋蟀居然落荒而逃了。
小宣宣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掩住嘴,“好,我不说话了,小姐,你继续吧!”
优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继你的头,都被你吓跑了啦!我不管,你得再帮我抓两 只来,愈肥愈好,斗完了还可以烤来吃。”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 舔小嘴,真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说小姐,蟋蟀好吃没错,但未来的姑爷重要吧!”
小宣宣最怕吃蟋蟀,每回都是优优逼着她吃,如今一想起那味道,她整张脸都皱成 一团了。
姑爷!
这下子,优优脑袋里的重点人物,总算由蟋蟀改换成姑爷二字,不过,看她那不知 所云的表情,像是还没意会出这姑爷到底能吃吗?
“小姐!”小宣宣气得直跺脚,真拿优优没办法。
“怎么了,你刚才说姑爷……姑爷?”优优倏然睁大眼,总算开窍了,“你再说一 遍,什么姑爷?是那个叫聂……聂什么的吗?你怎么又突然提到他了?”
“哎哟!你问了那么一大堆,教我怎么回答嘛!不过,那个叫聂寒云的姑爷已经到 我们家了,听说还住进了西厢房。”
这又是小宣宣从阿香那嚼舌根听来的。
“什么?他已经来咱们家了,这……会不会……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一向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优优这会儿倒有了忧患意识,若是爹娘将她不明不白的嫁了 出去,岂不是糟透了。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好歹也得去瞧瞧那个叫聂什么的是圆是扁,配得 上她吗?要是歪嘴斜眼、头上生疮、脚底长瘤,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她可不 干!
“小宣宣,你说他人现在在西厢房?”一个计划在优优脑中形或,她决定去瞧瞧。
小宣宣肯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