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一些小东西。”龙越爱恋的眼神看了眼悯悯;凌澈会心一笑,感觉得出他们那分浓烈的爱意。
“大哥,你一早出去,现在才回来吗?”悯悯突然一问。
“没错,我也刚到。”
悯悯吁了口气,心忖:那还好,这意味着大哥还不知道李为偷宝之事。
“有什么不对吗?悯悯。”观察力向来敏锐的凌澈,当然瞧出了悯悯不怎么自然的表情。
“她还不是为了——”
“龙越,不说话可没人把你当哑巴。”悯悯偷偷拧了下龙越的臂膀,在他耳边轻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澈更觉其中有异,悯悯究竟在瞒着他什么?
“没……没什么?”龙越无奈地耸耸肩,谁要“怕老婆是大丈夫”呢!
“龙越,你说话从来不打马虎眼的,快说。”凌澈挑准了龙越的弱点问。
“不准说。”悯悯暗示性地拉了下他的手。
“我……”龙越可为难了。
“行,你们不说也成,我这就回邬问蓝勋或是翩翩。”凌澈只好使出了撒手杀手煞钔。
这怎么成,悯悯心头大喊不妙,翩翩虽然心向李为,但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万一一个说不好,可是会害死李为的。
既然早晚要揭穿,不如由她来转达,或许委婉的语气,不至于让大哥那么气急败坏吧!
“不要,还是由我来说吧!你早上出去后,龙越他发现……他发现……”
悯悯发现真不容易启齿,怎么解释都会引起凌澈的盛怒,这该怎么办呢?
“发现什么?”凌澈已有预感,一定和李为有关。
“还是由我说吧!你今早一走,那个叫李为的居然跑到咱们“安宝坊”偷东西,要不是被我瞧见,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现在,他被我关在灶房里。”心直口快的龙越抢先悯悯一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说了。
“你说什么?他偷东西!”
凌澈一脸诧然,深邃的眼半眯,致命且危险!
“大哥,他有苫衷的,你一定要听他说原委,千万别还没求证就判了他的罪行。”悯悯可以明显地感到有两簇浓烈的火苖在他眼中跳动,若不立即劝慰,可能会闹出大事!
“求证!我该求证的事还很多呢!”凌澈冷峭轻笑,与他尔雅不凡的举止形成一种不协调的魅力。
今儿个他一早外出不就是求证吗?綪果呢?却是让他灰心的答案。
“大哥……他不像坏人。”悯悯依然不气馁地力挽狂澜。
“悯悯,你太单纯,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的。”凌澈突觉一颗浮游的心找不到定点。
“对嘛!我就说你一定是和翩翩一样,被李为那个小白脸给迷惑了。”龙越话中的酸味横溢,原来这就是他看李为不顺眼的原因。
“你胡说!”悯悯一跺脚,回过身往反方向走了,懒得理他。
“喂,悯悯——”龙越在心里大叹:糟了,不追去又不行;追了,在大哥面前他这张脸皮怎么挂得住?
“去找她吧!我先走一步了。”凌澈拍拍老弟的肩,俊逸出众的脸上蒙上一层苦笑,“绝不可因为我的事,让你们感情起分歧,别忘了,怀孕的女人性情多变。”
随即腾空跃起,直扑向夜空清月。
第五章
兰薇昨晚未好眠,今天又被折腾了大半天,疲困之下,终于在地上睡着了。
沉入梦境中的她,全身神经松懈地窝在角落,梦里有她与兰荞的幼时天真岁月,更有阖家欢笑情景,不知不觉中,她唇角已漾满了笑意。
樱木凌澈怒气腾腾的走进灶房,却在见到这个画面时,怒火霎时消逸,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怜惜。
妈的,他怎么又有这种该死的念头产生!
像是有所觉似地,沉溺迷蒙中的兰薇似乎感到身前突然一暗,她睁开微酣的眼。
焦距渐渐集中后,她又猛然陷入一阵惊慌!
她一切的惊恐表情,他一样也没放过,以是眼神灼灼无声地询问着。
籣薇低着头不敢正视他隐藏在表相下的怒焰,心想,他一定知道一切了!
“为什么不解释,悯悯要我一定得给你解释的机会。”他太阳穴隐隐鼓动,在在说明了他压抑着足以让火山爆发的炙烈火气。
“让我走,我想离开这里。”她说了,只是说了句让凌澈更加不能容忍的话。
“你想离开,就能离开吗?”
“为什么不能?我是清白的。”兰薇不得已,瞠目与他对峙。
“即是清白,又为何要逃离?而且还打算再偷东西?”凌澈一瞬也不瞬地揪着她,黑眸向冰针般刺向兰薇的心。
“我身无分文,只想从你这儿偷一些盘缠,但我没想到你们樱花邬就像迷宫,想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你却厉害得能找到我们的“安宝坊”。”他咬牙道。
“我只能说这是巧合。”
她哭笑不得的申诉,只愿他能信她一回。
“巧合吗?在没抓到你之前,霞县天天发生窃案、妇女遇劫,为何偏偏昨晚静得仿若什么都不曾有过,难道这也是巧合?”他擒住她的手腕一使劲,讥诮地扬起眉,语带尖刻讽刺地问道。
而他内心却因为这个事实而彷徨不安,胸口宛若壅塞着一股沉重的情绪。
“欲加之罪,我也懒得解释。”她突然对他这种没有依据的批判感到心痛,难道巧合也是她的罪过?
“对,你是可以否认,但是我绝不会再相信了。”凌澈低咒了声,看着她的神情充满了轻蔑。
从一开始他就骗了他无数次,那唱作俱佳的言词与表情唬得他一愣一愣的,他该再像傻瓜一样任他戏弄吗?
不,再也不会了!
“那就随便你!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一个土匪窝的头子,凭什么耍官威呀?我是曾冒你之名行偷窃之实,但又如何,你不也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吗?对,在贫民面前你们就好像活菩萨降临,带给他们甘露与重生,但说得难听些,你们只不过是假公济私,拿别人的东西去救济别人,这有什么清高可言。也没错,你偷的全是些富裕人家,他们不差这些银两,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终究是他们的,而我只不过是想替他们要回一点,难道也罪大恶极吗?”
兰薇也豁出去了,她不要再待在这儿接受他的责问,如果真要,她宁愿上衙门。
“你骂得好,你骂得对,我们全不是好东西。别人怕我们只是骇于我们的功夫,若没有这层功夫保护着,也许我们早已死了千万次了。哈……”
他并不生气,反而仰头大笑,只是声音中充满怒炽。
“你……”兰薇没想到他会变得那么激狂,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你想出去?”凌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当然想出去。”
“那你再待一阵子吧!外头风声现在正紧着,你这一出去很快就会被捕快给逮住。”他净说些让她听不懂的话。
“你的意思是?”
“我会放你离开,但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小兄弟,到时候出了樱花邬可别再胡作非为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他不正常的思维,算了!放了他吧!
“你答应放我走了?”兰薇着了泥的心情瞬间清朗了不少;然却没她意料中那么开心。
“该走时,我自会通知你。”撂下一句,他立即旋足走出这个有她的地方。
樱木凌澈后脚才走,樱木翩翩前脚就踏进了灶房,她蹲在兰薇身边,“我大哥没对你怎么样吧?刚刚我看他沉着一张黑脸来我你,就担心他会动粗,一直不放心地待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