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单宅门外,他便从腰间拿出事先预备好的黑色头巾罩上,从矮墙潜入,循着 可能的路线,终于找到了单微沙的闺房。
他先从门外探入,只见她坐在铜镜前,让喜娘戴上了头巾。而后在喜娘与丫头的牵 引下缓缓走出房门。
就在她们经过天井时,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喜娘震愕地张大了嘴,才一刹 那的工夫,她身边的新娘子居然就不见了!
就连跟在新娘子身后的两个小丫头也哇哇大叫了起来!
“有鬼啊!有鬼啊!新娘子被鬼劫走了……”
不久,单微沙的父母闻声从外厅跑了进来,只见到喜娘和丫头们像发了狂似的呼救 模样,立刻心急如焚地问:“究竟怎么了?”
“不见了……新娘子不见了……”喜娘开始语无伦次,精神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
“你说什么?微沙不见了!”单母整个人震在那儿,身子直发着抖。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就连单父也心急如焚地大叫道:“来人啊……有没有人来帮忙一下,帮我找我女儿 啊——”
这时候乔郡的迎亲队伍已赶到,当他听闻这个消息后,浑身冷不防地僵紧着,似乎 担心他害怕的事就要发生了。
众人在附近寻了几圈仍无所获后,乔郡只好掉转马头,返回汴梁城。
至于单微沙,她究竟被劫去了哪儿呢?
她首先被黑衣人架上马,抄着小路,疾奔而行。在马上她被压制在他身前,不好开 口说话,就这么不知过了过久……“你究竟是谁?”
好不容易,单微沙终于从马背上被人放下,颠簸地跟跑了数步,最后,摔在一株树 根旁!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吓得赶紧爬起身,一步步向后直退。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佐尚羽压低嗓音,冷着声问。
单微沙乍闻他的声音虽然熟悉,但心情凌乱之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你 是谁?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有没有见过面已经不重要了,我带你来这儿,是省去你坐轿子的辛苦,这里可是 乔府啊!”佐尚羽咬着牙,狠冷地说。
“乔府……你为什么劫了我又把我送来这儿?”单微沙直觉事情不单纯,浑身早已 抑制不住地直打哆嗦。
“我恨乔郡,今日特来报复。但是,我不想弄错对象,所以想试试你究竟有没有与 他联手,可有参与他那人神共愤的邪恶计划?”
随着他话语的瞬落,他猛然揭开自己的黑头巾!
当单微沙一见到那张让她魂萦梦系的英挺脸孔时,她顿时漾出了笑容,欣喜地说: “你的伤好了?看样子是真的好了!”
佐尚羽乍闻此言,恨得拽住她的一只玉腕,“你知道我受伤?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受 伤呢?”
他冷眼逼视着她,硬是要她回答他的问题。
单微沙傻住了,看着他与第一回见面时截然不同的强悍气势,她居然紧张得无以复 加!“不……我不知道……我没说什么……”
她能说吗?说出去他便知道她是那个不知检点,在他昏迷的时候就把身子给了他的 女人!到时若传扬出去,让她爹娘知道了,她会更难做人的。
“没说什么……你不肯吐实?”佐尚羽恨得捏紧拳头,看她那模样分明就知道这一 切的一切。可见她和乔郡是一伙的,为了权势,他们打算联手斗垮住家!
“我没有——没有——”单微沙只能狂乱地摇头,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你这婊子这么无情,罔顾我曾经救过你,你还出卖我,我今天就要让你试试 被人唾弃的下场。”
佐尚羽撇开嘴,笑出了一道阴邪又掺杂着邪恶的诡魅笑容。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他那种可怕的眼神为何而来?
“我的意思?哈……”
佐尚羽发出一阵犀利的笑声,“你认为乔郡会要你这么一个新婚当天便被不知名的 男人玩弄失身的女人吗?”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揪着霞帔,嗓音已变得破碎不堪。
“那是你自找的!谁教你与乔郡联手,要陷我们佐家于不义。好了,现在我爹死了 ,宋军也已大败,你们与契丹勾结的诡计得逞,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一手掐住她的喉头,力道之强,差点让她断了气!
“呃……咳……”她痛苦地紧抓着他的手。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突地,他将她推倒在地逼视着她,嘴边挂着邪肆的 笑容直令单微沙心惊胆跳!
“救……救命——”她的喉咙哑了,居然喊不出声音。
“别企图叫嚷,这里属于乔府的后院,大伙现在都在前面等着迎接你这位“纯白无 瑕”的新娘子呢!”满腹愤慨的佐尚羽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彬彬有礼。
“不要……”单微沙凄楚地说。
“现在尝到无助的痛苦了吧?你可知道我和我爹在前方被那些契丹狗围堵时的绝望 ?”他咬着牙,恨恨的问。
唰——佐尚羽一把撕毁了她的新娘霞被,吓得她整个人浑然一僵。
“哈……今晚乔郡纯洁的新娘将要毁在我的手上。”他毫不温柔地撕毁了她身上每 一寸衣物,碎碎片片,吓得单微沙爬着要逃。
“啊呀——”她疼得几近昏厥。
“什么?你……你已不是处子了?早被乔郡开了苞是吧?”他恨得眯起眼,这下就 没意思了。
“不……”她心碎神伤,但解释的话教她怎么说出口?
“管他的,让众人看见乔郡的新婚妻子被人玩弄后丢弃在后院,不也过瘾?”
但奇怪的是,为何这种摩擦紧束的感觉是这般熟悉?为何他竟会沉迷在这种激浪狂 潮?
不!他是为复仇而来,绝不能掉入这种可恶女人的诱惑中!
“啊呀——”她凄惨的一声尖叫,终于倒卧在地,身子随着心一寸寸死去……再也 不想清醒……???
“微沙,醒醒——”
单母心急如焚地直拍打着女儿的双腮,老泪已几乎流干的她,仿若才一天工夫,已 是心力交瘁。
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会变成这样?
单微沙昨儿个被劫后,后来居然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倒卧在乔府后院,那模样明眼 人一见就知道已被那劫匪给……给玷污了……天哪!他们单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连 连发生这些事?
“老伴,怎么?微沙醒了吗?”单父走进女儿闺房,一双老眉纠结成一团。
气人的是,乔家居然就以此向他们退了婚!事情可是发生在他们乔家,他们不但不 负责,还将她给送回来,这……这是何道理?
“还没啊!看来她身心都受了重创,有哪个女孩家能忍受自己在大婚之日被歹徒给 ……”一说到这儿,单母就泣不成声。
“别提了。”单父劝道。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激动地对他叫嚷着,“还不都是你?说什么为了信守约定 ……信约只有你一个人提而已。”“我!”
“没话说了吧?那个乔郡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有没有去汴梁城查过,他行为端 不端正、做人好不好,就为了一个承诺、信约,要把女儿的一生白白断送在他的手里。 ”
单母激动地抖着双肩,心中很为女儿不值!她是个多么孝顺的女儿,难道就要这么 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