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姓韩的以为隐姓埋名就可以骗我们一辈子?我要他死得很难看。”这个显 然就是老大,一脸落腮胡,凶神恶煞的模样。
“老大,你确定那宝物还在他手上?”此人比较斯文,但斯文得很邪气,看得出来 他才是个狠角色。
“一定还在,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会舍得遗弃?武林中,谁不想得到红云洞的兵 法及秘笈!虽然他不是练家子,但只要有这样东西握在手里,想不一夜致富都难。”老 大金虎道。
“我想也是。老大决定什么时候动手?”老三铜虎问道。
“问问老二的意思吧!”
老二银虎沉思了一会儿,才说:“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他改名叫韩啸天,家住郑 州,其余一概不知,甚至于宝物藏在何处都不晓得,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还是即早采 取行动的好。”
“那好,刚才听下人回报,他今天正过着他的五十大寿,哈……哈……就让他快快 乐乐的过完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寿吧!三天后我们就行动。”金虎猖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 然。
“听说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我看,这次我们可捞多了!”一脸色相的铜虎 ,两眼熠熠发亮的,十足贪婪的面孔。
“老二,正经一点,别为了一个女子坏了我的大事儿。”银虎喝斥了他一句,极不 满铜虎的表现。
“好,你是圣人,你冷静。他妈的!你还不是仗着老大什么都听你的!”他愤怒的 说着,脸上的刀疤不住地颤动。
“好了,老三,老二也是为了咱们大伙好,你就别再埋怨了,现在,我们该策划策 划后天的行动才是。”
不愧是老大,一句话就把他们两人给搞定了。于是,他们三人又坐了下来,商讨着 这害人的计谋。
※※※
“爹,您还没睡?”惜惜经过父亲的书房,见他房里的灯火还亮着,因此进房来请 安。
“哟!原来是惜惜呀!怎么那么晚了你也还没睡呢?”韩啸天一见爱女,脸上绷紧 的线条立即软化了下来。
“我刚刚才看完一批药书,经过这儿发觉您房里的灯火还亮着,所以进来看看。爹 ,您有心事吗?”善解人意的惜惜,一眼就看出韩啸天满面愁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
韩啸天幽然的看着爱女,执起她的左手轻叹了口气说:“可知爹为何要在你的左小 指内嵌上一枚银戒?”
惜惜看着自己那稍嫌粗壮的左小指,默默的摇了摇头。她只依稀记得,在她五岁那 年,有天,爹慌慌张张的跑回家,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抱进房内,嘴边还不停的说着:“ 惜惜,忍着点!爹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反覆想了好久,也只有将这东西藏在你 身上才最安全。惜惜,忍着点,爹要动手了!”
还没等她弄清楚,一股尖锐的刺痛,已由她左小指贯穿全身,霎时,一阵晕眩袭上 心头,她就这么昏睡了一整天。醒来后,就看见母亲紧偎在她身旁,不停地为她拭汗、 换药、照料饮食。如此,一个月过去了,当父亲着手拆了她手指上的纱布时,她才发觉 自己的左小指像包了一圈什么东西在皮肉里面,比右小指肥了一圈,但,因为父亲的医 术高明,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状及疤痕,也就从那时起,他们举家迁来郑州。
“那时你曾经问爹,那是什么?爹爹为了你的安全不敢说,且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 你绝不可以告诉旁人。还记得吗?”韩啸天回忆起当年,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那为何爹爹现在又要提起呢?”聪明如她,怎会不知爹爹有异样。
“你也已经十五岁,我想,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况且,爹爹最近心绪不宁,深怕 这事儿迟早要发生。”韩啸天沉重的坐回椅上,开始回想当年……十五年前,他与妻子 尚住在江西吉安,那时他不叫韩啸天,而是韩尧风。是年,他妻子身怀六甲,却因体质 不适怀子,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但却因已有五个月身孕,已来不及拿掉,他只能眼睁睁 的看着妻子如晚霞朝露般,忍受着她随即都会消失的痛苦。身为大夫的他知道有一种名 为“紫幸骹”的药草可解救妻子的性命,但却因药草甚为罕见,苦寻不着,使他懊恼不 已。
在这束手无策,只好听天由命的当儿,他无意间听说如仙境般的遥弦山上,就有着 他所需要的草药。虽明知已有无数人在此山中丧生或失踪,但,为了爱妻及其腹中的胎 儿,韩尧风决定不惜一死也要试试。
就当他踏上遥弦山没多久,立即被一阵阵的浓烟所困住,无论他怎么走,最终还是 回到原来的位置。就这样,他彷徨无依、恐惧害怕地在这迷雾中转了又绕,绕了又转, 持续了七天,他却依然摸不着上山的路,那时,就算是想回头也不行了。眼看仅存的一 些干粮也将用尽,韩尧风是又急又懊恼;他跪在地上祈求上苍,他死不足惜,只求能找 到千年难寻的“紫幸骹”,救妻儿一命。
他的祈祷声不知上天有没有听到,但,懂得千里传音及千里寻音的诸葛狫却听见了 ,他命令四名才八岁的小徒儿,将韩尧风带至红云洞。
只见四名小童踏着云彩而去,将不知所以的韩尧风扛在肩头,又疾速飞跃于云端上 ,使得韩尧风不知该大叫还是大笑,眼看层层白云竟是在自己的脚底下飘游,让他不禁 以为他是否已一命呜呼,被阴间使者召唤了去。
须臾片刻后,就在他回神的刹那,他明白自己已被丢在地上,而空气中弥漫的烟雾 已散去。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四周,才发觉面前坐着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其两旁 各站着两名孩童,他记得,就是这四个娃儿将他给扛来这儿的。蓦地,他睁大眼看着这 五个人,心想,难不成他们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救你的人。”诸葛狫笑道。
“你……你是?”韩尧风尚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将你带来这儿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送你一株“紫幸骹 ”,让你带回去救你妻儿。”诸葛狫简单的说。
“什么?你知道我在找它!”韩尧风无法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位侠士,但这么一望, 却让他瞧出了些端倪。这位侠士从外表看来虽看不出与一般人有何不同,但凭韩尧风在 江南首屈一指的医术,从诸葛狫的脸色、肌肉运作来观察,韩尧风断定他正遭受着极大 的痛楚,只因他的内力深厚,所以才能强压抑了下来。不过,凡事物极必反,韩尧风知 道他已到达忍耐的极限,眼看他那身体呈现即将爆破的状态。
“你懂得医术?”诸葛狫已读出他的心语。
“你很厉害,似乎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会 没命!”韩尧风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盒中拿出几个圆形针钉。但当他欺至诸葛狫面前 ,要在他几处重要的死穴上钉下针钉时,立即被那四名孩童拦止住了。
“退下,让他试试吧!”诸葛狫喝止道。
“可是师父,他想从您的死穴下手呀!”其中一名孩童急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