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心中满是悲愤,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转身就要离去。
“飞宇----”她惊喊,情急中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凄凄切切地哀唤: “求求你,听我说好吗?”
他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泪如雨下的她,“放手!”
“不!你要相信我,我没理由去害净寒姐姐呀!”
“放手!”他又重复一次,强压下内心的不舍。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爱你呀!”她如此深爱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任飞宇陡然一震。
爱?这个字传入他的耳里,竟是如此讽刺!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冰冷地说道:“再不放手,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接着,他的右掌缓缓扬起-----
她绝望地松了手,无力地跌坐回地面,哀绝的眸子盯住他,“你当真如此绝情?”
他不语,浑身僵直地背过身,一步步决然而去。
“我会恨你的!”她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声泪俱下的狂喊,在他背过身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冷了、寒了。
“任飞宇!你会后悔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曾回头。
空冷凄清的四周,只剩下摇曳的树影,以及一个悲绝断肠的人影。
* *****
自树林里回来后,任飞宇就沉默的独自伫立在屋外,任刺骨的寒风一阵阵袭身,而毫无所觉。
“任大哥----”一声低柔的叫唤传入耳畔,他缓缓地回头,“雪莲。”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 他没有瞒她,反正迟早要说的,于是他据实以告,“洛儿就是在净寒药里下毒的凶手。”
雪莲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我也不愿相信,但.....”他苦笑了一声,“事实摆在眼前。”
雪莲凝望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忍不住问道:“她让你很痛心?”
他别开眼,懊丧而痛苦地一拳捶向木屋,“我恨她!” 任飞宇这般激烈的反应,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因某项敲入心扉的领悟而惊痛莫名。
“你.....”她黯然地开口,“你恨她,只是单纯地因为遭到信任的人背叛,还是因为-----背叛的人是她?”
他抿紧了唇,没有回答。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能忍受全天下人的背叛,但----为什么是她-----他挚爱的女子?
看见任飞宇的反应,雪莲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任飞宇竟爱上洛儿了!
第七章
“怎么无精打采的?”曲慕文凝亲任飞宇哀然神伤的面容,“洛儿呢?没和你在一起?”
“别再提她了!”任飞宇悲怆的低吼,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被人碰着了痛处似的。
曲慕文心知事态严重,神色也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你们闹翻了吗?”
“她-----”任飞宇一想到洛儿背叛他的事实,心又再次揪疼起来,
“我想,我该向你道歉,净寒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要不是我带洛儿来,也许今天净寒便不会命在旦夕。”
“此话从何说起?”
“在净寒药里下毒的人----是洛儿!”他咬牙挤出话来。
曲慕文怪异地盯着他看,好似他方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在寻我开心吗?”
“不,是真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相信啊! 他严肃的神态告诉曲慕文,他是认真的!
“天哪!”他哀叫出声,“你在胡扯些什么?谁都有可能做这件事,但洛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相信!”
任飞宇轻扯唇角,笑得凄凉,“我也不想啊!但洛儿和毒蜂老人在林子里密谈,却是我亲眼所见的呀!”
“哦?”曲慕文仅是淡淡的一挑眉,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他平缓无波地道:“飞宇呀!你真是个胡涂蛋!我请问你,洛儿的动机是什么?你认为她这些日子与净寒的融洽感情像是装出来的吗?”
任飞宇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七星草之事..... 还有净寒每回出事,都与洛儿撇不了关系,你教我如何.....”
“我真想狠狠敲碎你的脑袋瓜!”曲慕文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七星草之事根本就是意外,更何况,洛儿连煎药都不会,又怎会在寒寒的药里下毒?
“撇开这些不谈,她是你所认定的妻子,莫非你连对自己都没了信心?我想,你是因为太过在乎她,所以才会激动的失去平日的判断力,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对吧?”
他停顿下来,看了任飞宇一眼后,又问道:“那洛儿自己怎么说?”
“她.....”听了慕文的这一席话,任飞字的思绪开始沉淀了下来,他脑海里浮起了洛儿哀恸欲绝的容颜....他好像....真的误会洛儿了。
曲慕文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道:“净寒方才已醒过来了,这几天洛儿一直很担心她,所以我本来想将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她的。一到她房间,却发现门是开的,人也不见踪影,只见到一张字条被丢在地上,喏,就是这个。”
任飞宇接过曲慕文递来的字条,只看了一眼,他的面容倏地一片死白。 洛儿是见了这张字条才出去的?也就是说,他真的误会她了!
想起她含泪的泣诉......该死!他竟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连听她解释都没有!
曲慕文注视着他僵如化石般的脸庞,有些担忧地唤道:“飞宇?”
任飞宇一震,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地冲了出去!
“等等!”曲慕文追了两步,“我看得出来洛儿对你是真心的,你什么都能怀疑,就是别怀疑这一点。”
任飞宇点点头,随即如风般往树林里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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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儿,你在哪儿?别和我呕气了,快点出来好吗?”
她怨他、怪他,他都无话可说,但千万别以避不见面来惩罚他,他不能没有她呀!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树影下一道蜷缩坐着的身影,他赶忙趋上前去,“洛儿,怎么不出声呢?”
她别开脸,犹有泪痕的小脸一片冰冷,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在生气?”
她默不作声,一张小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洛儿!” 他执起她的手,想向她道歉;
谁知她竟用开他,冷冷地回道:“别碰我!我是个内心狠辣如蛇蝎的邪恶女人!”她将他曾说过的话,全数砸回他脸上。
“洛儿!”他扣住她的肩,无奈地望住她,“我知道我错怪你了,你就原谅我吧!”
“放开我!”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
“放开我!”她又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我错了,你----”
“我说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她激动的狂吼。 “我偏不!”
他强硬的将她搂入怀中,不顾她疯狂的抵抗,“我永远也不放手,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
“任飞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生吗?”她愈想愈伤心,死命地猛捶他的胸膛,发泄满腔的委屈,“你说我对你没信心,你对我又何尝有过信心?你知不知道你的怀疑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拚命地想向你解释,你却轻而易举的判了我的罪、否定了我长久以来的付出..... 任飞宇!你怎么能这么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