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是?没听错吧?
晓兰双眼儿愈睁愈睁大,当听及顾逸凡解释——
“我父亲留给我的土地共有五笔,其中四笔都在东区,而且也都给别人做买场了。家乐大买场、万福购物商场、大华商场、扬名中占车卖场,另外一笔则拿来盖医院,也就是这间慈幼综合医院。”
又是一阵隆钻啪啦碰!这回小屁屁摔得更痛。
“你……你……的……”晓兰抖音:“可都是真的?”瞧她表情好像看到鬼哩。顾逸凡不禁闷笑数声,但双手不忘再次扶起她。
“真的。
大令人感到意外了!
晓兰张目结舌地瞪着他,一时之间,她还无法接受这项讯息。顾逸凡干脆把她压回沙发椅,随后走回自己的位于,静静地欣赏她那傻楞楞的表情。
半晌后,晓兰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
想不到她的爱人同志竟然是个“顶级”大地主,且是个——院长。
“真的,阿凡。”晓兰倾身将手肘支在办公桌面,“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院长,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管理这么大间的医院?”她特地强调这大间。
顾逸凡淡淡一笑。
“其实事情交给各部门主管去负责就好,我根本不必插手管太多。如果部门之间有所冲突或需要由我做决定的时候,我再出面便可。”
晓兰明白了,蓦地眉头一挑。
“那么……医院里所有的人都会听你的话吗?”
“会。”肯定的答复。
晓兰顿时笑开了嘴,但没过几秒钟便又恢复正经的表情,并将话题绕回正经事——
“告诉你喔,我今天来找你,除了想看看你以外,还想请你帮忙一件事……呵,不过呢,既然你是院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晓兰吁口气,“我学弟阿凯的哥哥受伤住院,但他最近手头有点困难……呢,困难的原因我得先说明一下……”
花数分钟的时间,把范嘉玲在学所做的恶事,全出来给顾逸凡听。
最后的结论:“……所以说,如果阿凯的哥哥出院时间到了,而那个范嘉玲仍还不出钱的话,你就去跟收费部门说,让他的医药费采用分期付款,好不好?”晓兰举起右手,“我保证,他一定会还的,真的!”
其实晓兰可以要求让她的朋友免去医药费,可她不此做,真是个好女孩。
顾逸凡当然毫不考虑地:“好。虽然目前医院里没有这种制度。”
“太好了!”晓兰欢呼一声,忍不住楼住他脖子并送上香吻,随后,她赶紧冲到病房去告诉阿凯这个好消息。待下班时间到了,她才又回来找顾逸凡。
***等候电梯中,忽然听到女人的尖嚷声,即使音量不大,引起晓兰与顾逸凡的注意。
一转眼,晓兰便拉着顾逸凡的手臂,疾走数步再拐个弯来到楼梯间,便看到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其中一位是晓兰所熟悉的范嘉玲,另一位是中年男人,也是晓兰认识的——
就在这瞬间,她脸色已难看到极点,同时那两个人也发现有外人到来。
当那位目光锁住晓兰的中年男人神情急转为复杂时,晓兰忍不住冷哼一声:“那个欺善怕恶、又爱骗人家钱的臭少女,该不会就是你的私生女吧?”数年前,晓兰就已经知道他有一对私生子女,但她未跟那对私生子女见过面,也难怪她不清楚范嘉玲的真实身分。
在此同时,顾逸凡不由得困惑地拢紧眉头,因为他从来没听过晓兰如此气愤的语气!他反射性地握紧她的小手。透过这小动作,她立刻知道顾逸凡想做什么了。
她仰起脸蛋,低声解释给顾逸凡听:“他就是我那个没良心兼不负责任外加不孝不慈的老爸,范玉堂;而旁边那个女人,就是先前跟你提的范嘉玲。”
话落,她目光再次转回范玉堂身上,并等待他的答案。
没想到范玉堂才嘎哑地喊一声:“晓兰……”范嘉玲突地大笑几声,轻作愉快地道:
“原来我的债主是自家人……爸爸不是不相信,我跟你要的十万元是要拿去还债的吗?哪!现在债主就在跟前,爸爸也该相信我了吧?”之前,他们正在为此事争吵,而晓兰的出现恰好帮了她的忙。当然,这是范嘉玲一厢情愿的想法。
紧跟着话锋一转:“既然大家都是亲戚,那么……这十万元就直接由爸爸交给她。”范嘉玲回视晓兰,“喂,以后可别再找我讨债,听清楚了吗?钱就直接找你的亲生父亲要。”
“讲什么疯话!阿凯的钱是被你骗走的,本来就该由你来还,关老爸什么事?”晓兰撇撇嘴,“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想给我推卸责任。”
不给范嘉玲反驳的机会,她赶紧又道:“无论你什么都没用,反正我讨的对象是你,绝对不是老爸。另外,这笔钱得靠你自己想办法,若让我知道这笔钱是老爸出的话,我就当作你没还过这笔钱。”语气铿锵有力,听起来似乎没有转圜余地。
“你——”范嘉玲双眼一瞪,旋即右脚一跌,转个身便离开了。
然而,范嘉玲甘愿认了吗?不,依范玉堂的了解,她会回家请她妈妈出面解决。
一想到这,范玉堂不禁暗自摇头叹息。跟小老婆生出这种女儿,他后悔也来不及了,但认真起来,范嘉玲那股骄纵的脾气,不也是他宠出来的吗?
接下来,晓兰和顾逸凡正想离开时,范玉堂叫住。
两人回过头来和范玉堂互视好半响后,他问:“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的,他叫顾逸凡。”
范玉堂感觉得到顾逸凡是个优秀。诚实、负责任的青年。
“有他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呢……我这话,你可能会觉得……”他慨然地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你……你会恨我吗?”
“不会。”晓兰谨记爷爷的教诲——恨别人,等于恨自己。
“……会怨我吗?”
不怨嘛,她心头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若怨嘛,看着老爸鬓发已泛白、脸庞也憔悴许多,手臂上插着针筒,身旁还有台移动式点滴架,晓兰在说不出“怨”这个字……
她转而问道;“你生什么病?
“直肠癌。”
晓兰脸色倏变,范玉堂笑了笑。
“别担心,医生说这只是初期,治愈率很高。”
是吗?她不由自主瞧向顾逸凡,等后者给她个安心的笑容,她才松了口气。
“那你可得好好的照顾自己。”
不用想也知道,范玉堂的小老婆与子女本不会来照顾他,搞不好还嫌他是个累赘。晓兰突然为老爸感到有点心酸,离去之前不由自主回眸再望一眼。
“你……保重,拜拜。
回小家园社区途中,看着晓兰默默不语直到踏进家门,顾逸凡深知,给她最好的安慰并非言语,而是让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静静地睡着……
***隔天,近午时分,范玉堂的小老婆——张春莲带着范嘉玲来到医院。
忽地,范嘉玲扯住张香莲的手臂,并直指前柜台旁。
“妈妈,那个长得很斯文的医生……”一共有三位医生站在那儿,再详细点;“就是他嘛!跟那对母子在讲话的医生,就是范晓兰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