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她叹了口气,“我不是凝若笑。”
藏弓还是不能相信,“我绑错人了?”
“好象是,小小有点同情地望着他,再次在心底叹息自己竟遇上了这些要绑人,却 不事先搞清楚对像的绑匪。
“事前你们还敢说她是花冠姑娘?”藏弓回身就用力地敲着误报情报的左右校卫。
“我们……”
“你们为什么要绑若笑?”被人绑来大半天了,小小实在很想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理 由。
藏弓气呼呼地朝她直吼,“因为凝若笑的身上有块虎翼玉!”
小小蹙着细细的筮眉,“虎翼玉?”认识若笑这么久了,她怎么都不知道若笑的身 上有着这么一块玉?
“你不会连这种事也没听说过吧?你说,那块玉在哪儿?”她也是九萼斋的人,想 必一定知道那块玉的下落。
她认真地摇首,“我不知道什么是虎翼玉。”
“大人,我在想……”捂着被打疼的头的左校卫,小心翼翼地靠近藏弓。
“想什么?”藏弓看他香吞吐吐的样子,当下就再赏他一记拳头。
“宫上邪在九萼斋里住了这么久,他会不会已经找到虎翼玉了?”
小小很讶异,“上邪要找虎翼玉?”和宫上邪相处了那么久,她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上邪?”藏弓眯细了眼眸,敏感无比地盯着她,“你和他这么亲热?
你是宫上邪的什么人?”
小小也顿住了。
她算是宫上邪的谁呢?除了两情相悦之外,她什么人也不是,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爱 她、她也爱他,如此而已。她对宫上邪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仅知他的姓名之外 ,她连他打哪儿来、做什么的一概都不知晓。
她摇摇头,“我不是他的什么人。”
“撤谎!你到底是谁?”藏弓却看出了这名美丽的女子,在思及宫上邪时脸上表情 的变化,直觉地认为她一定和宫上邪有什么关系。
“我叫苗小小。”
”苗小小?。藏弓惊讶地大叫,“你就是那个被梁颜殊抛弃的女人?”
“大人。”一旁的右校卫朝藏弓招招手,靠在他耳边偷偷告诉他外头流传的话语。
听完了右校卫的小道消息后,藏弓一改先前绑错人的懊丧脸色,反而觉得绑了这个 女人是个莫大的意外收获。
“原来就是你。。他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她,“宫上邪大费周章放倒梁家,原来就是 为了你。”
小小的身子猛然一震,“你说什么?”
藏弓更是一副耻笑她孤陋寡闻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宫上邪为了要自梁颜殊的 手中抢走你,不借命凝若笑做出来的丑事?你真以为堂堂苏州城的花冠姑娘会委身下嫁 给梁颜殊?”
若笑不是和梁颜殊真心相爱,反而是被宫上邪命令去抢走她未来的夫婿?小小花容 失色地想着,难道说,宫上邪真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她的心头滑过一丝喜悦,却 又有一份愧疚的痛苦,因为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梁颜殊的痛苦上。
她怔然地间:“这一切……”
“这一切都只是宫上邪的手段而已。”藏弓在她的面前蹲下,意味深长地抚着她粉 嫩的面颊,“你虽然长得美,但那个宫上邪根本犯不着为了你这么做。你这个没有虎翼 玉的女人,哪值得他横刀夺爱?”
她忙避开他轻薄的手指,“我有没有虎翼玉跟上邪有什么关系?”
“宫上邪没有告诉过你八阵图的事?”藏弓还是不相信她什么都不知进。
“没有。”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故意拐着弯,试着套出她的话,“因为宫上邪身上有一 块蛇蟠玉,所以他注定要去寻找虎其玉来完成八阵图。”
“蛇蟠玉?”那日那个手执钓竿的男子所说的玉?上邪的身上有一块?
藏弓满意地环着胸,“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所知。”
“为什么上邪注定要找虎冀玉?”小小没心思去管他在说什么,她只想知进宫上邪 这辈子有什么注定不注定的。
藏弓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脑海里想出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以知无不尽的态度向她倾告,“听说,宫上邪的心少了一半,而拥有虎冀玉的人 就拥有他另半颗心,因此宫上邪才会来苏州寻找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心少了一半?
小小睁大了眼眸,对这消息感到错愕不已。那个老把爱挂在口边的宫上邪,是用半 颗心来爱她的?他不是全心全意的?
小小想着想着,身体里猛地窜过一阵寒冷,令她不禁瑟瑟地打颤。
颤抖之际,她想起了孟婆。
她记得孟婆曾对她说过,在下一世,他们还是会有个与前世差不多的未来,或许, 前世会在他们身上再轮回一遍也说不定。前世,她有她必须嫁的男子,他有他必须娶的 女子,而今生,他必须娶的女子是谁?那个他命中注定的人,是不是他今生所要相守的 那个人?而那个人,会不会……是她?
“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是谁?”恐惧和不安涨升到顶点,小小想问又不知能不能 接受那个答案。
“当然是有虎翼玉的凝若笑。”藏弓理所当然她答道,而他的答案,就像是在她的 心上瞬间扎了千百只针,让她的心头千疮百孔,几乎无法愈合。
她不愿相信地低吐,“不……”上邪和若笑是好朋友啊,他们怎么会是……“不? ”藏弓却挑高了眉。
小小极力摇首,“我不信……”她不能相信,她一定要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
“你爱上了宫上邪?”藏弓恍然大悟地指着她大笑,“你居然会爱上那尾双头蛇? 这也难怪你会被梁颜殊抛弃。再过不久,下一个她弃你的就会是宫上邪!”
她被他逼出泪来,“这不是真的……”
“你何不去问问他为何要找虎翼玉?他又为何要和凝若笑走得那么近?”藏弓还是 不肯放过她,字字尖锐地剌向她,“说穿了,你只是宫上邪接近凝若笑的一颗棋,而你 的利用价值,也只有如此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
不要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连她也不知道她是宫上邪的什么!
泪悄俏淌下小小的面颊,滴下的泪珠飞溅在她粉色的襦裙上,形成了一朵朵深浅不 一的涟漪,像极了她那颗颤抖的心。
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与宫上邪相处时的片段,她看得见他与她在一起的情深意浓, 却看不见隐藏在他背后的庞大阴影。他为何从不告诉她关于他的种种?在她的面前,他 只与她分享他的情爱,却从不与她分享别的,是他在隐瞒吗?还是,藏弓所说的都是真 的?
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在遇见宫上邪之后,她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献上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所得到的,只是一颗凋零的心。
“既然官上邪辜负了你,你何不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除掉那个宫 上邪。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得到虎翼玉了没?”藏弓看她对宫上邪的信任已然动摇,打 铁趁热地在她的耳边鼓吹。
盲目的泪刺痛了小小的眼眸,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现在只想看到宫上邪, 她只想听他亲口说。
藏弓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她无神地喃喃,“我不知 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