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等天地合了,这次,我要提早与你分别。”她悠忽地对他说着,感觉身体 里的每一分力气都用尽了。她必须离开这里,找一个能让她的心不会再被他痴缠不放的 地方。
宫上邪浑身紧张,“你要离开我?”
“对。”小小坚定地朝他微笑,,我要脱离那个束缚着我们的轮回咒语,我要离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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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门口等人的四姨娘终于等到了宫上邪回来时,她脸上期待的笑容都垮了下来。
“小小呢?”他不是去救小小吗?怎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她离开我了。”宫上邪 闷闷地应着,越过她直走进大厅,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上。
“离开你?”四姨娘慌忙挨在他的身边打探,“小小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事……”
“那她人呢!没事怎么会没跟着他回来?
“我不知道……”
才刚刚送走客人的凝若笑,一出现在大厅里,就发现有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 把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般想将她生吞下腹。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忙向四姨娘探问 她会被人这样瞪的原因。
在知道宫上邪的惨况后,凝若笑朝他干笑两声。
“呃……好朋友。”她有先见之明的先向他建议,“你别急着咬人,先告诉我小小 离开你的理由好吗?”
宫上邪愈看她愈恼恨,“她恨我选你不选她!”谁要选这个对什么人都笑的女人? 这种女人送他他都不要!
“选我?”凑若笑更是一脸的不屑,“喂,你有没有搞错,谁要给你选啊?”
宫上邪朝她低低的咆吼,“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委屈吗?谁教你的身上有那块虎翼玉 !”就是这个女人有那块该死的玉,才害得他落到今日的境地!
“虎翼玉?”凝若笑呆了呆。
“我必须帑着虎翼玉和它的主人一块儿走。”他现在不只是恨凝若笑而已,他更恨 指使他的战尧修,恨不得钉个草人把他给钉死,或是把他五马分尸也可以。
“噢……原来如此。”凝若笑拉长了音调应了他一声,而后嘻皮笑脸地低头看他, “好朋友,如果我说我不是虎翼玉的主人呢?”
宫上邪震椋得无以复加,“那块玉不是你的?”当初他问她有没有虎翼玉,她说有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反倒说她不是虎翼玉的主人了?
“本来就不是我的啊!”凝若笑自袖中掏出一块色泽潋潋,表面刻了一只生有双翼 的虎形彩玉,随手将它扔在桌子上。
宫上邪忙扯过她间:“究竟是谁的?”
”小小的啊!”
宫上邪的心漏跳了一下,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疾步走向她,“是小小的?!”
“就是她的。”凝若笑点点头,“只不过连小小也不知道她那块家传宝玉就是虎翼 玉,她只当那是块普通的玉而已。”
他指着她手中的那块玉,“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块玉?”
“这是假的。”凝若笑耸耸肩,“我只是把小小那块玉拿去仿制好来招摇而已。”
宫上邪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假……假的?”
“听说虎翼玉是用女娲补天所遗留的一块彩石雕制而成的,倘若是真玉,那么它就 经得起火炼。“凝若笑边说边将桌上的玉石扔进飞烟袅袅的香炉里,“你说,这假货它 经得起吗?”
晶美的彩玉在惠烧着焚香的香炉里缓缓地变色,不多久就变得又黑又残缺,让一旁 的宫上邪又呕又气。
宫上邪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了,“你……造假玉的理由是什么?”
“唉,还不就是为了招揽客人嘛。”凝若笑懒懒地挥着手,又从衣袖里掏出了数块 玉石,“我仿制了不少块,这里还有几块,你要不要?”
“卖——笑——的!”宫上邪当下就拔出琅玡剑,非把她砍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凝若笑抱着头到处藏躲,“是你自己没问清楚的嘛!”
“把小小还给我!”宫上邪挥舞着长剑,凝若笑往哪躲他就往哪砍,不一会儿大厅 便在他的暴行下变得残破狼藉。
“宫少爷,你快别和若笑算帐了,小小现在究竟在哪里?”四姨娘在一片混乱中赶 紧杵在他们之间让他们停下来,也好阻止宫上邪再造成她的损失。
“对了,小小她……”宫上邪这才想起他还没去向小小解释这个误会。
凝若笑躲在角落边拚命催着他,“好朋友,你还不去把她追回来!”
“你就不要跑!等我回来你就死定了!”宫上邪狠狠地再瞪她一眼,边往外走边撂 下警告。
宫上邪前脚才踏出九萼斋,凝若笑就飞快地跑回自己的闺房收拾李行,急着也要走 人。
“姨娘,我要走了。”她在经过四姨娘身旁时交给她一叠银票,“这里是我存的赎 身款子,往后我不帮你卖笑了。”
四姨娘直拉住她不让她走,“你为什么要走?”她可是她这九萼斋的招牌呀,她这 么一走,她们往后不都要喝西北风了吗?
“不走难道还等那条蛇回来咬我吗?”保命第一的凝若笑一步也不敢多留,“你没 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吗?要是等他回来,我就完蛋了!”
第九章
离开了两江总督府后,小小茫茫地在府门前枯站了一会儿,眼眸在人来人往的繁喧 大街停伫了许久,总觉得这样热闹的城市、宽广的天地间,一定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离开 宫上邪远远的,可是她却始终找不到可以让她歇息之处,只能没无目的地在人潮中缓缓 挪动脚步。
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城郊外的花坊,那个是非情爱起始的地方。
随着季节的变化,牡丹早已全数凋冬,花坊的主人在一垄又一垄的花田间,种植起 各色的彩菊。小小环顾四望许久,只在彩菊间依稀看见数棵已快凋零殆尽的牡丹。
她不禁流下泪,不知道是为牡丹而哭或是为了她自己。她就像是一株宫上邪种植的 牡丹,曾经在他的手心里绽放过,而失去了他的灌溉和情意后,她就和所有的牡丹一样 ,日渐在西风中枯萎。
几乎把整座苏州城翻过来的宫上邪,怎么也找不到小小;就在失望快把他的心磨成 灰烬之际,他决定来此赌一赌运气,而事实证明他没有赌错,他在花丛间看到了那个说 要永远离开他的小小。
“小小!”在远处看见她后,宫上邪就直朝着她飞奔而来。
小小的心房震缩了一下,迅即抹干了脸上的泪,在花丛间奔跑着。
然而宫上邪的动作更快,在她闪神之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伸长了两手阻止她再前 进。
“走开,走开!我不要再看到你!”左闪右闪仍躲不开他的小小,气愤地推着他的 胸膛。
宫上邪用双手扣紧她,“你休想再跑!”
“放开我!”小小挣不开他的双手,抬起头恼火地抗议。
就在她抬头的刹那,一双火热的唇便降落在她的唇上,让她顿时睁大了眼。被他如 波涛来袭的吻吻得节节败退,她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颈项,以支撑她站不稳的双脚。
宫上邪深深汲取着她,不容余地的命令她接受,将她的心房贴靠近他的胸膛,让彼 此感觉着他们频率一致的心音。
小小喘着气,“你……”
“不。”他再重重的印下一吻,“准。”又落下一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