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梁颜珠心碎地摇首,“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才不信,这一定是你 欺骗我的话!”
“天哪……”若笑哀哀长叹,“我求求你信好不好?”说实话他不信,说谎话他也 不信,这男人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中了邪?
生平从不知什么叫嫉妒的封贞观,在他们两个拉扯之际,终于体验到嫉妒是什么滋 昧,并且再也无法忽视那几乎要将他烧得发狂的妒火。
他一掌紧握住梁颜殊细瘦的手臂,“不准碰她。”
“啊?”梁颜殊这才发现若笑的身边站了个人。
封贞观一手扯过他,高高将他伶起,“你知道抄了你的家并且将你爹判刑的人是谁 吧?”他终于想起这个令他耳熟的男人是谁了,而且他“也同时想起他曾对这个男人做 过什么也同时想起他曾对这个男人做过的事。
“封贞观。”梁颜殊当然忘不了那个让他全家都身陷牢狱之灾的祸首。
封贞观缓缓地拉近他冷问:“那你知道封贞观在哪吗?”
“在哪?”唯一逃过封贞观毒手的梁颜殊,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忍 不住打了个冷额。
封贞观的唇边泛出一抹冷笑,“就在你面前。”
“你……”梁颜珠被吓得七魂六魄齐飞,“你……是封贞观”’
“没错。”封贞观轻拍着他的面颊,“宫上邪抢了你的未婚妻苗小小,而我,现在 也要抢你心爱的这个卖笑女。”
“啊?”不只梁颜殊感到讶愕,就连一旁的若笑也为他的这段话愣愕当场。
封贞观一手将他扔得老远,并且握着拳朝他阴阴凉笑,“别再来缠着她,不然我会 揪出你的底,让你和你的亲爹一块儿在牢里作伴。”
一被封贞观扔落在地,也不管有多少人在围观,梁颜殊当下连滚带爬地逃得远远的 ,就怕也会被关进天牢里吃牢饭。
“哟……”若笑拉长了音调,爱笑不笑地搭着封贞观的肩头,“你又为我出口威胁 别人?我没听错?”
封贞观却出乎意料地坦白承认,“你一点也没听错。”
“怎么,你嫉妒、难受?”她还朝他挤眉弄眼地嘲笑,“你不是七情不动、六欲不 生吗?”
封贞观两眼一眯,徒地伸出双手将她揽纳在怀,低首就噙住她的唇畔,狠狠地狂吻 ,将她吻得销魂蚀骨、浑身绵软无力。
“你……”若笑艳红了一张小脸,忙捂住他为恶的唇,“这是在大街上……”他居 然不顾颜面地在大街上吻她?他吃错药了?
“那又怎样?”封贞观无所谓地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谁教我嫉妒、我难受?”
若笑浑身一僵,“你……你开玩笑?”被她说中了?他这个只爱自己的小气鬼会因 她而这样?
“凝——若——笑。”封贞观缓缓地将她放下,慎重地在她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 唤着她的名。
“什……什么事?”她害怕地闪避着他那会烫人似的目光。他郑重地向她宣布,“ 我为你而心动;
我,因你而迷醉。”
他的话,就像是晴天里忽地落下了一声响雷,将她打得怔然无法言语。
好半天,脑袋终于又开始运转的若笑,发出了从不曾那么后悔的惨叫,“天——哪 ——!”
——————在客栈里烦躁地踱来踱去的若笑,咬着唇瓣心思紊乱地在木板地上重 重走着。
虽说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把封贞观给勾到手了,她原本是打算在将他勾到手 之后,再得意地一脚把他给踢开,可是她又觉得,她的心里,总有股依依不舍的感觉, 而且那个男人很可怕,如果说要把他给踢开的话,不知她会有什么下场?有仇报仇,加 倍素还?
若笑愈想愈觉得可怕,身于忍不住泛过阵阵冷颤。
要是她敢踹开他逃得远远的,一旦被他逮回来后,她的下场一定会很难看。
在此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不同了。这场勾引的游戏,在她玩着玩着的同 时,似乎在他们之间,某种东西也被点燃了。
她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心投注在封贞观这个男人身上,倾注了她从不曾用过的情意 和心思来诱惑他,就是期望他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称臣,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没 有她原本预期中那种复仇的痛快,她反而像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家,心底为他的那句话高 兴得久久无法自己,满心满怀地漾满了喜悦,一点也不像是个得到了胜利的女人。
她也只是个受诱者。
一双火热的大掌自她身后掳获了她。她心头猛然一惊,“封……封贞观?”
“我想要你。”如梦吃、如诱惑的火热言语。灼灼地在她的耳间窜烧着,“我的心 ,为你而动。”
她恍然的以为,十年前,那个怜她惜她的男人又回到她的身边来了。
难以形容的战栗让她的心房忍不住紧缩,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挑达。那么地引人诱人 ,让她几乎忘了自己,只想也当个平凡的女人。让他捧在心里柔柔怜爱、殷殷疼惜的女 人,让他这个俊伟的男人缠绕在她的指尖,只为她而心跳,只为她展现他的柔情……她 在想什么啊?!若笑瞪大了眼,对自己纷涌而至的思潮给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也会想要一个男人?她也会有想要与人依依挽丰、相依相伴的一天?而那个她所 想要的人为什么会是他?他鄙视轻屑她的身分,对她毫不怜香惜玉常拨她冷水、一踩到 他的禁忌就对她有仇报仇……这种男人,她怎会想要?老天,不要是他,她并不是真心 想要这么一个龙似的男人,这些一定都只是她在他的言语下所产生的错觉,她不可能会 爱上他这种恶劣又小气的男人。
“我说得不够清楚,所以你还要思考吗?”他将热气灌进她的耳里,鼻息像只蝴蝶 地在她耳畔轻扇。
“你……”她在他的怀中回首,在对上他的眼瞳时,情怀又急速地为他而陷落大半 。
空气里暗香浮动,早冬寒梅的香气,丝丝地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她看见,他那素来 冰冷的眼眸里,有些焦灼、有些迷离,带着情幻的挑意,引诱着她上前来看个更仔细, 引诱着她,沉沦至他的目光里。
“别过来……”她无法阻止自己漫飞而去的心。只好止住自己的脚步,止住他愈来 愈靠近的那双会捕获她的眼瞳。
“你怕我?”他富饶兴味地一步步走向她,“你会怕我?”
“对,我怕你,我怕你行不行?”她飞快地承认,心跳得飞快,快得连她也无法自 抑。
他偏头笑问:“爱恨,可怕吗?”
可怕,当然可怕,尤其是他的和她的,她怕!苦笑紧环抱着自己,“不要勾引我! ”
他居然用她的手段,如数地回报至她的身上,她这才知她是个逆风引火的人,不但 烧着了他,也烧上了自身,而她可以抵挡全天下的男人,就是独独避不了他、逃不开他 的,只因为,她早在头一回见到他时就对他倾心不已。
她不愿承认她爱一个人,她不愿承认,她也会有失心的一天。
“这游戏不是你起的头吗?何不继续玩下去?”封贞观轻撩起她的长发。挪至唇边 钢吻了一下,带着轻佻的眼神,撩激着她。
看着他吻着她的发的情景,更是令她的身子抖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