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段凌波突然眼眸炯炯地盯着她。
“什么事?”被他叫得浑身不自在的似印,一手按着发烫的脸颊,一边闪避着他那 会烫人的眼神。
段凌波伸手勾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眼前细看,“我今天才发现,你是如此的美丽 诱人。”以前总是没心思好好看她,现在他才知道,他娶的这个老婆,远比他泡过的任 何一个情人都还要来得美。
“啊?”似印听得一愣一愣的。
“看看你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段凌波心满意足地盯审着地无瑕的脸蛋,修长的 十指也纷纷顺着她的脸庞游走。
似印抬高了柳眉,“脸?”
“亲一口,它就会变得粉粉嫩嫩。”他边说边在她的颊上印下声响吻,并且说出经 观察而得知的心得,“再亲一口,它就会红艳得比扑上了胭脂还好看。”
美丽似霞的红云在他的亲吻下,迅速地在似印的脸上炸了开来,她两手掩住脸颊, 一点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的段凌波怎么办。
段凌彼邪笑地在她的唇上轻舔,“要是再亲一口,它就…”
“段凌波!”头顶都快冒出烟的似印一手掩着他的唇,一手拖着他闪避至树后,免 得所有人都看到他这副发春的模样。
“爱妻,请叫我凌波。”段凌波讨价还价他说着,并且将她拉坐在青葱的草地上, 而后舒舒服服地睡在她的双腿上。
似印睁大了杏眸,“凌波,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这回他又是在搞什么花样?
“睡午觉。”他满足地躺在她的腿上享受树间筛落的暖融日光。
“睡在我身上?”似印脸红心跳地看着他在日光下的俊容。
“没比这个地方更合适的了。”他伸手勾下她的后颈,慢条斯理地经吻她一记,而 后回味地舔着唇,“嗯,好甜。”
他挑诱的一举一动,令她的心用力地撞击着她的胸腔,一声比一声急,一下比一下 快,几乎就快迸出她的胸膛。
似印无力抗拒他脸上那种心满意足的笑容,动也不动地愣看着他搂着她的腰肢,就 在她的腿上闭上双眼.就像只慵闲懒散的猫咪,放松了身心在她身边酣然人睡,一种心 安又静讥详和的感动,缓缓沁人她的心房。
“凌波?”好一阵子没听见他的声音,也没看见他再乱动,她忍不住伸手轻推他。
微风轻吹过树梢,风声之外,四周静得无半丝声响,她倾身聆听,只听见段凌波沉 沉而均匀的呼吸声缓缓传来。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似印没好气地瞪着腿上这个说睡就睡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仰靠着身后的大树。
她真不知他是怎么了,而她相信,就算她去探究,他也不会正经地回答她。她还记 得,那晚脸上带着犹豫惨伤神色的他,而现在的他,就像只飞出笼子的鸟儿,那么地快 乐自在,这一切,是不是因为那晚他的心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指间轻轻流画过他的眼 眉,他俊美的五官,看他睡得这么安心,她也不舍得打破此刻的情境。
如果,他们可以再回到当初彼此那么陌生冷淡的时刻,也许她现在就不会如此为他 的性命而忧心忐忑,也不会想要紧紧捉住时间的尾巴,不让洋溢着淡淡幸福的此刻偷偷 溜走。
愈是亲近他,她愈是谈心的想要让这一刻永远停留,只记现在不顾未来。她好想永 远留住他现在的欢笑,不让时间再多前进一刻,就让她这么伴着他,什么都不要想,什 么都不顾忌,和他当一对真正的夫妻,做一对在她梦里一直期盼着的爱侣。
假若,她真能许一个如果的话。
第五章
连续告假了数日不上朝的段凌波,就像一名挖到宝的旅人,每日就停伫在似印的身 边,哪儿也下想去。为了能和似印多点亲近的时间,他索性向朝廷递了张长期告病的折 子,不论每天有多少人在府外排队等着要见他,他段老兄一概以重病为由,统统挡拒不 见。
段凌波是可以装病装得舒舒服服,可是段府里的每个下人却是得日日站在府外替他 挡人、挡驾、挡帖子,还得抬出不够用的桌椅、定时捧出茶水、膳食来伺候那些决心在 门外不等到段凌波不死心的朝中大吏。也由于段凌波的不上朝办公,段府外头的大街上 这几日来都站满了捧着折子,等着段凌波裁示的户部官员们.使得段府前的大街每日都 是水泄不通,挤满了排队晋见和看热闹的人潮。
挡人挡到无力的柳仲气喘吁吁地再度爬上催墨楼,随便敲了下房门,接着累得上气 不接下气地倚在门边,瞪着眼前那个闲闲没事做,就只会像只似印驯养的家猫缠在她身 边的段凌波。
“大人……”柳仲乏力地朝他举高手中的拜帖,”
又有帖子来了……”
段凌波连头也不抬,劈头就赏一顿闭门羹,“挡。”
“大人,这张不能挡……”柳仲直摇着头,“这张帖子是云大人的。”
“掠空?”段凌波终于肯拨点心神注意他人,“上头写些什么?”那家伙会下帖子 来?他不是向来都是直接找上门的吗?
柳仲拆开密折,念出里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内容,“地凋,啸削。”
段凌波蓦然眯细了眼眸,心底马上猜出了大半云掠空这封密折的原意。
能让云掠空这个什么事都不受搭理的人急着写帖子来,十之八九是战尧修又去对云 掠空施压,要云掠空来问问他到底杀了似印得到了地玉没有;至于啸削,八成是司马相 国又对啸王党做了什么削势的举动,才会让战尧修忙着要他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
“大人?”柳仲看他一副深恩的模样,还以为他终于要接帖子见客了。
段凌波寒目一瞥。“挡掉,就说我没空。”
“没空?”柳仲倒竖着眉大叫,“你不是闲得很吗?”成天窝在房里的人会没空? 他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我正打算要陪我的爱妻去游河赏花。”段凌波站起身,脸上又换上了嘻皮笑脸的 模样。
似印两手叉着腰站在他的身后,“我哪有答应过这种事?”他自己不想上朝就算了 ,干嘛每次都拿她当挡箭牌?
柳仲苦哈哈地向似印求救,“夫人,你快劝劝大人吧,外头今天又是人山人海了。 ”
似印走至段凌波的面前仰视着他,并以素白的指尖戳着他的胸膛。
“你到底还要罢朝几天?”随他玩了几天,以为他会玩累了收收心,没想到他却有 欲罢不能的倾向,愈玩愈过头。
“直到我认为够了为止。”段凌波朝她微微一笑,继而打横抱起她,无视于门口的 柳仲,笔直地走出房外。
似印紧捉住他的肩头,“你要带我去哪里?”
段凌波没理会她,只回头对柳仲交代,“柳仲,告诉府里的人继续挡,挡不住就把 他们全都赶回去,我要和我的爱妻培养感情,严禁第三者干扰。”
“还挡?”被扔在原地的柳仲急得跳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刺刺地带着似印由 后门开溜。
“凌波,你已经好几天没上朝了,你不能再这样一直和我窝在一起。”看着他又将 大批想见他的人给挡在门外,而他们又从后门偷偷开溜,这让陪着他偷跑的似印满心的 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