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非慢条斯理地取来他未服的解药,正要和水服下时,蔺析紧急的制止了他。“你还吃 ?!”都说这会变成更毒的毒药了,他还想再中毒?卫非格开他的手,“先活过这个月再说 。”即使是毒药,他也得先吃下去,才有法子活着继续中毒。
“奶为何不一次解我们体内的毒?”蔺析没看过这种解药,觉得这女人是存心想把他们 捏在手心玩。
她的表情显得很无能为力,“没法子,这五种不同的毒,我尽全力每月也只能熬制一粒 解毒丹药,刚好五人各一颗。”
朝歌挂着一张臭脸,“换句话说,我们要听命于奶一年?”
“是如此。”她很爽快的承认。
“好计!”卫非为她的计谋鼓掌致意。
蔺析气不过地址着卫非的领子,“我们栽了,你还在说什么好计?”他还是不是他们的 同伴?他是站在他们这边,还是在帮这个专门耍阴的女人?“奶够狠。”拥有无比神力的乐 毅一拳击碎那张石桌,把拳头伸至她面前威吓。
“我就说女人不能信。”盖聂抽出削铁如泥的落霞剑,剑锋直指她白细如脂的颈项。
蔺析环着胸冷笑,“杀了她,我一定把解药做出来。”天下之毒他还没有解不开的,不 用一个月,他就可以把他们身上的毒全除清。
她同情地望着自信满满的蔺析,“每月服一颗解药,体内就新生另一种毒素,你若想做 解药,恐怕得做上一整年;而且你还得等体内的毒性发作后才能知道又中了什么毒,我怕你 会来不及。”她不是看不起蔺析解毒的本事,只是他做药的时间恐怕会赶不上下一种毒药毒 发的时间。
“你们还要做蠢事吗?”卫非以两指将她颈上的落霞剑挪开,阻止同伴不经头脑的冒失 举动害死每个人。
朝歌靠在亭柱上,忿忿的看着那个把他们吃得死死的女人,“左大小姐,奶到底要我们 为奶做什么恶人恶事?”
“既然你先开口,朝歌,劳烦你先为我办件事。”先开口的人就先去办事。
盖聂很敏感的问:“慢着,我们的呢?”只点名朝歌,那其它的人要做什么?“你们的 差事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会要你们去办。你们先陪我在这儿住一阵,即使你们不办 事药我照样会按时给,一旦领到了差事就得立刻去办,不办的话往后就没药可领。”她不急 着让他们一次全都出马。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以支配他们,她可以想到许多适合他们的差事 。
盖聂的声音简直冷到骨子去了,“陪奶?要我们四个大男人陪奶一个姑娘家?”他又不 是她养的家妓!“很委屈吗?”她按着眉心,无奈的望着这个鄙视她的男人。
“我虽卖命但不卖笑。”他才不屑于陪一个女人。
她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盖聂,你想不想另做些杂事劳役打发时间?”看样子, 她似乎得磨一磨这个男人。
“什么杂事?”
“去黄河河岸测量今年的河水涨了多少,量完了黄河,再去量长江。”听说今年黄河暴 涨,河岸溃堤了多处,派他去看看情形也好。
“奶耍我?”盖聂说着又抽出剑,剑气直扫向她,使她胸前如缎的青丝断了一截。
她状似忧愁地轻叹,“怎么办?我好象正在耍。”纵使小命悬在他手中的剑上她也没有 躲,仅是偏着头凝睇他的怒容。
“奶□□”盖聂气得想将她大卸八块,卫非却突然伸出手紧按着他执剑的手让他无法动 弹,使他不得不转眼看向卫非。
“忍。”卫非简单的说,以闪电般的动作将他的剑收回销。
“既然卫非都说了,你就忍一忍吧。”蔺析忙在他耳边说着,边叫乐毅一同把他拖去旁 边消火。
“左大小姐,把奶刚才的话说完,奶要我做什么?”还没听到任务就被人打断,朝歌没 耐心的提醒她。
“为我拿只火凤凰来。”她明眸一亮,又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奶要只鸟做啥?”火凤凰?她做了那么多事,就只是要他去拿一只鸟来给她?“坏某 人的风水壁。”
“那只鸟在哪?”他懒得管那是什么风水壁,他只想知道他的目标物在哪。
“雷万春府邸。”
本来还不把她当一回事的朝歌在听到这个名号后,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作梦也想不 到,她会派他去那个戒备比六扇门还森严的九天巡府宅邸。九天巡府雷万春可是当今皇帝视 为心腹的重臣,光是手中握有的兵马就不下百万;无数曾去暗杀雷万春的刺客皆丧命在戒卫 的兵将手,而她,要他去?他步至她面前眯眼低问,“奶有没有说错?那个九天巡府?”他 在这死不成,她要他去那送死?“你不仅要夺火凤凰,同时也是刺客;你的第二目标就是雷 万春,得到火凤凰时顺道杀了他。”雷万春的命也在她的清单上。
朝歌掏出怀的黄历,边翻边咕哝,“我怎么这么背?”他是知道自己今年的运气差,但 也实在太差了吧!“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盖聂又在她耳边吹着凉风。
她眨着眼顶回去,“死人不会说话,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我何罪之有?”
“假我们之手,奶同样有罪。”把身为主使者的她供出来,她的罪状就足以斩首。
“你放心,你们每一个人的罪行都不会比我轻,我会让你们犯更重的罪。”她笑着给他 一个反警告。
卫非在盖聂惹怒她之前抚额叹息,“盖聂,少一句是一句。”
乐毅气急败坏的掩着盖聂的嘴,“你就别多嘴了,想再拖累我们惹祸上身吗?”一直激 这个女人,他就不怕她把他们害得更惨?“你们就行刺失败,本姑娘一概否认与你们有牵连 。”她把话说在前头,与他们在外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我们说了也没人会信。谁会相信左断的妹妹是刺客的主使人?”蔺析早已知道他们被 架上梁山了,终于像卫非一样认命。
“朝歌,雷万春没有那只火凤凰,他的风水壁则毁,雷氏的势力不出多时也必减,之后 我要铲除他在朝中的党羽就容易多了,所以你一定要把那只火凤凰拿回来。最重要的一点是 ,我不接受失败。”她转眼肃然的叮咛,非要他把那只火凤凰拿到手不可。
“奶何时要?”朝歌揉着犯疼的额际。
“下次你来服药时,我要见到那只火凤凰。”她菱似的唇边虽漾着笑,可是说出的话很 残忍。
“只给我一个月?”他的头愈来愈痛。
“你曾以龙腾鞭挑过无数山寨,抢了不下数百家钱庄,杀过无数邪教之徒及武林高手, 拿一只鸟儿和一个没武功的人,应当难不倒你这赫赫有名的无影夫。”以她所知的资料,这 个任务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难,甚至是有点大材小用。
笃信风水和流年的朝歌咬着牙吼:“奶说得倒容易,那个九天巡府的家比龙潭虎穴还难 闯!”那个地方的风水最差,去过的刺客,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听奶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未告诉你的重要消息。”她以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消息?”今年运气太背了,尤其在遇上这个女人后,他的运气很可能会继续背下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