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不让羽衣到外头去,她在我这里会很安全的,你大可放心。”聂少商倾身再为他倒了一杯茶,好让他透露更多洛贝塔研究所的秘闻。
“这还不够,不要低估洛贝塔研究所的人,对我们来说,要捉走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像我,刚才我就可以无声无息地带走羽衣,而你会在一觉到天亮后才发现她失踪了。”
莫然对他不具信心,而且很轻视他的保护能力。
“你有什么建议吗?”聂少商想到羽衣曾说他是天才,于是合作地征询他宝贵的意见。
莫然眼珠子转了转,搔着下巴开口,“换个地方住,去乡下、去深山野岭都可以,最好是到那种没有人烟的地方,少一个人见到她就少一个危机。”“羽衣这两天人不太舒服,等她好些了我就带她走,我还有其它地方可去。”聂少商斟酌着,这两天羽衣的身体总是忽冷忽热的,又查不出有生病的迹象,他不敢贸然带她离开。
“很好,我必须告诉你,洛贝塔是个不择手段的老头,他可以牺牲所有的人也要得到羽衣,羽衣如果被他捉回去了,她不可能再有机会出来。”莫然悲观地对他示警。洛贝塔八成会为羽衣打造个全新的牢房,然后再派一大堆守卫看守她。
聂少商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我也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除了老天外,轮不到任何人来和我抢羽衣。”若是天意不可违,他仍可接受,但若是其它的人想争夺羽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强悍哪!”莫然看见他眼底的决心不禁拍手叫好,而后又忧心忡忡地开口,“可是我还要给你一个忠告。”“请说。”“别让羽衣接近教堂,最好是连看也不要让她看。”他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刚才我看她的心时,读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也不像原本那单纯的她。”莫然摇着头回想,不安地搓着手臂。
“这与教堂有何干系?”聂少商不明白个中缘由。
“她的心会乱是教堂引起的。你说,你是不是曾带她出去见过教堂?”“你怎么知道?”太准了吧,这家伙又偷读他的心了?“她连作梦都在想着那间教堂,一进入她的心就像进了间教堂,有好多跟她一样长了翅膀的人在朝她招手,还有七彩的光围绕着她,要不是你出声叫我,我差点就迷失在她的心里出不来。”羽衣的心有着强大的引力,那种宁静祥和会使人想停留,他一进入后想脱身都来不及,还好这个男人把他拉出来。
“这代表什么意思?”聂少商的神经不觉紧绷了,许久不曾出现的不安感再度涌上。
“虽然很模糊,但我有种直觉,她就快想起过去的记忆了。”莫然搔了搔他的白发,不忍地说出很可能就快成真的事实。
聂少商不知自己闭气了多久,当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时,出乎意料的,竟是一副认命的表情。“那是迟早的事,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也许她会因此而离开我们。”莫然又进一步提醒道。以他不曾出错的直觉判断,这次的成真率应该也是百分之百。
“她不会离开我。”聂少商也知道他和羽衣的感情建构在岌岌可危的基石上,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
“我说过是直觉。我问你,她在见过教堂后有没有什么异样?”“异样?”聂少商挑着眉峰回想这几天以来羽衣的行为。
“有是吧?”莫然边问边看他,两只眼珠子不安分地瞟向他的心房,想藉此更加了解是哪些异样。
“前天从外面回来后她的行为的确是变得有点怪……”聂少商犹在沉思,没察觉有人正利用自己的能力与他在想同一件事。
“怪?你指的是她和你上床?”莫然笑笑地投给他一颗炸弹。
“小朋友,请得到我允许后再看我的心,不要再做这种类似小偷的行为可以吗?”
聂少商板着俊脸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看,这个小朋友就不懂得收敛吗?“习惯嘛,你又没设防。”莫然无辜地抠着脸颊。
“你还未成年,不该看的请不要看。”他再不敢对这位小朋友掉以轻心了,被全看光了他还有隐私吗?“我又没全程收看。”现在他想看也看不到了,聂少商把心关得紧紧的,除了看到怒火还是怒火。
“把你的话题重心摆在羽衣的身上,别扯远了。”“我的重心是在羽衣的身上。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自己对羽衣而言有多重要,也有多令她困扰和痛苦吧?若不是为了羽衣,我又何必跟你?滕h俊币□皇歉詹趴闯隽旡w虏晃□酥□男纳耍□□晕□□□芩□乔槿□间的闲事啊?“我会令她痛苦?”聂少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舍不得离开你,因此不愿意想起过去,可是愈是压抑,也就愈令她痛苦。”既然看光了羽衣的心,莫然觉得有必要说出好友不愿让人知道的苦楚。
聂少商掉过头喘息着,哑着嗓子艰辛地开口,“我从不想让她痛苦,如果她想起来会让她好过些的话,我情愿她想起一切。”“装伟大啊?她想起来就回天堂去了,换你痛苦,你以为她会好过吗?”莫然拍桌叫道。就这样让她走?他以为羽衣舍不得的是什么?“不然能怎么办?我又不能抹去她的记忆,也无力去阻止什么,只能慢慢地等待结果,并尊重她的选择。”他闭上眼万念俱灰地说,再也想不出其它的方法,只能随命运摇摆。
莫然鄙视他的作法,坐在他面前看着他沮丧的表情,“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成年人,变来变去又想让来让去,个个争着想委屈自己,没一个有智能的。”“你还小,以后当你遇上爱情时,你就会明白了。”聂少商收好自己的心情,有风度地抬起头微笑。
“爱情?那也得要有个具智商的女人出现才行。”他可不认为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有他这种头脑。
“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一天会轮到你的。”不渴求爱情的他不也碰到了羽衣?相信命运也会安排一个对象给这小子的。
“无聊,我走了,把羽衣保护好,她被捉回去我就不饶你。”莫然听不下他的唠叨,撂下话后就打开落地窗往阳台走去。
聂少商紧跟在他的身后,“我知道,我会向她转达你的关心。”“谁要那个笨女人知道?”莫然白了他一眼,跃上阳台的栏杆后便纵身往下跳。
虽然早就见识过他的能耐,但聂少商还是不能苟同莫然这种特殊的离去法,他摇摇头关上门,熄了灯火后,又踱回房内。
“你去哪儿了?”他一回房就看到羽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窗子没关,我去把它关好,继续睡。”他脱下外衣,躺回羽衣的身边。
“少商,我作了个梦。”羽衣失了睡意,翻身趴在他的身上。
“什么样的梦?”“很温暖、很亲切的梦,有好多美丽的羽毛和光芒,可惜这个梦好短暂,不然我真的不想从梦中醒来。”羽衣漾着笑回想,心还停留在梦境里头。
聂少商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你的梦中有我吗?”“我没见到你……”她歉然的俯身吻着他的唇。
“羽衣,你……有事瞒着我吗?”聂少商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
“我瞒着你什么?”羽衣止住了吻,睁着水亮的大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