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她才不要呆呆地任花袭人他们将她绑上蝴蝶结送给欧阳峰,既然事情安然落幕,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片刻过后,晓冬左手一只行李箱,右手一只装满存折的小皮包,十万火急地准备开溜。
“你想上哪儿去?”忙了一晚才刚归来的欧阳峰站在房门外,冷眼看着她准备落跑的模样。
“去朋友家外宿。”晓冬赶紧扯谎遮掩,被他知道了她哪跑得掉。
“需要大包小包的卷走所有家当吗?你的样子比较像搬家。”欧阳峰不笨,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不把这些东西带着,我一个人外出会不放心。”她低首回避欧阳峰尖锐的眼神,绕过他想踏出房门。
“小鬼,扯谎乃无耻之辈,言而无信则属下下人等。”欧阳峰截下她的行李,语带讥诮地讽刺她。
来硬的?这么不上道?晓冬无语地怒瞪被抢走的行李,一语不发地动手想抢回来,但欧阳峰将行李往身后一扔,整尊躯体挡在她面前就是不给。
“让开。”气死了,他老是用身体的优势来对付她。
“你是我的酬劳,想赖皮?”心火悄悄涌上,一夜未眠更让他肝肚里的气焰闷闷地烧灼着。
“不是赖皮,而是我根本就不认帐,老爹他们开的空头支票我压根没同意过,少拿这个要胁我,是元探春提出来的,你去找他算。”晓冬一句话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我不管你有没有同意,我就是要收你这份厚礼,先警告你最好别逃,不然你会更后悔。”
欧阳峰环胸看她,武断又专制地说。“你能拿我怎样?”晓冬乘机抢过行李,对他的恫吓丝毫不惧,昂首阔步地迈向大门。才推开大门,就有数十具镁光灯对着她大放光明,埋伏在外的记者们动作一致地迅速将她包围。
呆愣两秒钟后,晓冬奋力推开人墙躲回屋内,喘着气问他:“这些记者在我家门外做什么?你不是摆平了我老爹他们的事吗?”乖乖,一群人形同蟑螂,好可怕。
“是摆平了没错,但我的疑心病很重,怕你把我利用过后翻脸不守信用,所以找又制造了些我和你的新闻来绑住你的脚步。”欧阳峰像个没事人,闲闲地翻开他带回来的报纸。
“我和你会有什么新闻?我又不是你们演艺圈的人。”晓冬关好门窗后,步至他面前质问。
“你自己看。”他将自己精心设计的新闻推给她过目。
“我是你的亲密爱人?你怎么可以胡诌?”世界末日到了!晓冬捉着报纸顿时有此感觉。被他这么一扯,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与他这个天王级的制作人闹出花边,可以预见的下场就是被大批记者日夜跟监直到烦死。
“你有你的过墙梯,我当然也有我的张良计,只是看谁的手段比较高明而已,这局你败了,认不认输?”欧阳峰撂下话,得逞地吹奏胜利号角。
“用这种手段,你无耻!”
“无妨,反正你骂的正是我的本性。”脸皮超厚,欧阳峰不痒也不痛。
“我去向他们澄清。”晓冬冲动地开口。
“他们信我还是信你?我还可以找你老爹他们来作伪证,劝你不必白费力气了。”
欧阳峰拉住她,抬出他在演艺圈金字招牌的身分,堵住她的一线生机。
“为什么拉我下水?我又没有得罪你,最坏、最坏的一次也只是载你去垃圾坑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怒意蒸发到最后,渐渐地化成小水珠在她的眼眶聚集,晓冬抽噎难忍的捂着脸啜泣。
“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如此难以忍受?我的所作所为就只为了一个目的,你为何不去试着了解我的动机?”欧阳峰拿着方巾擦拭她少见的泪珠,静静地拥着她。
“还不是为了你想当色狼。”晓冬呜咽地控诉。
“我不是杂食性动物,胃口挑得很,能让我起色心的,二十九年来就只有你一个,要我不接受他人奉送的美味,对不起,办不到。”他两手一摊,表情既认真又顽固。
“兽类,你改吃素好了。”晓冬抹去眼泪,返到酒柜边拿酒。
“喝酒伤身。”欧阳峰挡下她的酒杯,摇首阻止道。
“比伤心、伤肝好。”晓冬任他抢去酒杯,直接以瓶就口。
“会乱性。”
晓冬看了他一会儿后答道:“没有饥渴的对象。”
“我有。”欧阳峰抱住她的纤腰让她依附在他身上,目光停驻在她薄醺的小脸上。
“不要烦我,你没喝酒少装醉赖在我身上。”将酒瓶隔在两人之间,她带着浅淡的酒气吼道。
“我是醉了,为你陶醉。”拿开障碍物,欧阳峰附在她的耳际低低细语。
“我不具酒精成分,没法醉倒你。”晓冬脸红心跳地排拒他,体内的酒气因他的贴近迅速蔓延全身经脉,使她徒感燥热不已。
"你的每一吋都是诱人的佳酿,看着你,每次酒醉的症状就会出现,你是让我不停宿醉的原因。”欧阳峰闭着眼和她以颊相触,轻移慢蹭,徐徐体会与丝相抵的触感。
“什么症状?”她能引发他什么?“晕眩、心跳过快、思绪飞升至云端踩不着地,像作美梦般盼能就此长醉不醒,更甚者会产生独饮的念头,不让他人也有机会品尝你的甜美。”欧阳峰缓缓说着与她相识以来,一直在他心头盈绕不去的感觉。
“真话?你没捉弄我?”晓冬半信半疑。
“我想尽办法将你绊在身侧就只为了这个原因,否则用这种蚀本的条件来捉弄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欧阳峰将他的成本分析给她听。
“噢。”好象有点道理,晓冬理解地点点头。
“我在向你告白也!你没有更好的回答吗?”他难看地僵着脸。
“回答?”晓冬装傻。
“譬如你很感谢我的心意,打算投桃报李来回报我,或者说些情侣间该有的台词也可以。”他径自说着自己想听的话。
“好肉麻,太强人所难了吧?”晓冬没有千层皮的厚度,即使心里想,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不想说?我不接受拒绝的,再给你一次机会。”欧阳峰掐着她的颈子无理地威胁。
“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每次为了达到目的都用威吓的手段,我上辈子欠你啊?又不是被你吓大的,姿态这么高,谁要跟你说情话?”被惹得有点冒烟的晓冬以指尖猛戳他的胸膛,什么都顺他的意岂不是没有天理了?“我威吓?是你的脾气太臭,吃硬不吃软,这是我们素有的沟通模式。”欧阳峰大声地嚷道。
“你连追求我都要吵架,我们怎么可能合得来?也不先洗洗你那张恶嘴,就光会数落我。”晓冬的气势也不弱。
“这张恶嘴有许多用处。”欧阳峰托住她的后脑勺语带玄机地邪笑道。
“慢着……嘴巴是用来吵架的,别将它用在其它方面……”盯着他渐渐靠近的唇形,晓冬心慌慌地喊道。“什么叫其它方面?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明白?”欧阳峰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在她的唇边呵着气问。
“它还可以……接……呃……”差点上当,晓冬连忙住口。
“是不是这样?”欧阳峰吻着她的唇沿。
又呆了,自律神经一接触到他的唇就自动罢工,完全不理会大脑中枢的指挥,晓冬阖上眼,仿佛看见七彩星云在她的四周翻飞,世界突然变得好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其它,唯有胸腔内那颗如擂鼓的心证明她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