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我的眼光看得比你远。”辜醒娴被他讽刺得不痒也不痛,懒懒的耸着肩。
“谁说我的眼光短浅?”高纵拍着桌子冷瞪。
“你不是最会口说无凭?你在他身边那么久,我好象没看你做过什么大事业。”辜醒娴进一步激他,准备看他笨笨的上当。
“真一,你找最困难的差事给我做。”禁不起女人激的高纵果然上当了,频拉着堤真一的袖子要求。
“吵完了,还是想起我这个老板了?”堤真一困着眼问。
高纵举着拳头大声讯:“真一,我现在就要工作,我要跟那个势利的女人一较高下。”他不要被这个爱财爱势的女人看扁。
“你去把我控制不到,以及所有我无法动摇的亲人企业都拿来,一个都不能少。”他爱抢功就让他抢,堤真一马上分配一个工作给自动自发的他。
“他做不来。”辜醒娴在旁边奚落的笑。
“就做给你看,看谁比较快。”领了工作的高纵,把脸逼向辜醒娴扔下挑战书。
“我在终点等你,可别让我等到睡着。”她也把脸靠近高纵,边打着呵欠边笑。
“你们两个的默契愈来愈好了。”堤真一闲闲的说,看着这两个快翻脸的人。
“谁跟她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
他们两个一起回头异口同声的吼问。
“你们两个一定合作得很愉快。”他们连吼的语气和声调一模一样,堤真一不禁开怀大笑。
“堤真一,我知道建国维艰,念在现在是创国时期,我可以再忍受他一阵,以后把我的地盘划清楚给我,我不要再和他混在一起降低我的格调。”辜醒娴抢先一步说明,以后绝对不要和这种男人在一起,以免她向来高尚的商业格调被搞毁。
“真一,到时候放她到边疆,你的企业王国不需要祸水,我会帮你搞定天下。”高纵则是要把她这只会咬人的母老虎放得远远的,不要让她有机会再咬人。
堤真一冷声的问:“什么都还没做,你们就想分地盘?”没做事就想分功劳?
“快下旨!”辜醒娴和高纵一起向他大声的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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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氏的事要尽快,我不只要辜氏,我还要与辜氏、爱新觉罗有关的企业全都化为钱流进我的口袋,一分一毫的银子我都要,不管有多少,都要给我吐出来。”他狮子大开口,首先就是充实他虚有其表的国库。
“这不是我的任务。”高纵两手一推,把责任推给爱做生意的辜醒娴。
“没问题,我喜欢以钱赚钱,手上握着钞票的感觉很美妙。”辜醒娴不感困难,反而求之不得。
“想指挥我的长老们,用远交近攻的方法,先拉拢好关系。冉破坏他们彼此的和谐与亲近,一举消灭之后把权捉好捉牢,让他们从此失势,最后再全部赶出。”他又指示,要把那一班老人赶出霸占许久的金銮殿,通通赶到他的殿外乘凉。
“这一个就不是我的任务了。”辜醒娴凉凉的把问题恭送给脸色不好的高纵。
“要我跟一堆老人纠缠?”高纵皱着眉头闷闷的问,顺便把不爽的眼神扫到表情很得意的辜醒娴脸上。
“左丞相,你这个内人似乎比我这个外人还不忠?”她看高纵似乎不愿去办,替堤真一质疑他的忠诚。
“谁不忠?我对真一的心苍天可表,刚才的意思是说我的工作比你难,因为你只要赚钱就可以,我要跟一群老狐狸斗智,还要背着他们抢权。”高纵不许她质疑他的忠心,又跟她比起谁比较忠诚。
“我打外战,你打内战,你还算捡便宜。”她的战场和敌人又大又多,和处理家务事的他比起来,困难度高多了。
“我的任务比你的难。”老人和奸臣最难缠,他不但要八面玲珑,还要小心被那群老人暗算。
堤真一在他们七嘴八舌时,人掌往桌上一拍,“我不管难不难、办不办得到,去做!”
“是……”他们两个立刻变得安静,识时务的闭上嘴。
“关睢?”堤真一嗅着身后的花香,转头看关睢手里抱着一束花朵站在他后面。
“打扰到你们了?”关睢看室内一片寂静,有些歉然的表示。
“没有,瞧你,把脸都晒红了。”堤真一走到她面前,手指轻抚她被太阳晒得红热的脸蛋。
“今天园子里的花开得很美。”她温柔的笑着,心情很好的看着手中的花束。
“你要插花?”他把她带进屋,想再找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花瓶供她插。
她轻轻摇头,走到辜醒娴的身边坐下,把手里的花束递给她。“辜小姐,这束送给你。”
“给我?”辜醒娴眨着眼接下,一阵花香迎面袭来,沉淀了她刚才和高纵挑起的火气,不觉的露出笑。
“当你露出笑容不再烦忧时,比这花更美,现在的你,就远比花还美。”关睢满意的看着她的脸庞,声音像风轻吹过她的心房。
“我美?”辜醒娴从花里抬起头,睁亮眼看关睢。
她觉得关睢像个透明的发光体,吸引着每颗迷途的心,她看关睢清亮的眼眸,像在一面清澈的明镜中,看到了以前那个为家族而没自我的自己,和现在这个为自己理想而奋斗的自己,关睢那抹笑容,似乎不该属于尘世,仿佛被贬谪于人间的仙子。她不禁幡然醒悟,找到了心灵前所未有的宁静。
“你是个美丽的女子。”关睢看她人花相映,真心的对她赞美。
“谢谢你!我会珍惜。”她感动的紧抱着怀里的花束决心守护这只渡人的蝴蝶。
高纵吃味的在旁边叫:“她会不开心?我看她搞不好连心也没有。”
“她有。”关睢微笑的替辜醒娴反驳。
“关睢,我没有花?”高纵不太平衡,她只捧了一束花进来,怎么没有他的份?
“我忘了,你等一下,我去拣给你。”博爱的关睢立刻起身想去帮高纵采。
辜醒娴拉着关睢的手,“不用给他,他这种俗人才不会赏花,你别再晒太阳。”再让关睢去晒太阳,不仅堤真一会不舍,她心头也很舍不得。
“谁说我不会?”高纵站直了身子,扠着腰气呼呼的看着她和关睢亲密的模样。
“你会?那你说这花的名字叫什么?”辜醒娴也不跟他客气,捧着花到他面前。
“那个……那个……”从没研究过花的高纵,说不出口的在那里支吾个不停。
“人俗心也粗。”辜醒娴嘲笑。
高纵被她气得哇哇大叫:“你才又俗又粗!”什么俗和粗?把他看扁且看低。
“真一?”关睢拉拉堤真一的手,担心的看着那两个脾气渐渐火爆的人。
“你别管,他们一向这样。”堤真一楼着她,把她带离又打起内战的现场。
“你该去劝劝,吵架不太好,你们慢慢谈公事,我不打扰你们。”关睢反推他进屋子,自己又步下台阶穿鞋。
“你可以进屋来听,不需刻意躲着。”堤真一拉住她,知道她要避开他们在说的那些阴谋。
她沉默了一阵,仰起头对他说:“我不想知道。”
“关睢,这不是一个大同美好的世界,没有手段和牺牲就不会有成功。”他揽着她的腰,无奈又现实的说出实情。
“有阳光当然就有影子,我不想看暗的地方,但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会支持你。”她环住他的颈子闭上眼,让身子上的温暖全给他冷冷的四肢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