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胜算我不海赌。”意映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瞪着她美丽的脸庞,欧阳零愈想愈火。
可恶的女人,居然摆他一道,真的让他踢到铁板。
她那天只说她近期内会结婚,却没说出正确的日期,每天甜甜蜜蜜地与他共度晨昏,一直都没表现出什么异样,而今天他一觉醒来在床上没找到她,却在床边发现她所留的字条,说她今天就要嫁别人,害他像疯子般地杀来教堂阻止婚礼进行,还逼得他非马上娶她不可,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让我心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回家我再和你算帐。”欧阳零恨恨地咬着她的耳朵。
“我的女儿嫁和尚……”惊见大事已成定局,沉重寂心脏不胜负荷,不禁两眼翻白倒地。
“老爷!”扑救不及的碧玉跪在沉重寂的身边又拍又摇。
“太好了,以后打牌就不愁三缺一了,你说对不对,碧玉?”方素素拍着手笑道。
“是很好,可是夫人,老爷他……”
“不用理他,走,我们回家庆祝。”方素素低头看了躺在地上的沉重寂一会儿,决定不理会她没大脑的老公,牵起碧玉的手高高兴兴地步出礼堂大门。
第九章
完了,得罪了林家,往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沉重寂按着后脑的冰袋,哀声叹气地说。
“老爷,喝杯茶消消气。”碧玉端来冰镇的凉茶给他。
“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喝茶?”他瞪着茶水嚷道。
“我们的心情都很好啊!”除了沉重寂外,屋里每一个人皆异口同声地回道,人人手上各有一杯冰茶。“映映,你不想嫁林觉民可以告诉我,但你为什么要嫁这个穷和尚?”沉重寂实在无法了解女儿的心思。
“我想嫁他,如此而已。”换回一身轻便的男装后,意映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爸爸,意映嫁我有什么不好?”欧阳零坐在单人沙发里,交握着双手容忍沉重寂的轻蔑态度。
“你叫我什么?”沉重寂拉长了耳朵问。
“爸爸。”欧阳零笑容满面地重复。
“我没有这种和尚女婿!”沉重寂捂着双耳拒绝承认。
“你现在就有一个了。”意映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指着对面的欧阳零。
“乖女儿,你和零暗渡陈仓多久啦?”方素素挨近她的身旁,牵着她的手笑问。她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满意。
“碧玉没向你报告我和他的进度吗?”意映颇感讶异。
“碧玉?”方素素越过意映瞪着坐在一旁的碧玉,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没有向她报告?
“夫人,我没有刻意帮他们隐瞒,是小姐要我闭嘴我才没向你报告。”碧玉赶忙辩白,她是有话说不得呀!
“我还以为你是个广播电台;没想到你的嘴闭得牢牢的,很好。”意映靠向碧玉,细声地耳语道。
“拿我的饭碗威胁我,我哪敢播?”就算她有满肚子的话,也得要看主人的脸色播放。
“你们没有人担心映映明天的画展吗?”看他们个个处之泰然的模样,沉重寂忍不往开口提醒这群没危机意识的家人。“完了,我只记得女儿要结婚。”方素素拍拍前额,后知后觉地嚷道,这才想起这件事的严重性。
“林家刚才给过我电话,他们要撤走所有的资金,映映明天的画展就要开天窗了,怎么办?”沉重寂悲观地告诉他们后果,林家资金这一撤,他们沈家全都玩完了。
“对呀,小姐,怎么办?”碧玉紧张地拉着意映问,事关家庭生计,这下子她家小姐可是顾着结婚没顾到后果了。
“问他。”意映纤手一指,把问题推给欧阳零。
“不怎么办,明天的画展依然会如期举行。”对于这件事他早有了腹案,并已着手将意映画展所需的资金事先补全。
“少了赞助人怎么可能?”沉重寂不信地看着他。
“少了一个林觉民但多了个零,你们以后的赞助人没有少。”欧阳零快乐地说,以后他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把他那堆“烦恼”扔给这些穷人,再也烦不到他。
“你当赞助人?你这和尚哪来的钱?”沉重寂质疑他的说辞,这个零想用他那些赌博赢来的钱养他女儿呀?
“钱我多得是,你放心,另外,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你们被林家抽走的资金,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多事的人亲自送上门来。”根据他的探子来报,那个跟他一样喜欢散财的二哥目前正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谁?”沉重寂听到有人要送钱过来,两只老眼登时变得雪亮。
“一个很有钱的嗜血狂。”欧阳零支着下巴报上他二哥的外号。
“嗜血狂?你的朋友?”碧玉试探地问。
“怎么这么问?”
“近墨者黑,光听‘嗜血狂’这三字就知道那个人也跟你一样不正常,天底下只有异常的人才会接近你,与你做朋友。”果然是妖孽,连他的朋友也是妖孽。“谢谢你的评语,但他不是我的朋友。”欧阳零瞪她一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这屋里能忍受他的人不也都是异常?
被瞪的碧玉胆小地躲到意映身旁,不死心地再问:“那么他是谁?”
“找我算帐的人。”他二哥八成是为了上次世足赛的事来找他算帐。
“你又去勾引男人了?”意映敏感地反应道,把他看得紧紧的,他还有时间作怪?
“我没勾引男人——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二哥,你的脚步愈来愈轻了,你也跑去少林寺偷学武功啊?”欧阳零对着不知何时来到他背后的欧阳极夸奖道。
沉重寂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大厅的不速之客,“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祸水,你后脑长了眼睛吗?我开刀替你挖掉。”欧阳极怒气冲冲地吼向小弟。
“不,我是老远就闻到你身上消毒水的臭味还有血腥味。告诉你很多次了,血库里不能游泳,老泡在里头对身体不好。”欧阳零仰头望着欧阳极,乖乖,他二哥脸色苍白得跟医院里的死人差不多。
“在你回台湾之前我的身体一向很好。”欧阳极被他损得脸色更难看了,他小弟一回来,他便因户头里又多了一笔钱而血压上升,还被另一帮人整得酒精过敏。
“你找我有事?不怕又被我扫到了?”奇怪,之前他二哥还烧香拜佛地要他别接近他,这次还学不乖地自已送上门来?
“臭小子,你把那天整我的事告诉老哥?”欧阳极走到他面前,正式开始清算。
“闲话家常嘛,你知道啦?”欧阳零眨眨眼,笑得很奸诈。
“谁教你跟他闲话的?你要警告他干嘛拖我下水?”他小弟要警告大哥翻出他被整的下场做什么?无论是整人的或是被整的,只要被点到名就一定会受害,他大哥也许还会有点人性放他一马,但那个钱嫂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惹毛我的下场总要有人通知他一下,亲兄弟嘛,借你一用。”他也不过是打通电话过去和大哥他们打声招呼,要他们准备好近期之内他会回敬上次弃置之仇。欧阳极把脸逼近他,恶声恶气地吼道:“告诉他就等于告诉那个小东邪大嫂,你分明是故意连累我!”
“二哥,你身上有酒味。”闻到可怕的味道,欧阳零忙拧着鼻子往沙发的另一角缩去。
“拜你之赐。”欧阳极凶恨地瞪他。
“大嫂……又灌你了?”欧阳零小心地问。敢灌倒他二哥的人太容易猜了,因为嫌犯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