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晴丝产生的感觉,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他不知是良缘之前的盟誓有效果,还是当地静下心来仔细去了解晴丝所产生的结果,他的心头涨满了喧腾的声音,某些幽微的记忆被触动了,宛如新生的双眼重新以截然不同的角度来看待晴丝,看那个在他心头的女人。
步关之的心常停留在晴丝的身上,因为晴丝是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她可以在这刻还津津有味地听他说话,而下一刻,她又神游太虚去了。
起初步关之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不够,才会让她不能把精神集中在他身上,于是醋一桶一桶地往肚里灌,可是了解她后,获得一项重要的认知。
晴丝会时而抽离思椿的原因就是在思考他刚才对她所说的话,不然就是在深想他的行为举止,她总是来不及想完他的话,所以在听了这句之后就没法子留神另外一句,而且任何一件事物都可以让她放在心底研究许久,因此,她的漫不经心常让她发生意外。
临近北方的风波里,是往北返南的重要城镇,关外的货品在这儿随处可见,关内欲销往关外的丝绸。民生必需品也一批批地聚在此地等待运出,因此在这城镇上,慕名而来的人潮特别多,大江南北的各式商行多得数不清,日日夜夜街头巷尾都热闹繁华,自小待在姑苏不曾远游的晴丝,也对这个对她来说很新鲜的城镇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带晴丝去逛过一回市集的步关之,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又刻意多逗留了数日,再带她去风坡里的各处中集再逛逛,可是步关之很快地就发现了他的错误,因为即使他牢牢地牵着晴丝的手,晴丝的小手仍会不知不觉地溜出他的掌心,他常在市集里走着走着,身边就少了一个人,急得他在人群中四处寻找那个又走失的晴丝。通常找到她时,她不是已经在雪地上跌过胶,就是被人群擦撞得一身青紫,他还曾几度从人肉贩子的手中将她抢回来,种种的意外状况吓得他不敢再轻易带她上街。
不能再自由地四处行走的晴丝,在厢房里纳闷地看着近日来常动不动就喝起闷酒的步关之。
酒,真的很好喝吗?
她想着想着,小手便偷偷地伸至酒杯前,想试试他喝的酒和宁环喝的有何不同。
目光未曾离开她的步关之,轻轻压下她伸过来的小手,从她好奇的眼神里知道她想做什么事,他缓缓地对她摇首,表示她喝不得,他还记得上回她才被灌了两杯就难受得不得了,而她还想再试?
“一口?”晴丝伸出食指,张大了明眸学起他讨价还价的技巧。
步关之没得商量地摇首,“一口也不成。”
“可是看起来好像很好喝。”晴丝还是跃跃欲试,况且李白不都说过了吗?“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李白喝酒都喝得可以为酒作诗了,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对你来说不好喝,而且你也经不起醉,”步关之宁愿看她在一旁好奇不已,也不要让她这个没酒量的人醉得好苦。
晴丝抿着唇,清灵的眼眸转呀转地,然后朝他粲然一笑,轻挥着小手要他靠近她。
步关之的心神迷失在她不常展露的笑面中,飘飘然地挨近她的身边,晴丝笑盈盈地伸出一措,在他唇上沾着残留的酒渍,而后将指尖凑近自个儿的唇边品尝。
晴丝品尝了一会儿后,慷懒地舔着唇瓣下评语,“甜甜的。”
步关之早忘了她的举动是在做什么,两眼发直地盯着她诱人的唇舌动作。
“味道不象说的不好喝。”晴丝以描抚着自己红艳的唇瓣朝他点头,满心打起步关之手中那杯酒的主意来。
“晴丝,你想再试吗? ‘他徐徐地在她的耳边问,并把手上的酒挪至她的面前。
“可以吗? 晴丝不疑有他的捧着酒杯问。
“可以。”步关之一手撑着下颌看她欢喜的脸蛋在喝了一小口之后,两道细眉顿时皱紧,又哈又咳地把酒杯放回去。
“现在还甜吗?”步关之拍着她的背,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小脸配红似霞。
晴丝频吐着舌,“好辣……”
“所以我才不要你喝,这是烈酒,哪会甜?”步关之以指轻刮着她温热的小脸,对她薰薰然的模样既溺不已。
“可是刚才明明尝起来是甜的。”晴丝皱眉地反驳。
步关之轻扳过她的脸庞,诱哄地将层靠近她,“可能是因为你喝的方式不对,所以味道才会不一样。”
“真的? ”晴丝光是盯着他的唇,然后有点怀疑地再看向他的双眸。
步关之朝她挑挑眉,先是自己再喝了一口之后,拉着她的纤指沾着他的唇,然后将她的指尖送进她的唇里。
“真的不一样,”晴丝认真地点头同意,酒的味道好像淡了些,而且有另一种味道却浓郁了些。
“我想……你应该是可以喝一点点来怯寒。”步关之再度欣赏她撩人的尝酒法之后对她说。
“我可以喝了?你不是说半口也不成?”晴丝疑惑地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神格外明亮,在眼底深处,似乎有两簇正在燃烧的火苗。
“只要你喝的方式对了就行。”步关之笑着将她揽人怀中,无法自制地吻上她那张使人想咬上一日的唇瓣,并且在她口中寻找那动作擦人的丁香小舌。
步关之在她的唇里尝得不够过病,辗转地吻至她的耳垂。下颗,再撩开她保暖的衣领,在她雪白的颈间细细地啃吻,把她视为一盘上好的佳酿。
晴丝满面通红地以手抵着他的胸膛,“我……我刚才不是这样喝的。”
“对我们而言,这方式很正确。我们是夫妻。”步关之敛去了眼眉问的笑意,慎重地对她说。
“夜深了,我该去睡了。”她甩甩头,语气明确地告诉他,轻轻地跳下他的双腿独自走回她的床边。
步关之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解开大衣准备就寝,方才,在她游移的眼眸中,他看见了她的不安和害怕,他不明白,她在怕什么?他不都已告诉过他不会负了她吗?他只想与她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别无其他的愿望,他都可以放下多年来的心结,将自己恣意地倾注在她身上一赌,赌她是他这世再爱一次的机会,而她为何没有勇气陪她一试?
“你在做什么?”晴丝楞楞地看他先是去把她床上的被褥搬至他的床上,然后又把让给她的火盆也搬来他的床边。
“准备我要睡觉的用品。”步关之忙碌地铺完床之后,再走全她的身边顺便也把她给搬去他的床上。
“我……我也是用品之一?‘被放在床上的晴丝,结结巴巴地问着自行在脱着她外杉的步关之。
“这里才是你该睡的地方,”步关之吻吻她的唇瓣,两手齐下地迅速脱去她的衣衫,并赶快地用厚被将她覆盖着免得受凉。
“但你以前说……”晴丝直起身子想告诉他,但冷不防地被他投注在身上的视线看得遍身操热,当她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时,才知道他为她盖好的被子早已滑落,一片春光尽现在他的眼前。
“以前是以前,现今是现今,不但情况不同。心境不同,而且我也不想再隔床看着你而彻夜未眠,我不习惯失眠,我要拥着我的妻入睡。”
“我恐怕会失眠……”晴丝眼眸闪烁地摇首,想推开他时却又碰到他光滑的胸膛,令她不禁口干舌操地赶紧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