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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那受爱情摆布一生的娘亲,她一直不明白为爱而义无反顾的心情,总认为爱情在与她错身而过时;只要坚持着自己就避开了。

  但是现在她很想知道,在被爱过、痛过、辗转挣扎过时会是什么感觉?

  “总之,我刚才的意思是……”步少堤清了清嗓子,她却轻经抬起一手,阻止他再说出更会让人联想的话来。

  “停。”纹焰因他的表情忍不住逸出笑,有些同地对他摇首,“不要再解释了好吗?”

  步少堤搔着发,“真的不要我再解释得明白一点?”

  “不要,我大概明白你想要说什么。”

  步少堤因她的话而陷入苦思,“怪了,我自个儿不明白了而你却能明白?”

  院里的下人们受不了地翻起白眼,有些人很感谢纹焰对他们家四爷在这方面的优待,有些人却为步少堤而觉得很丢脸。

  “这里的事已办完,而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要去织造府了吗?”

  “好。”步少堤点点头,抬着下巴与她一块走向门,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问那些在旁观看的下们,“对了,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叹息声顿时充满整个大堂,连快走至府门的纹,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受不了地摇首叹气。

  “四爷……”他们紫冠府怎么会有这么钝的人?

  第三章

  处理好宁府的事,步少提便带着纹焰和两名下人一块去织造府。

  一路上,步少提心不在焉地走着,老想着纹焰在宁府时酡红的脸蛋,以及下人们叹息的原因,其实,他也不是不懂,只是有些怀疑。

  他很怀疑他无意间的言行举止,是否和其他男人在与女人相处时不同,所以才会惹得纹焰手足无措,叹息连连,在他的心里,他是想对纹焰好-一点,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待她,太过主动怕会吓跑了她,太内敛又怕她永远也不知道。

  他想着与纹焰如何相处,有纹焰在身边,就像是找到了知已,他想一步步接近她,但他知道若求功心切,事情只会弄巧成拙,但若是再慢吞吞的,纹焰在他还来不及做什么之前,就被叫回夏候府又该怎么办?步少提自顾地低头沉思疾走,没去留心身旁纹焰,直到他突然被两脚站定的纹焰自身后拉了一下,才停下了那令纹焰一直跟不上的脚步。

  “少堤……”纹焰两眼停在对街的商店,面色苍白地拉着他的衣袖。

  步少提顺着她的眼望向对街,赫然发现挂有紫冠府牌子的商行,里面的东西正被人扔出来,几名身着华服的男人在铺子里肆无忌惮地捣毁架,砸碎货物,而管事们也被人扯着发踢出来。

  纹焰还来不及开口对四处破坏的人们制止,她身旁的步少提身形一闪早到了对街,两手接住被抛出来的管事,将管事放妥在地后,他又从一名头戴红冠的男子手中,将另一名长工从恶拳下救出,伸掌握住在红冠男子的拳头,一抬腿将捣乱的男子手中的棒子踢飞,并拉着手中的红冠男子陪他在店内走一趟,让所有捣乱破坏的人们在挨了他一拳后,全坐在地上休息不再作怪。

  步少提平静地收紧掌,将领头的红冠男子又拉回面前,斯文的问他,“还砸不砸?”

  头顶红冠的夏候容忍疼痛地白了一眼,从没想过金陵城里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在这城里,谁见了他不是怕他三分,而这个儒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却敢打他?

  “你敢碰我?”夏候容使劲地挣开他的掌心,揪着他的衣领,“你是谁?没打听过本少爷的名号吗?”

  “敝姓步,步少提。”步少提有机地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松开手掌,松开他放在领口的手,轻轻还他一掌。

  夏候容完全看不出眼前这个叫步少提的人,身手居然和模样成反比,胸前挨了步少提很节制的一掌后,止不住地跌坐在地。

  步少提淡淡地回他一眼,缓丝末完的话,“失札,你的名号我没打听过。”他哪知道这个穿得一身红,令人觉得俗气的男人是谁?他可没空去认识这种人。

  “步四爷?”跟着夏候容一块来的下人,楞坐在地上张大了眼睛。

  “好说,你们又是谁?”步少提扶起被打伤的小二,伸手找来了一张椅子让小二坐下,问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的身分。

  纹焰是在风波末平才与两名小二从对街赶过来,她先蹲下身子察看被步少提放躺在外头的老管事,掏出绣帕拭去老管事嘴角的血印,当她想扶起老管事的时候,这时,一只她熟悉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使劲地拉起。

  走出铺子的夏候容一把拉她,看着她数月未见愈发标致的脸,两手缓缓地爬上她的纤腰,“啧,这不是咱们的纹焰小姐?”

  “做什么?”步少提动作快捷地将纹焰的身子,自夏候容的怀里挪进自已的怀里护着,对他那双在纹焰身上作恶的手打心底讨厌。

  “这是我们夏候府的家务事,我这兄长要教训自家妹子,你这外人管不着。”夏候容仰高了下巴,朝纹焰勾勾手指要她过来。

  “夏候府?”步少提听了楞了好半晌,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纹焰,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是她的亲人。

  “别理他们,先看看伤者。”纹焰刻意忽略掉夏候容的手势、满腹疑心的步少提,反而将老管事扶起交给带过来的小二。

  夏候容口中泛着浓浓的醋意,“放着府中的事不做,反倒跑去紫冠府找男人?”

  他们府中的事务已有个把月没人来料理了,自从她走后,杂乱无章的差事把他困在府里头,弄得胸口一股气,不出门来砸砸抢走她的紫冠府的铺子,难消怒气,可是,她见了他非但不过来,还站在那姓步的那一边,这个步四爷与她有何关系?

  “那一房的女人从母至女,果真一个比一个水性杨花,全是有了男人就忘本,说到底,这皆归功于娘的调教……”夏候容看纹焰没什么反应,又习惯性地刺激她。

  提及过世的娘,纹焰这时回首,一双丹风眼深深沉沉的像有两簇小火焰,让夏候容怔了一会儿忘了后面的话,也让一旁的步少提讶异她会有这种眼神。

  “什么?”夏候容用两眼瞪回去,“有人撑腰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

  纹焰别过头,握紧双拳,不断地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怨,她不会因三两语挑拨而肝火大动,正好如夏候容的意。深吸了一口气,仰首上望,把停留在眼眶里的泪水忍下去,不让别人看见。

  无声无息站至她身边的步少堤,不出声地挪过她的脸庞,她想转首,但他不让,两眼盯着她眼底不肯流下的泪,她飞快地合上眼,让那泪水藏回眼中。

  夏候容见他们俩不避让地站在一块,呛人的醋意又排山倒海而来,“想用一贯伎俩来迷惑他?还是想博取他的同情?”

  步少堤放开她小巧的下巴,冷然的转身面对夏候容,令骤感不对的纹焰忙睁开眼拉住他的手,“少提,还要去织造府,别因我而生事。”

  “他是兄你是妹,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你说话。”

  纹焰将他的手捉得更紧,“别气了,他的话你别去理会。”他若去找夏候容,只怕夏候容会把这事遍金陵城,夏候容的名声虽臭,但她可不能让他也遭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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