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什么?”难道她早就不再是她了吗?她究竟是哪变了?
“这里变了。”他伸手指向她的心房,掩不住脸上的一派热烈欢欣,“因为我而变了。”
朝云无法反驳,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的脸庞愈来愈靠近她,送她一记温暖的吻,暖暖的滋润她的心梢。
北堂傲停留在她唇边的吻,很快地就被一阵直朝他们而来的脚步声打断。
“穿上。”他飞快的为她拿来衣裳,见那件薄裳根本就无法遮掩住她的春光,他索性脱下外衫将她包得紧紧的。
朝云红着脸边穿边问:“谁来了?”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人来?
“欠揍的人。”北堂傲在一看见满脸洋溢着笑意的靳旋玑冲进来时,马上就反感地皱紧了眉。
“北堂弟弟!”
忍耐不住担忧之情而硬是跑来的靳旋玑,开怀地敞开了手臂,才想要好好和北堂傲一叙分别之情时,北堂傲就一掌把他的笑脸给推开,二话不说的动手脱起他的衣裳来。
靳旋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嘛脱我的衣裳?”怎么数日不见,这个弟弟就变得这么热情?
北堂傲冷淡地瞥他一眼,把强行抢来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后,再算帐地一拳袭向他的面颊。
“你打错人了。”知道他心中已经窝着闷气很久无处发的朝云,站在他身后淡淡提醒。
“有吗?”他倒觉得这个罪魁祸首一样欠揍。
“我……”靳旋玑好不无辜地抚着脸,“我何德何能才会受到这顿拳头招待?”为什么第一个打的就是他?真正做坏事的人,应该是那个出馊主意的师爷才对。
“北堂傲。”朝云也觉得他揍错人了,一手指向闲在一边的西门烈,“更欠揍的是另外一个。”
“让开。”北堂傲看了也跟来的西门烈一眼,一把推开碍路的靳旋玑,照着朝云的指点去找那个敢射伤朝云的人。
“好吧。”西门烈告饶地举高双手,“我自首,是我干的好事。”他就知道北堂傲一定会记下这桩仇。
北堂傲才不管他自不自首,握紧了拳头就先在他的肚皮上给他一拳。
西门烈龇牙咧嘴地抚着肚皮,“真不可爱……”好心帮他赢得美人归还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一点也不知感激。
“敢暗算她?”北堂傲甩甩两手,冷眼微眯,“下回我会出十倍的价钱找人来暗算你。”
“不用这么多礼吧?”西门烈消受不起地直摇着手,一点也不想收他的这份谢礼。
北堂傲邪恶地挑高两眉,“做人是要懂得礼尚往来的。”往后西门烈就不要有把柄落到他的手上,不然他也会来效法一回。
靳旋玑有点同情西门烈的下场,“师爷,你没事吧?”
“先叫那两上都想扁我的人回山寨吧,下一场戏要开锣了。”西门烈摇摇手,要靳旋玑去执行下一步他们已准备好的计划。
他有点害怕,“我去?”要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两个人?太危险了一点吧?
“你不敢?”西门烈很看不起这个既不会欺善又很怕恶的靳旋玑,真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当上嵩山盟主的。
“不只我不敢,而是没有一个人敢。”靳旋玑在他嘲笑笑之际,一手指着其他跟着来同时也不敢贸然去接近北堂傲他们的同伴,说明聪明鬼不只他一个。
“要跟他们回山寨吗?”听见他们对话内容的朝云,转首问着北堂傲,心底有份掩不住的不舍,还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对。”北堂傲将她的衣裳又拉得更紧些,不让她露出丝毫春光。“先跟他们回去,也好请个大夫再来为你看看。”
朝云凝睇着他,“回去后,你又要听从西门烈的摆布了。”他只要一回去,那个爱奴役他的西门烈,八成又要叫他做一大堆差事,把他劳累得像头牛似的。
北堂傲一脸的无所谓,“我和他只是彼此利用而已,他摆布不了我什么。”
“韩姑娘,你要跟我们回去了吗?”已经等他们很久的曲沃,走至朝云的身旁轻拉着她的衣袖。
“别碰她。”北堂傲迅速打飞那只敢碰她的手掌。
众人因北堂傲的举动,皆睁大了眼,并且有默契地互相交换了一下深有同感的目光后,很自动的退离他们两人远远的,先清出一条路来恭送他们出寺。
“师爷,他们两个之间的风水好像转好了。”靳旋玑看着北堂傲扶持着朝云的背影,略有所悟地道。
“你就快多一个弟妹了。”西门烈忙不迭地叫他快去加把劲,“快点把握机会去和你未来的弟妹套套交情吧,也许她会帮你捞到一个弟弟。”
“我这就去。”靳旋玑这才大梦初醒般地记起认弟弟的大事,赶忙跟上他们。
“师爷,那个北堂傲……”曲沃抚着被北堂傲打红的手,很希望西门烈说一说他会莫名其妙挨打的原因。
西门烈止不住脸上逐渐泛滥的笑意,“他只是在吃味,而你只是比较倒楣而已。”他的那一箭,还射得真是好啊,数日不见就有这么大的成效。
“他会吃味?”有可能吗?
“对。”热爱看热闹的西门烈有点遗憾地告诉他,“咱们错过好戏了,如果咱们早一点来的话……”他该在美人出浴前跑快一点赶来此地的,说不定,他能在被北堂傲揍扁之前欣赏到某位美女曼妙的身材。
“师爷,你的口水掉下来了。”曲沃递过一张干净的帕子给他,并且冷静的退了三大步指着他的身后,“在韩姑娘把拳头挥向你之前,你还是快闪吧。”
第七章
“师爷……”
“暮霭?”正在马房里整理秣草的朝云,听见她熟悉的声音,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农具,抬首寻找着师门里最小的师妹。
“嘘……”暮霭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拉至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小声点。”
朝云靠在她的耳边小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形色匆匆的暮霭边走边说,“你已经失踪很久了,现在全师门的人都在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一被她拉至角落,朝云便迫不及待地问,不知道这个年幼的小师妹怎么有办法找来这里。
暮霭偏着头回想,“有个拿着奇怪毛笔的男人告诉我该来这里找你。”
她记得那个男人说,只要她照着他的指示走,她就可以找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师姐。
“拿着奇怪毛笔的男人……”朝云脑海里自动地跃出一个人名:“西门烈?”常常在手里拿着一支判官笔的人,不就是他吗?
她百思不解,实在不懂西门烈为何要特地告诉她师门的人她在这里,他不是在帮靳旋玑认亲吗?还是他又做了别人的生意,而这次生意的对象,是她师门的人?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暮霭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师姐,跟我一块回去吧。”她再不回去,整座恒山都要因她和北堂傲双双失踪而被掀翻了。
“我……”朝云像是个流连于梦境中的人,仍依恋在美梦中不愿醒来,但没想到,最害怕的一件事还是来临了。
暮霭把师尊们的心情转述给她了解,“恒山的盟主大会就要开始了,师父急着要你回去,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盟主大会你绝对不能够缺席。”要是今年她不接下武林帖竞争盟主之位,而卧北门的人却能够派出北堂傲,那他们师门该怎么办?放眼恒山,也只有她才能与北堂傲为敌,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