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把他的话记下来,“那我最好别去和他硬碰硬。”
“你现在就已经在和他硬碰硬了,”他有些头痛地抚着额际,“别再整他了,小心他日后会回过头来反咬你一口,”真是,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惹那个男人。
迷迭笑得很开怀,“到目前则为止,风水一直都是倒向我这边。”她的运气是很好的,再过不久,也许她就能让西门烈改变心意了。
“别忘了,风水是会转的。”南宫彻伸手揉揉她的发,“我该走了,既然你已下定决心要嫁西门烈,那就千万别放过他.我期待你能早日成功。”
“谢谢,”
“啊,还有一件事。”南官彻走至门边时又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
“什么事?”迷迭好奇地走上前问。
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以眼神示意,“从刚才到现在,西门烈一直躲在外头偷窥,”真服了那个西门烈,夏夜外头的蚊虫那么多,亏他能在暗处蹲那么久。
她心里有数地颔首,“我知道。”好奇心大多是有坏处的,就不知道西门烈有没有被叮得很凄惨。
“你不怕他可能误会我们俩?”既然知道,她还敢在三更半夜见他?她就不怕那个不愿娶她的西门烈会把这事当成把柄,然后借机把她踢出去?
“不怕,”她得意地漾出一抹灿笑,“因为我已经事先派人去解除误会了,”这种小事,她早就预料到井先解决了。
南宫彻盯着她自信十足的表情,一想到西门烈将会栽在这个只要下定决心就能克服万难的女人手上,也不由得对西门烈的遭遇深表同情。
他叹息地摇首,“遇上你,西门烈也真够可怜,”被她挑中,西门烈的压力不但会很大,自尊心也会很受挫。
在房外远处花丛里,冷眼旁观着迷迭房内一举一动的西门烈,在迷迭又再一次对南官彻投以那种老是惹得他心动的微笑后,两眉不舒服地紧紧聚拢。
“南宫彻?”他双眸炯炯地紧盯着那抹熟悉的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家伙会半夜出现在迷迭的房内?而且看他们的举止,似乎是很熟络亲密。
他极力压下胸腔里那股令他难以集中精神的酸味,试着不去理会眼前这幕情景是否对他造成了某种影响,因为现在不是讨论他吃不吃味的时候,他得先弄清楚那两人的关系才行,如此一来,也许他能够找着个机会,让毫无把柄给他捉的迷迭因此而对他打退堂鼓。
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不自在,那不该出现的微微妒意,依旧是绕着他的心头打转。
这种感觉,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西门大少,”丹凤边赶着蚊子干扰蹲到花丛后,与正在偷窥的西门烈一块挤位置。
“嘘……”没空搭理她的西门烈以指放在唇上,要她小声一点。“不要吵,我还没看到重点,”他非要知道南宫彻到底是迷迭的什么人不可。
“别的在这里偷看了,我是来帮小姐传话的。”还真的跟小姐讲的一样,这个大少爷半夜不睡觉,反而跑来这里喂蚊子。
西门烈纳闷地转首睨着她,“传什么话?”她知道他在这?
丹凤馒条斯理地转达迷迭的话,“小姐要我告诉你,她房里的那个男人是她的亲堂哥,所以你可以停止猜测下去了。”
西门烈一脸阴晴不定地瞪着丹凤的脸庞,不愿相信即使他与迷迭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屋里头的迷迭不但知道他蹲在这,她还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弄了半天,结果不是他在偷窥她,而是她在偷窥他的心,而且她还把他的心给摸透了!
她怎能那么神通广大?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还说了什么?”
“小姐很讨厌误会这种事情,因此她希望你别因她的一个亲人而想搬弄什么借口来误会她,也请你不要做过多不必要的联想。”
“她连这个都想到了?”西门烈发觉自己实在是太低估迷迭的本领。
“嗯,”丹凤沉重地拍着他的肩头,“她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拒绝她的。”
那女人简直就没有任何罩门可言……
西门烈回首望着远处灯影下的迷迭,她那娉婷如画的身影,浅浅映在窗榻上,随着她在房内的移动,他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因她而转移。
他的心思,已不在方才一心想知道南宫彻与她是什么关系上,也不在她为何能够这么清楚地明了他那时的心情,他只想知道,她现在正在想些仟么?他想知道,那道美丽身影的主人,她都是用什么心情来了解他的,而她,又是怎么能那么容易的就捉住他?
在他看来,她像个谜,也很迷人。
而他,对那个谜样的女人,有些着迷。
“你……”丹凤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受得了打击吗?”
“还可以。”心绪稍稍沉定下来的西门烈,深深吐出一口大气。
“能够继续抵抗小姐下去吗?”看来他好像已经受到小姐很大的影响了。
他老实的摇首,“我开始变得不再确定,”
“总有天,你会明白我们为何会那么爱小姐的原因。”丹凤对他投以安慰的一笑,“别再喂蚊子了,回去歇息吧。”
迷迭推开西门烈的房门一隅,悄悄探头进来,美丽的杏眼滴溜溜地打量着他。
刚喂完蚊子口房躺在躺椅上思索的西门烈,还未理清此刻逐渐在他心头纠扰成一团的心结时,就看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门边,微偏着螓首凝睐他,在她那夺人心绪的眼眸下,他宜觉地想着,这将又是一个不眠的漫漫长夜。
“你在看什么?”他全面警戒地关好自己的心房,紧绷着身子备战。
“在看你有没有觉得很遗憾呀。”迷迭以指尖缠绕着青丝,看着他的眼眸,隐隐闪烁着慧黠的笑意。
呼、呼呼……
西门烈一手接着胸坎,感觉他才安顿好的心,因为她的笑靥,一反初衷地,开始在他的心不安地跃动了起来,不任他的管束也无视于他的制止。
“我为什么要觉得遗憾?”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更加用力的按紧胸口。
“因为南宫彻如果不是我的亲堂哥,你就有夜半三更私会情人的借口可以赶我走了。”
她饱含笑意的微翘嘴角,似两道细致的弯月,让西门烈不自觉地看得出神。
怦怦、怦怦……
愈来愈急躁的心跳声,在他耳遏犹如擂鼓,一声声地提醒着,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对他造成莫大的影响,他要是再不控制一下,等会儿可能会更加不可收拾。
“是亲堂哥也一样有嫌疑,”西门烈僵硬地把话说完,然后便转过身低首瞪着自己的胸坎在心底暗骂。
争气点!你的定力都上哪吉了?她只是瞅着你笑而已,别这么没用好不好?
“南宫彻已经有心上人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绝不可能委屈自己去当个第三者,所以你的这个借口,是绝对行不通的。”没察觉到他奇特反应的迷迭,带上了房门后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来。
西门烈眼神焦的地看着她愈来愈近的距离,心底掠过丝丝不安。
“你是特地过来耀武扬戚的?”拜托,她就别进来了,他今晚没空搞定她,他得先搞定他自己。
“不是。”她绕过花桌,自桌上拿起了一串葡萄,而后走至躺椅上躺下,并将螓首安适地枕靠在他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