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追求的,就是能有个这么了解她的人,她所要的,就是这么一份知心的感觉而已,只是太多人摸不清她,看不出她所需要的,也因此,她的心总是处于遗憾的空虚之中。她就像只找不到主人宠爱的猫儿,找不到一个能够搂着她对她疼爱的人,她需要一个知解她,即使是她不开口,也会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的人。
她呢喃地问:“记不记得你曾说过我像只猫?”
“记得。”在她的体温和温润的嗓音下,西门烈舒适得几乎快闭上眼。
“你知道猫儿是会挑主人的吗7”她的指尖溜上他的面庞,在他的脸上四处游走。
他睁开眼,“不是主人挑猫的吗?”
“不。”迷迭浅细地微笑,“猫儿是爱恨很分明的动物,它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即使勉强它也勉强不来,所以是猫儿挑主人。”
“这么说……”他终于理情心里的结了,“这就是你会挑我的真正原因?”
“对。”她魅惑地在他的唇边低话,“猫儿都是要让人宠的,所以你要很疼、很疼我喔。”
“这种要求我怎能拒绝得了?”他抚着她那惹人怜爱的脸庞,将她拉近,用他所有的温柔来拥抱的。
但她的水眸里却覆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安。
“迷迭?”他抬起她的下颔,望进她略带伤心的水眸里。
“你不会像伟文贤那样伤我的心吧?”她的声音显得很幽远。
“你对我没有信心?”他一直忽略了,在她完美的外在下,她也只是个小女人。
“老实说……”她垂下螓首,‘’不太有。“
爱情是远么脆弱又昂贵,只要是一失足,就算是倾尽了所有的真心情意,最后换得的,也只是遍体鳞伤和挥之不去的伤痕。
她的心,曾经被割裂了一道缺口,她用了多年的时间来填补它、遗忘它,可是当她再次面对爱情时,那份她早就遗忘了的痛感,又再度跳出来,隐隐啃蚀着她的心房,也因此,她没把握。
口头上说得洒脱是根容易,但当又身陷其中时,她发现她一点也看不开,她还是很希望这一次,她在西门烈身上倾所有下的赌注是对的,她真的不希望再尝到一次心碎的滋味。
“为何你会认为我会和那家伙一样花心?”他自认自己是个不说情的人,也从没有过花心的纪录,她怎会把他看成和伟文贤一样?
“男人总是三妻四妾的。”她伸指轻点着他的心房,“只要有了个永远都会在家中等待他的女人,在他厌了、倦了,他便会忘了所有许诺过的誓言,再到外头去寻找更多的刺激,而忘了家中那个只能倚着门等待良人的妻。”
西门烈笑开了,“你想我有体力去娶三妻四妾吗?”她也太看得起他了。
“你没有吗?”她们偏首问,一点也看不出身强体壮的他怎会有健康上的问题。
“我是最近才比较不对你流鼻血而已,光是抗拒你的罢惠就够耗体力了,我哪有精神再去找别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明了她为他的身心带来多少重创,在有了她后,他上哪去找一个能再让他流鼻血的女人?而且光她一个就够多了,他不需要再养一只猫。
“等到你以后看腻了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男人都是这样的,在尝不到时就会渴望追求,一旦尝到了口,又嫌食之无味。
他爱怜地盯着她的小脸,“不要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我对你着迷都来不及了,不可能有看腻你的一天。”
“你保证?”她还是很怀疑。
“猫儿不是该对它选中的主人有信心的吗?”他反过来问这个目已主动挑上他的女人。
“嗯。”迷迭想了想,在唇边逸出小巧的笑靥。
正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厮磨一番的西门烈,忽然被她推开一臂之距,接着她横躺在他的面前,徐徐地撩开居上衣衫的一隅。
“等一下。”西门烈如临大敌地问:“你想做什么?”她怎么突然摆出这么性感的模样?
“锻练你的体力。”迷迭托着香腮巧笑,“你不是说看到我会流鼻血吗?不行,那样往后我会不幸福的。”她才不要一个体质虚弱的相公,她得在婚前就先把他生理上的小缺点改善。
西门烈涌苦地大叫:“你也别用这种方式来锻炼我!”好狠心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这对男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诱不诱人?”她撩开披垂在胸前的发丝问。
他紧捏着鼻尖,“诱人……”
“心不心动?”她又将肩上的衣非拉得更低点,露出一大片滑嫩似雪的香肩。
“动得好痛……”他一手紧按着在他胸腔里猛烈撞击的心。
甜美的笑意跃上她的唇畔,“又要流鼻血了吗?”她已经摸清他的反应了。
“知道就快点拿条手绢来给我!”他气急败坏地四处找着能够擦鼻血的东西,在找不到后,他直接救急地撕下衣衫的一角堵上。
“这样就忍不住?”迷迭愈说愈残忍,“你太需要加强训练了,我不要将来有个老是对着我流鼻血的相公,你得习惯诱惑,并且面对它克服它。”
“你……”他又不是圣人,而且圣人也不会常常在流鼻血。
她在他想既下躺椅,出去冲水镇定下身心时,又先一步地开口。
“还有,也不许你出去冲冷水。”总督府的水,有大半是被他冲光的。
“为什么?”太过分了,他想冷却一下快沸腾的身心也不行?
迷迭爱心洋溢地告诉他,“你若着凉得了风寒,我会心疼的。”
“南宫迷迭!”西门烈挫败地大吼,只是他吼得太过用力,丝丝的鼻血又悄悄溜了,害得他又赶快仰起头来止血。
她眉开眼笑地换了个更撩人的姿势侧躺着,呈现出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
“很好,我不沮丧了。”今天呕了一整天,能够看到换他呕,她的心情转瞬间变得非常好。
西门烈后知后觉地了解她的阴谋,“你故意的?”
“是啊。”她又对他笑得如魅如惑,艳丽的风情佻放地尽现在他面前。
“拜托你……”西门烈只好拉下面子求她,“快点把衣裳穿好,不然你真的会少一个相公。”
她偏过芳颊。“不要,我要这样陪你谈心一些夜。”
“你……”他气结地想开口,又忙着堵住鼻子,“天哪,真的止不住。”
迷迭缓缓地在椅上坐起,笑意盈然地看着他在房里四处找着衣裳,似乎是又想拿来紧紧包裹住她的春光,在找不着时。气闷的吼声不时自他的口中逸出,馀音在房内久久不散。
她愉快地拍拍两掌,“真是痛快。”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笑落水狗。
× × ×
七早八早,西门烈就发现陪他谈心一整夜,也害他流了整夜鼻血的迷迷不见后,这回他不需要等人来通知,他也知道昨日尤失意的迷迭,今日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并再度进行她新想出来的计划。
但他没料到,她今天动脑想出来的计划会这么壮观。
一个、两个……二十个、三十个……四百个、五百个。 西门烈愣愣地看着聚集在总督府广场前的人山人海,忍不住伸手推了身旁的西门炬一把。
“这些人……是哪来的?”这是在办庙会吗?她是上哪找来这么多人的?
西门炬抚着剧痛的两际,“迷迭姑娘只是放了个风声而已,然后这些人就莫名其妙地来咱们这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