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观赛贵宾的嵩山盟主靳旋玑坐在大会特地安排高人一等,且阴凉视野也较好的贵宾席高位,放眼在人群里四下搜索着今早就不见人影的西门烈。
“西门弟弟怎么还没来?”他担心地问着身旁,因沾他的光而能坐在同一处的西门炬。
西门炬的两眼也找个不停,“他会不会是忘了时辰?”怎么回事?老哥居然会迟到?
靳旋玑紧张地拉拉西门炎的衣袖,“你有派人去找过他吗?”大会就要开始了,西门烈再不赶来就要迟到了。
“都找了。”西门炎脸色显得很沉重,“他好像是失踪了。”
府里的门房说西门烈没出过们,家中搜了再搜,也不见西门烈的人影,而他派去大会报到处等人的家仆也迟迟等不到人,西门烈就好像是乎空消失了般。
西门烁慌急地咬着唇,“那怎么办?时间不多了。”
西门炬安抚着他们,“大哥是前任盟主私下指定的下一任人选,他只要和打进决赛的人比最后一场就行了,他晚到点没关系。”
总是认为自己运气不好的靳旋玑,现下可无法像西门炬那么乐观。
根据经验,每次他的弟弟要参赛盟主大会,不是有突发的状况,就是有人为的因素而导致他的弟弟无法拿下其位,而这次西门烈凑巧地挑在这个当头失踪,他担心,他不好的预感又要成真了。
“靳大侠?”西门炎不解地望着他忽青忽白的脸色。
靳旋玑严肃地问:“万一他到大会结束都不到呢?”
"这……“
“看。”西门烁一手指着下方的会场校台,“迷迭姑娘出场了。”
在参赛者皆是高头大马或是体魄强健的汉子中,巧娇迷人的迷迭,就像是万叶中的一点红,一身粉粉嫩嫩的装扮,宛如湖畔柔美的藕花般迷人亮眼,当地走出人群一站至校台上时,霎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丹凤轻缓地踱至台上,双手递上迷迭最后挑选出来做为兵器的长剑,而后就飞快地退下,站在远处带着笑意看着她。
首位登台与迷迭对阵的蓝尚羽,在迷迭有礼地朝他欠身微微一笑后,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愣愣地拿着大刀,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迷迭那张将他心神魅惑而去的美丽面容。
迷迭好心地提醒他,“该回神了,再继续发愣,等一下你会输得根难看喔。”
蓝尚羽忙不迭地甩甩头,希望能镇定下此刻被美人迷去的心神,在开始比试的铜锣响起后,便扬起大刀,虎虎生风地以刀甩出临阵架式。
求胜意志甚强的迷迭,在他连刀势都还没摆好前,芳足一蹬,拔地而起地飞窜向他,灿眼的日光下,闪亮的剑尖直指他的颈项,蓝尚羽在错愕之际,回刀格挡,但动作更快的迷迭已先一步地避开了他的刀势,闪至他身后以剑柄重重挫向他的背颈,在他受疼伸手抚向身后时,迷迭又身影一闪回到他的面前,使劲地将剑身抵向他的颈间,并朝他嫣然一笑。
蓝尚羽的大脑再度停止运转,怔在她的笑容里无法回神。
迷迭轻轻挪开他子上的长刀,无奈地看着这个没定力的男人。
“早告诉过你不要发呆了,”好快就解决一个,真没成就感。
“过关!”铜铸大锣震声响起,主司武判的裁判官站在台上大声宣布:“南宫迷迭晋级下一场!”
看着迷迭只在短短的片刻闲就解决一名竞争人选,远处看台上的靳旋玑是愈来愈烦恼。
“看来,她已经克服她的过敏症,”没想到她摆脱了那个症状后,下手又快又烈,虽是已手下留情不伤人了。但她那超快打倒对手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复尘莫及。
西门炬怔怔地看着下一个上场~战迷迭的人选,在比试的铜锣三声方敲完时,已被动作快速的迷迭用剑指在眉心之间,动弹不得地举手投降。
聆听着从没听过这么快晋级的铜锣声响,又再次地敲起并飘人耳际,西门炬的心头也滑过了一丝不安。
“如果大哥再不来,照这样下去,迷迭姑娘会当上盟主。”搞不好西门烈人都还没到,那个好像在抢时间的迷迭就已经一路打至盟主之位去了。
靳旋玑一掌重重拍向桌面,“不行,要当盟主的是西门弟弟!”
“我再去这附近找一遍!”眼见大势不妙,已经坐不住的西门烁急忙站起要再去寻找西门烈。
“等等。”靳旋玑拉住他,眼底有着难得一见的精明目光,“直接回总督府里去找,而且不能我大地方,要从小处找起。”
西门烁皱弯了眉,“可是府里处处大都已经找过了……"
他有把握地扬高下颔,“西门骡封锁了整座总督府,没经过他同意的人是不可能出府的,所以,西门弟弟一定还在府里,他八成是被人藏了起来。”
“那我叫阿爹派人大肆把府中搜过一遍,就算要把整座府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大哥!”觉得他说得有理的西门炬,马上拉着西门烁离开贵宾席。
“快去吧。”在他们走远后,靳旋玑脸上的神色一变,又苦恼地纠结着眉心,“去迟了,我又要少一个盟主弟弟了。”
旋风似席卷整个摘星石会场的迷迭,在众人诧异、惊叹、心动的呼喊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速速击退一个个与她对阵的人选,并以迷人的笑面迷倒在场所有人士,让华山有史以来的盟主大会,从不曾如此热闹、如此齐心地为一个紧捉住人心的女人齐声加油喝采。
当迷迭与最后一位阻碍她登上盟主之位的人选,双双缠斗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把他给摆平时,在台下却出现了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
大气喘个不停的西门烈排开众人,走至站台下,两眼忿忿地瞪着她。
迷迭遗憾地撒着芳唇,“喷,功亏一篑,”眼看盟主之位就要到手了,他偏偏挑在这时出场搅局。
西门烈气炸地指着她的鼻尖,“你居然把我藏在枯井里整整快一天!”
都怪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丹凤,在遍寻不着府中有哪处是能藏人,并无人能找着的地方后,就以愈是危险的地方也愈安全的原则,将他给藏在府中大门不远处的一座枯井里,狠心的让他在又小又窄又泛着臭味的枯井里,蜷着被绑牢的四肢,难受地卡在里头,在夜一果接受夜露的滋润,在日出后又接受烈日曝晒的煎熬,并且还要忍着腹中鼓噪个不停的饥鸣。
好狠心的女人啊,虽然不是迷迭指定要将他藏在那里的,可是丹凤那样藏他,她居然也不反对,远在今晨准备出发来会场时,特地到井前跟他打招呼,叫他再忍耐点,说她很快就会放他出来,完全无视于不能动弹又无法出声的他,那双眼里发出的求援讯号。
“按照我的计划,你应该被藏到今晚的,”迷迭秀气地将剑尖指在地上,低首问着台下的他:“是谁找到你的?”是哪个讨厌鬼坏了她的大计?
西门烈边吼边踱上台,“阿烁叫我爹把整座府都翻了过来才找到我!”
“都是丹凤不好,她该把你藏得更隐密的。”她回看丹凤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不满。
“小姐……”丹凤愧疚地垂下头。
“也罢。”迷迭叹了口气,把杏眸转回西门烈的身上,“我就换个方式来打败你。”
“打败我?”西门烈不以为然地自袖中抽出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