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茶碗往后一扔,打算先走为上的玉琳.顾不得在场有多少信徒在看,匆匆挤出人群.而已经来来回回被她气炸几重天的圣棋,在她拔腿就跑后,更是火冒三丈高地咬紧了牙。他怒声朝她的背影大喝:“坐下!“犹如疾驰的野马遭经绳套中般,在怒气冲天的圣棋一吼完专克她的那句招牌禁语后,跑得飞快的玉琳当下两脚一停,而后止不住冲势地以面扑跌在地,两手两脚齐与地面做起最亲密的接触。“又来这一招……”跌得灰头土脸的玉琳,忍着一身的疼爬起,不情不愿地在众人面前表演起恭谨的正跪坐姿。“你还敢跑?”大步大步走来找她清算的圣棋,气白了一张脸,方走至她的身旁,劈头就落下一记轰得她神清气爽的响雷。“仙姑……“在场被他们俩吓坏的信徒们,面面相觑之际,纷纷不解的出声。“仙姑?“听完了那些人对玉琳的称呼后,处于盛怒状态下的圣祺,更始瞥过火龙眼狠瞪她一记。她讪讪的陪着笑,“呃……“完完完……完蛋了。
“仙姑,你在做什么?“纳闷不止的众人,好奇的看者她正跪在地的摸样。功力再加上几成的冷刀,再次直直戳向她,仿佛恨不能把她瞪穿。
“别、别叫了……”眼看好脾气的圣棋脸上都风云变色了,玉琳忙不迭地挥着小手,、要他们收声住口别再把她害得更惨。偏偏,就是有人不识相。
“仙姑,这个人是……”奉全城百姓之命,将玉琳这尊仙姑供奉于府上的马氏员外如常兄,不明白地一手指向站在她身旁的圣棋。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他是我的……我的……”糟糕,这下要台拆底泄了,该怎么办才好?“相公?”马员外看了看他们俩之间熟捻的气氛,以及他们并不相似的外表后,成功地推理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答案。“那怎么可——”听得嗤之以鼻的玉琳,才想反驳这种蠢答案时,冷不防的,在她身旁却冷淡地落下一句,让她差点把心别给吓出胸口的认同。“没错。”铁了心的圣棋,一字一字地冷冷答来。
深深倒吸了口气的玉琳,抖颤着身子,猛然回过头瞪着面无表情的圣棋。圣棋先是看了她一眼,再环首向四下不断打量着他的众人自我简介,“在下正是她的相公,而她,则是我逃家已久的娘子。”当下冷汗涔涔流遍了玉琳一身,只差没把她给淹没。
他……会撒谎?几千年来,神界最食古不化、礼教好到每尊仙神都会竖起大拇指、守时、守信、学不会半点坏事的圣棋,会撒、谎?王琳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 *************** *************在大街上轰轰烈烈演出招领逃妻后,敌不过众街坊邻里的热情,以及好客也崇神过头的马员外的邀请,硬是被马员外恭迎进马宅里的圣棋,此刻,正与他找了两年有余的同伴,同处于玉琳住在马宅的客房里。“想上哪去?”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以调方才因她而过于激越血气的圣棋,在玉琳蹑足偷偷走至房门前想落跑时,闭着眼出声。“呀………”两手才摸到门边,就被逮个正着的王琳,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坐下!”
不由自主跪坐在地的玉琳,委屈地扁着小嘴.直在嘴边咕哝。
“明明就是跪下……”她就说天帝偏心,什么都不给她,却独独给了圣棋能罚她的特权,搞得她两膝一天到晚都在跟地面培养感情。里里外外被她气翻好几回的圣棋,踱至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愈是看,额上青筋愈是不受控制地直跳,原本已经按捺下的火气,再次被她给挑起。
瞧瞧她,那一身是什么模样?有了人身却没有人模人样,被那些凡人打扮得仙貌飘飘不说,头上戴了一堆金簪玉冠俗不可耐之物,在她两臂上还有一条条人们想像中神仙该有的飘飞彩带,而一身怪模怪样的她呢,不但不反对凡人将她打点成这副德行,那时高坐在祀台上的她,还满享受这等殊荣的。在今日,他,圣棋,总算是明白一件事,他实在是不该太小看这只王琳了,什么担心她会被凡间的其他众生欺负?担心流落在人间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哼,来到人间后,她比一只刚入海的鱼儿还要游得自在痛快!“素行不良,欺骗凡人……” 白白为她担心一场的圣祺,怒不可遏地抬起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她的额际。“枉我在你耳边日日念、夜夜劝,你的神规、神戒全都学哪去了?”“够了没有?”王琳撇开他的手,两手捂着红通通的额际。“都念了几千年了,你念得不烦我听得很腻啊!”又来,又念!在天上时要听他教训,来到下头了,还是要听他念经!他险些克制不住,“还敢顶嘴?”愈来愈不像样!从头到尾都没反省过她在外头的言行就算了,她还敢理直气壮地回嘴?“有什么不敢?”她鼓起全副勇气,将两手往腰际一叉,“你还不是同我一样也犯了神戒撤了谎?”什么相公?他压根就不是她的相公好不好?“是谁害我破戒的?”说到这点,圣棋更是火上心头烧。“若不是为你,我何须对凡人扯谎?”那时要不是为了能让她全身而退,他的千年道行又为何会毁于一旦?这辈子他头一回犯规破戒,就是为了她!王琳受不起地冷哼,“为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以免你又丢咱们麒麟的脸面!”其他三圣兽都笑他们麒麟笑几千年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她老爱捅娄子找麻烦惹的祸!这回她私下凡间,其他三圣兽等着看她的笑话,全神界的仙神们更想看届时天帝将会如何罚她,他要是不快点来替她收拾后果,回到上头后,他们又要因此而挺不起腰杆几千年!被踩到心头旧创的王琳,面色一冷,语调冰冷地问。“你说什么?”
没注意到的圣棋,犹在絮絮叨叨,“马上跟我回神界,天帝和众仙君神辈那方面,我会想法子替你收拾善后,你只要去天帝面前认个错就是。”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丢他的脸面?
满肠满肚的新仇旧恨,全都被他一语给重新勾出江湖的玉琳,浑身气抖不止,一张美丽的脸蛋也因此而褪了色。“还不走?”打算带她偷偷离开马宅的圣棋,回过头看着她赖坐在地上不动的模样。“我很丢你的脸?”她仰起水眸,眸底藏着他看不见的伤心。
“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不想与她争论这点的圣棋,没好气地转过身。
“就算我有了人身,我还是让你觉得很没面子?”她执着地不肯放过他,非要自他口中讨个答案。“你有没有人身与这无关。”这是她的本性问题。
“当然有关!“备感受伤的玉琳对他大大一喊,接着扭头就走向房门。
“坐下!“眼看她又想出门与那些凡人搅和,习以为常的圣棋。不自觉地又脱口而出。
气得理智尽失的玉琳,愤瞪他一记,“你看!每次动不动就罚我坐,谁要听你的话——”突然闯入他们之间的敲门声,同时飘进他们的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