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左元承回答。
“江湖上那个武功极高,来去无踪的飞离,在最近灭了一个魔教教派,只凭他一人。”
慕蓉故也道出隐城另外一名堂主飞离所做的事。
“他一个人?”飞离杀人不眨眼的名号如雷贯耳,公孙柳被吓得凉了心。
“近来江湖上死了不少高手,也都是飞离他们师兄弟二人干的。”左元承替他们说出杀害许多高手的人,要他们更因此同仇敌忾。实际上也因飞离他们,他原本可以利用的人少了不少。
“听说飞离只是排行第二的弟子而已!他上头的那个师兄韦庄功夫更深不可测。”
慕容故忌惮地道。
“你们这样就怕了他们?”左元承刻意激着他们。一想起韦庄打的那一掌他就有恨,那一掌足足让他在床上躺了个把月。
“谁说我们怕?”看着左元承鄙视的眼,公孙柳被激怒了。
“凤雏还有一个徒弟韩渥,他和飞离师兄弟四人就是辅佐凤秋水统城的人,四人尽得凤雏的真传,有他们守隐城,隐城便坚不可破,但只要八大派齐心团结,想打倒他们绝不是难事。只要能够打倒了他们四人,隐城便门户洞开,我们就可轻易得到凤秋水和城内数之不尽的财宝。”左元承环顾着在场的八大派人马,鼓励地道。
“财宝要分容易。可是左庄主!凤秋水只有一个,我们就算攻破了隐城,该怎么来分她?”李况在旁闲坐了许久后开口,他只关心该如何打败这些想分杯羹的人,好得到美人相助。
“为免我们因凤秋水自相残杀,我认为应该从长计量,才能分得公平公正。”
左元承早有预料,笑着看一屋子贪婪的人。
“你有何高见?”李况喜形于色地问。
“先破了隐城夺来凤秋水后,再安排一场公平的比武,胜者,凤秋水便归他,如何?”
左元承建议道。
“意思是要我们较功夫高低了?”慕容放面无惧色地听着他的安排。
“武功居首者得凤秋水,这样较服人心,我以为并无不妥。”左元承公平宽大地笑着,到那时就让这些人为了凤秋水去厮杀,武林里少了这些高手,他要出头便容易多了,既然不能在朝为官,那当武林盟主也不错。
“是无不妥,我同意。”公孙柳自认武功不下于在场的任何人,立即赞同。“我们也同意。”其它在场的人也纷纷同意这作法。
“但八大派不能师出无名,这般去攻隐城,恐日后会被江湖晚辈耻笑。”没开口同意那项作法的李况又问。
“我有一计,绝对能不损八大派的门面,光明出师。”左元承心中对此问题早有腹案。
“你有什么计策?”慕容放对左元承能轻易解决他们面临的问题,疑心大起。
“武林年年有大会,咱们便说今年武林盟主选主大会的地点订在隐城,且发帖给隐城,以论剑为名请入隐城。”左元承把想好的计划告之,并认为此举是最高明的一招。
“隐城若不肯同意呢?”慕容故睨着眼问。
“只要告诉隐城我们会群起围攻!直至城破为止,他们自不会不同意。”左元承有十足的把握。
“好计。”公孙柳拍手叫道。
“左庄主,你大方的提供我们这些消息计策,你存的又是何种居心?”慕容故阴冷地眯着眼问他,推测着他鼓动他们的心思。
“我哪有什么居心?与你们同是为了应城的财富,但单凭我一人不可能成此事,于是只好与你们有福同享,成大事后共得隐城。”左元承故作可惜地道。
“假我们之手成事,左庄主,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城府倒不浅嘛。”慕容故淡嘲,他可没因左元承说得天花乱坠而相信他,并开始对他起了戒心。
“咱们都各有渔利,同是一路之徒,我不过是个献计之人。”左元承冷冷地笑道,指出他也是一丘之貉,今晚会聚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人品也好他不到哪里去。“我们何日兴师?”慕蓉故心中记下了他的贬损。
“隐城路途遥远,我们明日就可先放程,而论剑的日子愈快愈好,免得咱们还没到隐城,就先互相暗算彼此人马。帖子的日期就订于六月初五,如何?”左元承追不及待地想快点攻陷应城。
“好,就六月初五。”
※ ※ ※
“论剑?”织罗在凌烟楼里听到韩渥收到由八大派代表寄来的帖子后,怪腔怪调地叫着。
“帖子上的字是这么写的。”韩渥拿着发来的武林帖道。
“论什么剑?我们这儿又不是华山!”有没有搞错?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那些唐人想打个你死我活,跑来他们这里做什么?
“他们今年改地点了。”韩渥懒懒地道,不屑地将帕子掷在桌上。
“放屁!要论剑哪都可以,什么地点不挑,偏找我们隐城?说穿了还不是他们想行论剑之名行夺小姐之实。”织罗激动地捶着桌。华山论剑的奖品是武林盟主,而那些唐人这次论剑的奖品却冲着他们小姐来,论剑?说的真好听。
“他们的手法是很低,因为连白痴都看得出他们的阴谋。”韩渥指桑骂槐。
他心情已经很不好了,织罗的特粗大嗓门又一直嚷个不停,搞得他愈来愈烦。
“你说我是白痴?”织罗吼道。
“你是吗?”韩渥斜着眼看他。
织罗无法吼回去,因为韩渥摆明了就是要他自己承认,他只好转移怒气看着桌上的锦帖。
“用这种狗屁招数想来隐城,我明儿个就去杀了八大派的掌门让他们没法论什么鬼剑!”他一掌拍在帖子上,什么名门正派?还不都是一群伪善的鼠辈。
“织罗,说话就说话,不要加秽言。”韦庄皱皱眉头,纳凉地和飞离在一旁喝茶看他们两个斗。“大师兄教训得极是。”韩渥拍着手赞扬。
“你今天跟我过不去?”织罗一手扯过韩渥,捉着他的衣领问。
“谁教你的嗓子扰了我的耳根。”韩渥对于织罗粗鲁的行为肝火变得更旺。
“到此为止,别吵了。”韦庄觉得茶喝了、戏也看完了,是该向他们谈谈正事了。
“大师兄,你认为咱们要不要接帖?”织罗忿忿地放开韩渥,把锦帖子扔给韦庄。“不接的话,八大派他们便要兴师,你说我接不接?”韦庄看着帖子里的警言,转过头问还在喝茶的飞离。
“接,当然接。”飞离微看向韦庄,他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情绪还是不动如山。
“飞师兄,你要接帖让那些唐人进隐城?”织罗瞠大了眼看他。
“他们想进来不是吗?那就顺他们的意。”飞离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又倒了杯茶给自己与韦庄。
“大师兄?”织罗问着也在喝茶的韦庄。
“这帖子造得挺精致的,接了也好。”韦庄放下杯子拿起锦帖。
“飞师兄,你几夜没睡了?”韩渥看着反常的飞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四、五天。”他这阵子都待在芙蓉阁里看顾秋水,找不出时间去睡觉。
“飞师兄,你快去休息,你一定是累坏了所以连思考都变得不正常。”韩渥紧张兮兮地道。飞离会对隐城安危漠不关心,一定是太过劳累所致,才会乱了心神。
“师弟,飞离很正常,睡眠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没差。”韦庄朝天翻了翻白眼。
他这怪胎师弟从小就不重睡眠,想睡就睡,不想睡可以十来天都不休息,偏偏师父说他从没教过飞离这种怪功夫,让他想练这种不用睡觉的神功都炼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