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镇城之物……镇城之物,镇城之物……”
隐城岚霞堂堂主韩渥表情呆滞地坐在堂内大厅,苦思这四个宇所指的是何物。
半个多月前,隐城城主凤秋水给了韩渥一道难题,要他出城往西寻找她要的镇城之物,从此他便陷入无尽的思索中。
“堂主……”已经听韩渥念了一整个早上的副堂主海棠,忧心地看着韩渥,也被他重复的话烦透了。
“到底什么是镇城之物?”韩渥烦躁地捉头大吼,往昔斯文清俊的书生面孔变为狰狞。
海棠大大地叹了口气,“堂主,你还在想啊?”都想了半个多月,堂主怎么还不放弃!
“海棠,你想,究竟什么东西能当咱们隐城的镇城之物?”韩渥觉得头昏脑胀,于是向他最可靠的下属征询意见。
“我在帮你想,还有整个堂内的弟子也都在想,可是,没有一个想得出来。”就为了想出什么是镇城之物,整个岚霞堂的弟子全都跟堂主一样日夜抱头苦思,只是半个月过去了,依然不得其解。
韩渥无奈地说:“小姐究竟要什么也不明说,光说要我往西,要我自己找、自己想,我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出什么才是镇城之物,要我拿什么东西给她?”小姐若说个名称出来,或许他还比较容易办到,可是教他找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回来,从何找起呀?
“堂主,你还要继续想下去吗?”海棠觉得自己最近用脑过度,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因此他非常希塱堂主也别再想下去。
“我想去唐人的皇宫拿一样朿西。”韩渥抚着下巴说,也许那样东西可以当镇城之物。
“拿什么?”海棠兴奋地问。难道堂主想出来了?
韩渥沉声道:“唐人皇帝老头的玉玺能不能当镇城之物?”
唐人的宝物里就属玉玺最珍贵了,应该可以符合城主小姐的要求。
“堂主,如果那玉玺能当镇城之物,唐朝就不会天下大乱了。”海棠闻言泄气不已,还以为堂主真的有什么好目标了。
“说得有理,就算偷来了也没用。”韩渥叹了口气,再度陷人苦思中。
“依属下看,咱们不如将隐城西边的珍奇异宝都搜括回来,总会有一样是城主要的镇城之物。”海棠建议,只要他们将所有珍宝一网打尽,一定可以找到。
韩渥翻个白眼,“万一都不是呢?”这点他早就想过了,只怕到头来会是白费力气。
“这……”海棠也没别的好法子了,神情沮丧地发呆。
“小姐这次派我和织师兄去找,一定是别有用心。”韩渥心想,他从没有碰过解决不了的事,小姐突然派给他这种怪异的差事,他不禁要怀疑小姐是故意刁难他。
“城主有什么用心?”看韩渥一本正经的样子,海棠的眉蹙得更紧,思绪也更加纷乱。
“也许小姐只是在耍我和织师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镇城之物。”搞不好那爱动脑筋的小姐把他和织师兄耍着玩,而不是真要他们找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连个目标也不绐。
“城主会这样吗?不会吧!”海棠相当崇敬隐城城主,不太相信韩渥的话,一城之主怎么会开迼种玩笑?
韩渥哼了声,“那可说不定。”
整个隐城里头脑能胜过他的就只有小姐,如果她想玩,他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戏耍。
“堂主,我忘了告诉你,朝云堂堂主夫妇要来。”海棠恍然想起他不是来这里陪韩渥发愁,刚才堂内弟子来报,这会儿他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大师兄他们来做什么?”平常韦庄有事都是派人叫他过去,今天怎么会亲自来!
“我是想看你到底想出来了没有。”
韦庄的妻子楚雀人未到声先到,一会儿,她笑嘻嘻地挽着韦庄的手臂走进岚霞堂的大厅。楚雀。隐城上任城主凤雏,也就是凤秋水已过世父亲所收的唯一室外女弟子。
“大师兄,我可不可以拒见你娘子!”韩渥的表情一反楚雀,他臭着一张脸问韦庄。
“不可以。”爱妻至上的韦庄板着一张脸拒绝,并且小心翼翼地扶着怀有身孕的妻子坐下。
“师弟,你的丑样见不得人吗?”楚雀跷着腿奚落着,不管是怀孕前还是怀孕后,她都没有温婉贤淑的模样。
韩渥晲了眼她不雅的坐姿,“我是不想看见你。”他最不想看到这种没有闺仪又泼辣的女人。
“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吵。”韦庄将楚雀高跷的脚轻放下,头痛地看着这两个人。
“大师兄,小姐在芙蓉阁吗?”韩渥决定在自己为那个不知名的镇城之物发疯之前,先去芙蓉板向小姐问清楚。
忙着伺候爱妻的韦庄,边吹凉茶水边对韩渥誽:“今早出城之路一开,飞师弟就带着小姐下江南了。”
飞离是凤雏所收的第二位人室弟子,也是现今隐城四大堂中雷霁堂堂主,甫与城主凤秋水成亲不久。
韩泥闻言大惊失色。“我还没问清楚她要我去找什么,她怎么走了?”唯一知道镇城之物的人不在了,这下子他要去问谁?
“师弟,你还在烦恼?”看韩渥的样子好象很苦恼,韦庄没想到他这聪明的小师弟居然也有想不出的事。
“烦,烦死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是镇城之物。”韩渥坦白招认。
“想了那么多日你还想不出来?”韦庄看了眼一旁也是愁眉苦脸的海棠后,好笑地问他,看来号称办事速度一流的岚霞堂终于遇上困难了。
韩渥乘机对韦庄大吐苦水,“要我弄什么东西、任何工程我都办得到,可是小姐却留这个大难题给我,我日思夜想,脑袋都快想破了,就是想不出来。”他所有的聪明机智在这个问题上完全是无用武之地。
“我看你就什么都别想,直接出城去找。”韦庄淡然微笑,反正窝在城里也想不出来,还不如出去找找看。
韩渥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找?”要是这么简单,他还需要在这里想吗?
“怎么不能?织罗已经出城往东去找了。”韦庄耸肩告诉他已经有一个行动派的师弟出城去了。
“织师兄去找了?他知道什么是镇城之物?”连如大笨牛的织罗都想得出来,韩渥开始质疑自己的脑袋是否不灵光了。
韦庄挥挥手,“他不知道。”一向以行动代替思考的织罗才不会想那么多,八成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出门了。
韩渥的自信霎时又回来了,“没有目标织师兄怎么找?”织师兄真有勇气,都不知道目标是什么,也敢出城?
“织罗那家伙性子急,向来不爱用脑子,他不会像你这般呆坐在此苦想。”韦庄想到织罗就不断叹息,织罗是标准的有勇无谋,只怕他这次出城,不但找不到所谓的镇城之物,还可能惹了一堆麻烦。
“织师兄本来就没有脑子,他只有蛮力。”韩渥讥嘲着,打心底瞧不起织罗。
“你呀,出城后说话不要太直,就算看不顺眼也少开口,免得又惹祸上身,这一次我和飞离可不会帮你们收尾。”韦庄为这两个专会惹祸的师弟忧心不已,织罗的嗓门大、脾气差,而韩渥则是心直口快,比织罗更会得罪人。
“我连目标都没有,怎么出去捅楼子?”韩泥好笑地说。
楚雀怃着稍稍隆起的肚子说:“反正你有三年的时间,你可以当作是出城游玩,沿途再慢慢找目剽。你不是很少出城吗,这一次你可以在外头玩个过瘾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