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谢平仰高了鼻子瞪视这名壮硕的匪类。
“他们当我是土匪。”他闷闷不乐地看着怀里,那个一切事情的始作源者。
“对不起,你继续当我的土匪好吗?”她仰起躲在他怀里的脸庞,歉然对他表示衷心希望他能保护她。
美人要求,他还能怎么办?当就当吧,反正他的样子本来就像土匪。
“就算我是抢了她,我不管你们什么小王爷大王爷,现在给我闪!”他根本就不用装,只要凶恶地开口就像土匪头子。
“织罗,你演得真好,好像土匪。”她还有心情歌颂他的恶人模样。
“大胆刁民,你敢对小王爷不敬?”谢平可就不像连城那般欣赏他的恶行恶状。
“本大爷的性子本来就很刁,小王爷?就算你们是七爷太爷我也懒得理!”织罗很烦躁,因为他非常讨厌跟这种满口礼教的人打交道。
“你……你……”谢平被气翻了五脏六腑,一时口吃,反而骂不出来。
“结巴了?”他莞尔地看着胀红脸的谢平。
“刁……刁…”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来,把舌头弄正一点,然后跟着我说一遍,刁民。”他善心大发地帮他校正发音。
“刁民!”谢平终于又顺利骂出这两个字。
“很好,你这次就不结巴了。”他颇满意地点头,而怀里的连城却又掩着脸摇头叹息。
“报上你的名字来!”谢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在下织罗,老兄,你是他们的头头吧?交换一下姓名如何?”他忽然满面和善地请教谢平。
“我…我是宝亲王府的大总管谢平。”对于一会儿凶一会儿又不凶的织罗,谢平不解。
“这样啊,谢老兄,待会儿咱们大家指教指教。”很好,他现在知道他待会儿要宰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指教?”谢平完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城不断地在他怀里叹气,因为她发现他的废话实在很多。
“织罗,你跟他聊天,那我们还要逃走吗?”要跟人家指教?他还想留下来跟这个要捉拿她的人做朋友?
“我聊起天来了?”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声音大外,连舌头很长。
“你聊一阵子了。”她认为他有能力跟这个谢老兄继续聊下去,直到聊完祖宗十八代。
“谢老兄,她叫我做正事了,我们正式再来一次。”他先是以温和的口气说完话,接下来就又搬出土匪般的表情,恶声恶气地吼道:“喂!你们闪是不闪?”
“休想,把花魁女交出来还给我们小王爷!”谢平也不再理会这个性子无常的野男人。
“我是土匪,既是土匪就得抢到底,把她交给你们?办——不——到!”他蛮横地甩头,压根儿就不把他们放在眼底。
“刁民……你向天借胆来跟小王爷作对?”看样子这个乡野莽夫还不知道他们宝亲王府的势力。
“他是哪根葱?长得是圆的还是扁的?”自小生长在隐城,隐城外的世界他本来就不太懂,更别说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听都没听过。
“放肆!”谢平气得连嗓子都喊哑了。
“放肆?你要放肆就早点说嘛,我让你们放肆,先等我一下。”织罗听了这两个字倒是很高兴,连忙把连城抱去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坐好。
“织罗,你在做什么?’连城满心疑惑地看他在那棵树的树下,以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把树围起来。
“连城,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下来也不要走出这个圈圈。”只要她坐在这里不动,那待会儿他的掌风就不会波及到她。
她伸手拉住欲走的他。
“你呢?你要去哪里?”看他的样子,难不成他不想逃走,打算一个人去对付那些人?
“打发挡路的走狗。”
“他们人这么多,你会不会受伤?”她不禁为他的安危担忧,拉住他的手紧捉着他不放。
“不会的,我很快就能结束。”他拍拍她的手心安慰。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那是一票受过严格训练的王爷府侍卫,他一个人前去,能全身而退吗?
“相信我,把眼睛闭上,由一数到十好不好?”他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伸手覆上她的眼睑。
“好。”连城闭上眼,开始小声的数着。
一阵阵的冷风从她的耳际吹过,使得闭着眼的她怀疑现在不是酷暑六月,而是白雪纷飞的隆冬。
“连城。”织罗的声音轻轻在她耳畔响起。
“我才数到三……”他把挡路的人打发了?这么快?
“好了,没人挡路了。”他一副没事的样,将她接下树梢抱回怀里。
“织罗,那些人呢?”她发现他的胸膛冷冰冰的,就像刚才吹过的那阵冷风,而她看了看四周,却发现那些人不知在何时都消失了。
“解决啦。”他轻松愉快地笑着。
“你杀了他们?”她颤抖了一下,抓着他的衣领问。
“我没,他们都挂在树上学猴子去了,你自己看,不就在那儿?”他努努下巴为她指点方向。
她仰首看去,那些本来都还站在地上的人,此时就像在晒衣服一样,被挂在树梢的高处,她揉揉眼,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和刚才她是否有数错,只数到三,他就能一切都摆平?
“他们……你是怎么把他们弄上去的?”那么高,她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扔一扔就上去了。”织罗耸耸肩。
“扔一扔?”扔人能扔到树上去?
“小事。”他把这当成家常便饭。
“他们像冰雕……”她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些人的身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喔,我不小心使了我的凝霜掌把他们给冰了。”不知不觉就把拿手功夫用上,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冰了?”头一次听到能把人冰冻,连城听得呆在他怀里。
“不过没关系,今儿个日头大,大概到午时他们就会融解。”他抬首看着烈日,觉得冰了那些人也是无妨。
连城伸出双手把他的脸拉下,语气非常严肃地问一件事态严重的事。
“织罗,到那时他们还有气吗?”现在距午时还有两个时辰,那些人可以忍受那种冰冻到解冻时还活生生的?
“嗯……可能没有。”
走在林荫小道的织罗,满心不解地停下脚步,摇着怀里快睡着的连城。
“连城,你是结了几个仇家?”他昨天才甩掉一个什么宝王爷府的人马,他不知她这次又招来什么人。
“仇家?我没结仇家。”连城听他一说,午睡的心情都没了,全身防务。
“你确定没有?”他很怀疑,因为就像老祖宗所说的,女人是祸水,而她,本身就是个大祸水。
“没有,从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跟人结仇?”她镇日被关在房里,连想要出门结个仇家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又有人来了。”这就没道理了,她没结仇也没嫁第二个小王爷,怎么还是有人要围堵他们?
“什么人来了?”她没听见什么脚步声,也看不到四周有什么人。
“应该是来找你的人,就像昨天什么王爷府的。”而且听那脚步,又是一大群。
“找我的?”她蹩眉揣想,她记得她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来找她?会是什么人?
“你不妨自个儿看看。”他抱高她,让她看向树林里的某个方向,由她自己去辨认。
几名秦府的家仆拨开树丛,一见到表情错愕的连城,连忙振奋地向后头叫着。“老爷,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