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算是特殊的,所以他才会让那五个女罗刹敛尽凶恶脾性,委屈自已来服侍她哩!
结果刚刚那一扑,扑出他不念情分的退离身子,扑出他眼中的冷然,更扑出她的痴心妄想,因为她已明白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难怪他对她依旧是那么狠!
枉费她还一时感动的偷偷倾了心……
“说吧。”
“我很想完成你的要求,可是我有点怀疑真有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那几近不可能的任务吗?如果可以,能否麻烦你亲自示范一下?”
“示范?”他扬起了眉。
“对呀,示范。”她现在也算是人家的情妇,用那个叫翠菊的情妇所用的耍赖招数应该更没问题了吧?
“你确定只要有了示范,你就能达成我的要求?”云栖俍神情平和地望着她。
“当然。”示范完也就表示他指派的工作完成了,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呀?朱媥媥得意的暗忖。
“好吧,如你所愿。”他一副好商量的点点头,眼神一抛,黄樱便挥动手中的扫把,随着她的一举手,一抬足,一摇摆,一跃动,地上的落叶纷纷飞扬而起,旋成一道小型龙卷风集聚在草地的正中央。
随着黄樱一路飞舞,草地中央的落叶越积越高,约莫一刻钟,黄樱飘然落至落叶旁,踢起一旁的麻布袋,顺风展开布袋,一提气,落叶便随风势飞入袋 中。须臾,朱媥媥口中的不可能任务已然完成。
“落叶已清,你已无用处,今天你就先到厨房煮饭去,改明儿个,再来此打扫吧。”
“改明儿个?!”
“怎么?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只是……今天才刚扫了地,明天还需要扫地吗?”叶子要真那么容易掉,怎么还不见这里的大树秃头呀?
“你今天吃饭,明天还需吃饭吗?”云栖俍不答反问。
“要。”朱媥媥不甘愿的点了下头。
同样的一招,明天还能不能用呀?
“夫人,您确定您会煮饭吗?”绿竹第一百零五次怀疑地问着。
“会。”用电子锅。朱媥媥不耐烦的再次回应。
该死的灶!
居然生不起火!
一脸乌黑的朱媥媥火大的再次由起火口丢入一根木头。
煮饭谁不会呀,只要有手便成。
重点是有手也未必生得起火好吗?
“夫人,您要不要将灶里的柴火取些出来?”很不想开口,可实在看不下去的橙柳出口暗示。
拜托!整个灶口都被堵死了,哪还有缝隙能让气流通呀?
气若不能流通,就算她试再多次,也只是让阵阵浓烟黑气熏坏她们罢了。
“为什么?木柴是助燃物,当然是越多越好罗。”听不出暗示的朱媥媥非但不听劝,反而秉持自已化学课所学到的观点猛往灶里塞柴火。
“夫人,人要呼吸,灶炉同样要呼吸呀!”被浓烟呛岔了气的红梅以符合朱媥媥思考逻辑的方式明示她。
一团团的浓密黑烟像是也受不了朱媥媥似的,争先恐后的飘离厨房,让厨房外的奴役乍看之下还以为失火了。
因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干地,所有人皆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提着水冲往厨房,然后齐心戮力地将手上的水同时拨出
“下雨了吗?”朱媥媥抹去脸上的水,疑惑的望向屋顶。“这屋顶也太破旧了吧,居然还会漏雨。”
惨遭池鱼之殃的五侍闻言同时瞪向她,难以想像她竟笨成那副德行。
“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们干嘛那样瞪我呀?”
“夫人,外头还出着太阳呢。”绿竹咬牙切齿地道。
“太阳?”朱媥媥视线往窗口一转,果然看见太阳光洒落满室。“喔,这种雨最讨厌了,明明出着大太阳,却又下着大雨,真是烂天气。”忽觉十道目 光又同时落到她身上,她不禁顿了下,“我不过是抱怨天气,你们干嘛又瞪我呀?!”
“夫人,您难道不奇怪外头怎么忽然涌现了许多人?”从没这么狼狈过的紫絮握紧拳头问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八成都是来躲雨的,只不过厨房这么小,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吗?”朱蝙媥媥才落,就发现五侍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夫人,躲雨手上需要提桶子吗?”一向笑脸迎人的黄樱也忍不住露出想杀人的表情。
“为什么不需要?他们一定很清楚厨房太小,根本容不下他们,所以才人人拿着桶子准备挡在头上遮雨呀。”
“你……”五侍气到无力的同时撇开脸,不再看朱媥媥那副理所当然到让人想海扁她一顿的嘴脸。
“哎呀,我的柴火!”不知五待在气些什么的朱媥媥不想自讨没趣,因而转身准备继续和柴火奋战,不料才刚回身她就垮下了脸,大声哀号。“干的都生不起火来了,何况现在湿成这样?”
“哎呀,我的厨房!”冲进门查探究竟的厨娘一见室内满目疮痍,脸色霎时变得比朱媥媥更难看。
“你把厨房毁了。”云栖俍盯视低垂着头的朱媥媥。
“我哪有,你别冤枉我,我不过是生不起火来而已,厨房漏水关我什么事呀?又不是我去把屋顶打破的。”犹不知厨房的骚动全因自己拙劣的生火技术所造成,因此朱媥媥挺着胸,很是不平地回视他。
“你连火都没生*来就毁了厨房,要是再让你生起火来,整座栖浪圣宫岂不化成灰烬?”对于她的无用,云栖俍也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
让她洗个衣服,她洗到剩一口气;让她煮个饭,她连火都没生起就毁了厨房。不知明天的打扫,她又将闯出什么祸来?
“我要真有那么本事就好了。”朱媥媥噘着嘴,不甘地揪着床上的丝被。
“你到底睡是不睡呀?”
一想到那片无垠的青青草地,她就腿软。
若在今早扑向他以前,就算自知求他无效,她或许仍会涎着脸贴上他的身低声哀求,只为能与他更亲密些,如今就算求他有效,她也不想求了。
现在的她宁可早些休息,养足精神好承受他的“疼爱”--让她身心皆疼的无情无爱。
云栖俍闻言睇了她一眼,又瞄了下窗外,此时月亮正缓缓地向上攀升。
“刚用完膳还不足一刻钟,现在休憩不会太早了些吗?”
“不会。”见他盯着她,朱媥媥不慌不乱地搬出至理名言,“早睡早起身体好。”
“早睡早起?”一个总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说这种话,未免好笑。
“对啦,你到底睡不睡,一句话啦。”她有些赌气的噘着嘴说。
“你质问我?”
“我哪敢呀!只是你每日睡前不都要做运动吗?如果你现在还不想睡,那可不可麻烦你委屈一下先把运动做完再去做其他事,以免我才刚入睡又要被挖起来,那真的很不人道耶。”朱媥媥一口气说完,她不是不怕他,而是豁出去了!
反正他心里没她,那就算现在苟且不死,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活活操死,所以早死早超生,没什么好留恋的。
“运动?”虽然她的辞汇古怪,云栖俍还是知道她在比喻些什么,只不过一向做时热情,事后羞怯遮掩的小人儿,今日怎会一反常态地将那档子事嚷嚷出口?
“就是在床上嘿咻嘿咻呀。”以为他听不懂现代辞汇,朱媥媥撇着嘴加注。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怕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口无遮拦,云栖浪赶在她再次开口前拦住她的话。